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原来黑衣人为首的名叫宁云君,身怀绝技,有飞檐走壁的本领,伙同两个贼为好兄弟,积年便于人做猎人。三人身轻如燕,在瓦砾上行走,小心翼翼的,来到柳依落棠宫的房顶上,揭开一片瓦,窥伺里面的情形,只见柳依在做刺绣,端的好身架子,一张活脱脱的美人脸蛋儿,引得宁云君垂涎三尺。这时候,宁连成递过一包药粉,宁云君接在手里,望定柳依手边的茶水,把纸包打开,轻轻抖了几下,两三宁克玄推他小声道:“大哥,你在做什么?”<br> 宁云君才回过神,发现药粉都抖到旁边去了。<br> 柳依冥冥中感到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从顶上落下来,就在肩膀上,遂拿过镜子去看,才发现上面蒙了一层红色的粉状,不禁吃的一惊,忙抬头望屋顶!<br> 宁连成已经把瓦砾放回,所以柳依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br> 宁云君实在是看的痴迷才会走神,一不小心误了大事,懊恼不已:“我失误了,没事,待会儿就是了。”<br> 原来柳依觉察到不对劲,心头紧缩,把衣服上的粉抖了下来,放在一个纸包里,暗想:“屋顶上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落下这东西的。”便收起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对任何细微的声响都变得特别敏感。<br> 宁云君很少失误过,因此宁连成和宁克玄非常吃惊,问道:“大哥,你怎么了?常日里拿刀砍人都不曾抖的,怎么这会儿心神不宁起来,这次可是替宫里的主子办事儿,不能出岔子的!”<br> 宁云君甩甩头,低声问:“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br> “什么,卑鄙?”宁克玄苦笑,“我们做的那一件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怎么关键时刻,倒想起卑鄙不卑鄙了呢?”<br> 宁云君纵身跳到屋后,宁克玄二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也跟着跳了下去。<br> “大哥,你怎么不做了?”宁连成不明所以,粗声粗气的问。<br> 宁云君气呼呼的:“鲍美人只叫我们刮花她的脸,我们居然 想出这么卑鄙的法子,不行不行,应该换一种才是。”<br> “为什么呀!可是主子也说了,要让那贱人显现出放荡的本性,除了这么做还能怎么样?”<br> 原来那药粉即是春情玩,下肚以后无论男女都会色欲大发,不管你是个多么纯情的人,也会忍不住。本来这计策是宁克玄想出来的,这家伙一脑袋瓜子龌龊的想法。宁克玄和宁连成原先不叫这名字,因为龚父浅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跟了宁云君,学武艺,反正都是光棍一条,干脆同居同住,在一起学武艺然后组成一个团队,这样比个人更有震撼力许多,找他们办事的人也逐渐多了。宁云君素来清楚宁克玄的性情,最爱吃喝玩乐,一有钱就去逛花街柳巷,赌钱,这样一想,当初真是不应该赞成他的提议。“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另想办法。”宁云君边走边说。<br> 宁克玄跟宁连成互看了一眼,愤懑不已:“大哥,主子许我们的可是一百两银子,我只想速战速决拿了银子走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蹭蹭的了?”<br> 宁云君不听他的。此时,紫梅从快雪阁匆匆回来,他们刚好从屋檐后的阴影里走出来,而紫梅正要进长廊,忽见钻出那么几个黑衣人来吓得要命,但随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急急忙忙的走开了。<br> 宁云君三人已经躲避起来,宁克玄道:“那丫头没看见我们吧?”<br> 宁连成说:“应该没有,否则不可能一点都没动静。”<br> 宁云君却感觉不好,忙道:“说不定那丫头回去通风报信来抓我们,我们还是赶紧走吧!”<br> “走?走哪儿去!”宁克玄不甘心。<br> “当然是宫外,难不成你要在这儿等死?”不容分说,宁云君就两步做一步迅捷的跑走了。<br> 宁克玄和宁连成万分不甘愿也没办法。<br> 紫梅的确是努力镇定住才走回落棠宫的,吓得要死,心脏都差点提到嘴巴里了。<br> 柳依忽见紫梅闯进来也又吓得一大跳,看这么面无人色更是惊惧:“怎么了,紫梅,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快说呀!”<br> 紫梅抓住她的手臂大口的喘道:“不好了,有刺客!美人,不好了!”<br> 柳依心里“咯噔”一下,忙安抚她坐下喝了杯水压压惊,“你慢慢说,到底看见什么了?”柳依抑制住内心的不安惊惶的看着她。<br> “是黑衣人啊!”紫梅一字一句,回想刚才的情形,还真是有点惊险,“奴婢从鲍美人那里回来,想告诉您陛下没有在快雪阁,可是刚走不远就见几个黑衣人从屋后窜出来,看见奴婢就立刻躲起来了。