“唉呀,公子,前面有人!”
阮小玉远远的听到这个声音,她精神大作,她顾不上那么多,连忙扯着嗓子喊道:“干爹,干娘,我是小玉!我是小玉!”
“呀,是玉丫头!”
陈婶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陈叔也说道:“公孙公子,麻烦你停一下,我们下去看一看。”
很快,驴车就跑到了阮小玉的面前,阮小玉撑着双膝,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凌子被他们掳走了!”
“什么!”陈婶惊叫了一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我原本想着去村里找人来帮忙,结果再回到院子的时候,小凌子就不见了。就连我家的大门都被人强行破开了。”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陈叔气得直瞪眼,“丫头,你上车,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去。”
阮小玉一气儿跑了这么远,哪怕是想爬上驴车她都没力气。
她试了几次,还是上不去,最后,还是陈叔将她抱上了车:“丫头,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凌哥儿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将人找出来。”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折回香河镇,他们如果是走小路的话,那路会更难走。说不定,我们还能比他们先到香河镇。”公孙烁眸子一眯,又问阮小玉:“对了阮姑娘,他们走了有多久了?”
阮小玉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将事闹大,就将我弟弟锁在了屋里。谁知道等我找到人再回去后,他们人都不见了。就连我家大门都被他们弄坏了。”
阮小玉一口气说完,又觉得全身直发冷,她问公孙烁:“公孙公子,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将我弟弟掳到了香河镇去了?”
“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现在再回到香河镇去,守着那王家的屋子,说不定还能将人劫下来。”
公孙烁说完,就从驴车上跳了下来,“这驴车走的慢,我就先行一步了。你们如果到了香河镇没有看到我,那就先回双茶巷。到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们的。”
说罢,公孙烁一提气,几个跳跃,人就消失在了远处。
阮小玉是见过公孙烁的轻功的,但是陈叔陈婶两个根本就没有见过。
乍一看到公孙烁不过是几个跳跃间,人就消息了,顿时就惊掉了下巴:“这,他……”
“干爹,干娘,我们什么都不要说了,先回香河镇去想办法吧。”
阮小玉一面说,一面跳下车去牵驴子,想将驴车掉个头。
陈叔却是一把就拦住了她:“丫头,别急。香河镇有公孙公子,我们就算是赶过去了,说不定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还不如在阮家村里先找找看,说不定他们用的就是声东击西,没准凌哥儿现在还在阮家村呢。”
阮小玉闻言觉得有这种可能,她又连忙跳上了车:“那还等什么,陈叔,我们快走吧。”
等到阮小玉带着陈叔陈婶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的大门就敞开的,厨房里的门也是大开的。
看到这一幕,阮小玉的心陡的一沉。
看样子,家里不仅是丢了人,甚至还有人将自己家里那些吃的用的都尽数搬尽了。
但是,阮小玉却根本就顾不上这些,到了院门口,她一阵风似的就冲进了屋子。
果然,屋里一片狼藉,较之前来说还要更为凌乱不堪。
“小玉,你出门的时候就没关门吗?”
听到陈婶这么一问,阮小玉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来:“干娘,我一看到我弟弟不见了,哪里还有心情来锁门呢?我带着人就直接奔向了村长屋里了,在她那里闹了一场。”
“但是却没有结果。”
阮小玉说完,只觉得自己没用,连自己的弟弟都看不好。
要不是自己逞强,说不定小凌子这会子还在床上躺着呢。
都怪自己!
自己干嘛要去逞那个强?
眼瞅着阮小玉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陈婶心里一酸,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说道:“小玉,别伤心了。我们要相信公孙公子。他肯定是有法子的。”
阮小玉心里更是一痛,自己这是有多蠢,竟然会着了他们的道,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水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陈婶看着阮小玉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她也没有法子,也只能跟着哭了起来,她一面哭,一面安慰阮小玉:“好了小玉,咱不哭了。”
陈叔叹了一口气,对她们说道:“好了,都进屋吧。在这里站着了不顶事儿。既然他们明天说要过来娶你们过门,我们就和他们闹个天翻地覆,大不了我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护得你们周全!”
阮小玉听得心里更难受了。
她也知道眼下不是自己哭的时候,她连忙将眼泪擦干,挤出一丝笑来,对他们说道:“干爹,干娘,你们先坐一会,我去给你们做饭。”
说罢,她挣脱陈婶的怀抱,一头扎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阮小玉呆呆地坐在灶前,木然地看着空洞的灶膛发呆。
不多时,陈婶进了厨房,看着她如此模样,她心里一揪,柔声说道:“小玉,你歇一会儿吧,我来做饭。”
阮小玉默默的哭了一会,缓缓地开口说道:“干娘,不是我不做饭。而是,他们下手太狠了,连公孙公子买来的米面都拿走了。他们这是要将我们逼上绝路啊!”
说到这里,阮小玉只觉得自己的心愈发的疼痛了,“我当时怎么就不知道要忍一忍。要是我能再忍一忍,他们也许就不会将小凌子抓走了。”
“无妨。如果真的是王家人所为,你陈叔一定会有办法替你将凌哥儿从王家弄出来的。”陈婶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王家不是个东西,你们村里的那个村长更不是个东西。这天下,哪里有嫁男儿的?真是欺人太甚!”
“娘,我的心好痛!”
不知道为什么,阮小玉这会子只想在陈婶面前卸下自己的那个包袱。
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自从穿越到这里来以后,就和阮凌寒相依为命。
两人一起在香河镇打工,一起在香河镇受了白眼。若不是阮凌寒出了事,她怎么可能会带着他回来?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才从狼窝出来,就又进了一个虎穴。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想她好过,都在打着她们两个人的主意。
“不要想那么多了,”陈婶也只能跟着一起掉眼泪,“我们都要好好的,听话。他们既然能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来,就不要怪我们去报官!明儿,他们要是不交出人来,我就带着你去报官!我们虽然是贫民,但是我们还是良籍户口,不是那贱籍!不是他们想卖就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