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进入深秋了,可皎洁的月色依旧美丽。简默抚在阳台上猛吸了几支烟。然后再回到厨房看看药,最近又有些不舒服,也没时间去检查检查,只好又买了些中药回来先垫着。
因为期间出了一些故障,所以美食节的开始都安排在了下午,场地布置也别有一番风味。
简默拍了拍伍悦的肩,“不错,算是成功了。”
伍悦咧着嘴笑,“你也不看看谁主办的。”
“给你块土地就种起大白菜了,真是的。”她想,如果普诚宇在这儿夸这小妞几句,铁定飞上天了吧,只是,他还得几天才回来。
普晨羲是老总,来攀交关系的也自然不少,酒量不好的她就尽把装着酒的杯子塞给简默。
简默无奈,表面也笑着接受,心里却把这妖精骂了几十遍了。
虽说是香槟,但还是有些醉人的。第九杯下肚,简默感到有些晕乎乎的,不然,她怎么会看到顾邵泽呢。
普晨羲拉过简默,看着有些摇摆的简默,她问:“没事儿吧?不就几杯嘛,就支撑不住啦?”
简默朝她挤了挤眼,“真会说风凉话,要不,你自己试试。”
普晨羲也不和她计较,向另一边招了招手,“邵泽,这儿。”
简默望去,一步步的逼近,果真,是顾邵泽。
他走近她们,露出迷人的笑,很有礼貌的喊到:“晨羲姐。”忽的,他笑的更灿烂,“简默。”他总是把她的名字喊得那么好听。
普晨羲露出诧异之色。她是近年才回诺城的,自然不知顾邵泽和简默之间的事儿。普诚宇也从未提及过有这么个顾邵泽。
对于顾邵泽,都是她在国外医院偶遇认识的,那时,她刚结了婚度蜜月,结果夫妻俩人吵架,气急败坏的她夺门而出,很不幸,走在大路上的她也能摔出个骨折,被路人送来医院,出门没带钱,没拿手机,把她急得红了眼,也是那时顾邵泽帮了她,后来也就慢慢认识了。
“你们俩认识?”
“以前是同学。”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么巧,嚯,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俩人都苦笑,同学,多么冠冕堂皇啊!他们何时做过同学呢?而俩人却都用了同学这个词做了借口。
“那你们聊吧,我去招呼客人。”走时,她还朝简默翻个白眼,她得自己去应付了,还得去把伍悦找来,那丫头喝了一杯就跑了。
简默转过身无视她的白眼。
待普晨羲离开,顾邵泽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手叫好,“对待自己的顶头上司也这种态度,简默就是简默啊!”
看见他,简默心里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压抑,难受,好像呼吸都会变困难。她摇了摇手中的香槟杯,一仰头,半杯下了肚。
顾邵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按下了关机。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多事儿的人,只是眼睛却不听话的不小心看到了,唯唯两个字清晰的落入她的眼帘,心情突然就暗沉了下去,她似乎差点儿忘记高唯唯这个人了吧。越想心里越不好受,酒似乎也变成了水,被她一杯又一杯的喝下了肚。
天黑了,灯在什么时候也亮了起来,她忘记她是怎么把顾邵泽带回了家,怎么会抱着他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
他拂过她的发,指与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还有清香清香的味道,她还是喜欢淡雅的味道。脸上还有喝多酒出现的红晕,一口的香槟味却也不难闻。
“简默,你还是爱我的吧?”他明明知道答案,但就是想要从她口中听到那个答案。
她顿时停止了哭泣,离开他的怀抱,扬起嘴角,悠悠的说:“不爱,早就不爱了。”
顾邵泽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料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简默纤细的手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拉起他的领带,妩媚的看着他,“顾邵泽,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花心,滥情,喜欢金屋藏娇?”