奴婢差一点就失声大叫,可当时身边没有护卫,奴婢急中生智,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走了过去。美人,看样子真的是刺客!您赶快叫护卫去抓他们!”<br> 柳依吞咽了一口冷气,眼睛睁的大大的:“果真如此,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br> “奴婢看的千真万确,真的是几个黑衣人!”紫梅急促的说道。<br> 柳依狐疑道:“他们是已经做过案了还是没有开始呢?”<br> “看样子已经做过了。”越想越惊惧,紫梅小嘴儿半张,眼睛瞪若铜铃,“会不会,有人已经被他们刺死了,所以才没有发出动静?!”<br> 柳依大震,想起方才从屋顶上落下的药粉似的东西,忙拿给紫梅看,并把刚才的遭遇解释一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做着刺绣,忽然有粉子落在肩膀上,也不知是什么东西。”<br> 紫梅闻了闻,辨别不出是什么味儿,抬头看了看屋顶,也看不出什么异样,顿时吓得发抖了:“会不会是鬼呀?”<br> 把柳依说的冷汗直冒,不行不行,究竟怎么回事一定要弄清楚,不然待到天明就吓死了!于是紫梅把有刺客的事嚷出来,一下子宫里气氛变得紧张!<br> 幽兰殿内,孝裕林正临幸韵才人,韵才人犹如久旱之地,恣意扭动腰肢酣畅淋漓。可就在高潮迭起的关键时刻,外面忽然躁动起来,忽而听到喊:“落棠宫遭刺客袭击了!”<br> 孝裕林顿时节奏全乱,韵才人星眸微启:“陛下,您怎么停下了?”<br> 孝裕林竟不安的说:“没事,可能朕听错了。”于是又耸动起来,可哪消片刻就又听见刚才那句话,这下再也无法继续了,把身体抽离韵才人,韵才人陡然惊醒。<br> “陛下,往哪儿去?”<br> 孝裕林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蹬上靴子,说:“朕听到落棠宫遭了刺客,不知道是真是假,朕要去看看。”<br> 韵才人一听,顿时咬碎银牙:“陛下,臣妾需要您,您别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就等到明天处理吧。”可是他一分钟也等不了了,让韵才人心中仇根深种。<br> 孝裕林连忙赶到落棠宫,柳依和紫梅在那里对捕头解说刺客的情况,他过去,柳依一把抓住他:“陛下,您终于来了!”不禁热泪盈眶。<br> 孝裕林紧紧地搂住她,然后上下打量,急急地说:“依依,你还好吗?怎么会招惹刺客。什么人干的!”<br> 柳依摇摇头:“现在还不清楚。”遂对捕头说道,“我怀疑这药粉就是刺客弄得。”<br> “什么药粉?”孝裕林大声问。<br> 捕头把红色的药粉托给个他看,柳依说:“是从屋顶上落下来的。”转而对捕头,“这个须得叫太医断定一下才是。”<br> “是的。”<br> “那还不快叫太医来!”孝裕林迫不及待的说。<br> 柳依劝道:“现在深更半夜的,太医院已经关门了,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br> 孝裕林愠怒道:“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夜闯落棠宫!”<br> 捕头回答道:“现在还不清楚,卑职会尽快查明。”<br> 嚷乱了一阵,办公差的人都离开了,紫梅也回去睡觉了。柳依依看向孝裕林:“陛下,今夜在哪里的?”<br> 孝裕林胡乱告诉了,好像只担心她的安危,惴惴不安的问:“你平日里有没有招惹什么人?”<br> 柳依道:“臣妾安分守己,从不与人为敌!”顿了顿,继而说道,“其实关于刺客,臣妾有点不敢确定。”<br> “有什么疑惑只管告诉朕。”<br> “臣妾并没有真正的遭遇刺客,也就是说,并没有人拿刀拿枪的进来伤害臣妾。而是,臣妾先发现从屋顶上掉落粉末,然后,紫梅出门回来,说回来的路上遇见几个黑衣人,还躲躲藏藏的,她当时没敢声张,回来告诉了臣妾,臣妾越想越不安才叫嚷出来。”柳依说,“陛下,是臣妾太过胆小,小题大做了吧!扰了陛下的清梦,臣妾该死!”<br> 孝裕林眉头拧的紧紧地,急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小题大做什么扰不扰的,朕在乎的只是你的安危,你没事朕就放心了,朕宁愿只是你的错觉而并没有人想对你不利!”<br> 一番激动的言词使得柳依感动如斯,投入他的怀抱里:“陛下,臣妾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宠幸!”<br> “也许是上天注定,把你送给朕,朕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再也无法放任你不管了。”孝裕林语重心长的说。<br> 落后二人宽衣解带,床上翻云覆雨。而本来该醉意酣然的韵才人,却是整颗心都被愤怒填满了。<br> 那鲍毓菲巴巴的等着好消息,可结果却是宁云君等人暴露,登时怒不可遏,碧鸾告道:“娘娘,他们已经出宫了,可能事败之后怕牵连您所以直接逃了。”<br> 鲍毓菲拍案道:“还不都是你这蹄子惹得?现在怎么样,事实证明你所说的无所不能的宁云君不过是个胆小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办公看错你了。”