顾邵泽皱起眉头,一把揽住她的腰贴近她,火热的吻落在她唇上,谁叫她说出那样的话,他要把他的怒气都发泄出来,慢慢的,他把她压在了沙发上,简默有些呼吸不上来了,便用脚狠狠的踹他。他哪肯放过她,他得把她吃干净喽。
慢慢的,他移动到了她的耳部,温热的气息直逼耳根子刺激着简默。
简默轻笑出了声,“顾邵泽,你也不过如此,高唯唯没给你甜头吃你就找上旧qingren,口口声声说着所谓的爱,其实不就是想和我上chuang嘛,你直接说啊,何必拐弯抹角呢?”
顾邵泽停了下来,先是疑惑,接着便是满目怒火,他怒视着简默,在她眼里,他成了什么人了,就这么不堪。
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站在旁边,双眼猩红的瞪着简默,他吼:“简默,你简直就是个混蛋。”他抓起地上的西装外套就往外走,而后,又退回来,“还有,我和高唯唯什么都没有,没关系。”
他走后,简默才从沙发上坐起来,后来,干脆缩在地上,靠着沙发,颓废至极,目光空洞的想要透过黑暗去寻找一丝光亮,好像小时候看到的那幅顾邵泽画的水墨画画,一圈又一圈的黑,透露着一种希望,一种光明的希望。
她摸着自己的耳垂,那是他喜欢做的动作,他喜欢吻她时摸着她的耳垂。突然觉得好笑,明明是她先勾引他的,却被她反咬了一口。她知道,他很生气,这样也好,也希望,他再有不要来了,不要和她有任何关系了。
顾邵泽一脸杀死冲下楼,对着花园里的树一阵拳打脚踢,结局怎么成了这样?是他没把持住吗?可是,在简默面前,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他如何把持得住,他等了她两年多啊!
一路上,他把车开得老快。他想,要不要向简默解释一下他和高唯唯没有关系,可是,他却又了解简默,她不会在乎的。
本来是想去酒店的,突然又想到房子在今天就装修好了的,于是掉转方向往另一边开去。
顾邵泽从车上下来,一拳头就落在他脸上,打得他趴在车身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挨上一拳。还没待他看清偷袭他的是谁又挨上一拳,打得他有些晕头转向。
终于,他看清了,普诚宇。
“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这样?”普诚宇像只受伤的狮子,什么也不顾,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
顾邵泽闪开身,躲开了普诚宇的拳头,不过嘴角处还是溢出了鲜血。“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顾邵泽从不认输,他要把普诚宇打在他身上的拳头还给他。
俩人都是学过拳的,打起架来也是高低难辨。
“普诚宇,别以为这几年是你陪在她身边的你的机会就大了。”顾邵泽把普诚宇按在地上,扯着他的领口,居高临下的对他说:“我会把简默从新带回我身边的。”
普诚宇一个回转把顾邵泽按倒,“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在你父母逼着她去堕胎时你在哪儿?在医院里她想着自杀时你又在哪儿?顾邵泽,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你,只会给简默带来痛苦,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她。”
在她听到普诚宇说第一句时他就愣了,是他的父母逼着简默去堕的胎,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他,当初怎么相信了父母的话。
普诚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和脸上不知道哪个伤口冒出来的血渍,皱着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顾邵泽,“我曾没有好好抓住简默,所以让她被你伤害了,如今,我不会了,决不允许你再伤害她。”
提前预定了机票回来,匆匆赶到酒店时,听姐姐说简默可能喝多回家了,又匆匆驱车来她家,看到她靠在一个男人旁边,本想上前给那人一拳,可是,当他看见他的脸时他退却了,那个就是两年前让简默差点儿死掉的顾邵泽,他没有勇气上前,只能看着他们一起进了公寓。
车子的发动声慢慢远去,顾邵泽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慢慢地,眼角开始湿润,滴落在地上,晕开了朵花。他不知道,不知道的太多了,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在他出事时逼着简默去堕了胎,不知道简默居然想到了自杀,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难怪她会那么无情,难怪她会对他的父亲做出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