<br> 慌得碧鸾跪下说道:“娘娘息怒!奴婢真的想娘娘好,可没想到他们失手了。其实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保证不会让娘娘失望!”<br> 鲍毓菲冷哼道:“还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把本宫给招出来吗?”<br> “娘娘别激动!他们虽然没有成功可是绝不会累及娘娘,不是用行动证明了?”<br> 鲍毓菲头脑昏昏沉沉的,遂闭上眼睛手扶额头,碧鸾忙给捶背:“娘娘,奴婢是您的人,当然和您一条心的。您怎么可以怀疑臣妾对您的善意呢?”说着,嘴角掠过深不可测的笑意。<br> 鲍毓菲全然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柳依那个贱人……”<br> 却说太医把药粉给断定出来了,说是春情玩,所有人大吃一惊,柳依更是羞愤:“什么人如此卑鄙!”<br> 孝裕林又气又恼,喝令士兵加紧把黑衣人招出来,刻不容缓!<br> 柳依脸上过不去:“陛下,臣妾……臣妾也不知说什么才好。”<br> 孝裕林倒是真想听听她之前有过什么风月债没有:“柳依,朕对你一片真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欺瞒朕?”<br> “臣妾七个头八个胆敢欺瞒陛下什么?”柳依哭道,“依臣妾寻思,可能是后宫众姐妹中有看臣妾不顺眼的,刻意设计臣妾!”<br> “最好是这样!”孝裕林愤愤的拂袖而去。<br> 柳依擦干眼泪一脸的委屈,会是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败坏她呢?要知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鲍毓菲就噌背叛过自己的,虽然转好了这么长时间,但未足可信。不过从另一方面想,鲍毓菲现在得了精神病,昨天还煞有介事的说万事都要靠自己呢,这样一想又不值得怀疑,难不成是瑜妃?对,瑜妃一直嫉恨鲍毓菲,而今自己和鲍毓菲平起平坐了,且孝裕林一连好几天都在落棠宫,一定是把矛头转向自己了。<br> 紫梅对柳依充满了同情心,劝慰道:“娘娘别难过了,不用几天就可以抓到黑衣人,到时候他们供出幕后主使来,这件事就有结果了。”<br> 柳依愁眉不展:“陛下对我非常失望的样子,他好像怀疑我跟别人有所勾结。”<br> “清者自清,不到最后谁也无法断定的。”<br> 却说瑜妃听闻此丑闻,马上来到孝裕林跟前,有一着没一着的损柳依,说道:“当初臣妾说柳美人跟俞王有勾当,陛下不相信,现在好了,居然惹出这么个丑事,陛下作何感受?所谓祸从根上上起,她没有种下根,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找她的麻烦吧?”<br> 孝裕林在看书,被瑜妃几句话说的心烦意乱,摔下书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br> 瑜妃纤手捋着长长的垂在胸前的发丝,妖娆的笑了笑:“臣妾是说,俞王可能因为柳美人跟了陛下而气不忿儿,所以想办法来败坏他的。”<br> “俞王不是走了,怎么可能!”孝裕林本就心神不宁,此刻更是怒不可遏。<br> 这时候,韵才人莲步轻移过来了,向孝裕林作揖道:“臣妾拜见陛下,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万岁!”<br> 孝裕林没心思看她们任何一个,瑜妃笑道:“妹妹,你来得正好,本宫不过想让陛下彻查柳美人,陛下就恼了,本宫也是一片好心呢。”<br> 韵才人附和道:“陛下,姐姐说的是,柳美人虽然美丽招人喜欢,可是越这样的女人越是深不可测。”<br> “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朕闭嘴!朕不想再听见你们说一个字,滚开!”孝裕林暴怒。<br> 瑜妃和韵才人自讨没趣的出去了。<br> 孝裕林急归急,可是关于黑衣人的线索少之又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查出个头绪来,因此唉声叹气的。李长治不忍他长吁短叹的,说道:“陛下,这么无头苍蝇似的追查也不是办法。”<br> “朕知道不是办法,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br> 李长治回答道:“奴才觉得,黑衣人的幕后主使应该是宫里的娘娘们,不如在各位娘娘身边安插下陛下的心腹,暗中观察,不怕没有个风吹草动。”<br> 孝裕林听了,豁然开朗,兴奋道:“你怎么不早说!朕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法子。”随即又愁道,“要是根本不是后宫所为呢?那岂不是,还查不出来。”<br> “万一是呢!奴才看,有三分之二的几率,是后宫所为。”<br> 李长治说道。<br> “好吧好吧,”孝裕林应道,“这次就听你的。”<br> 于是在各宫安插了奴才,当然,名义上是:“陛下差小的服侍娘娘,不得推辞!”<br> 如此也都心里明镜儿似的,是孝裕林怀疑到他们头上去了,且没有表明。<br> 快雪阁里的名叫小环,鲍毓菲清楚,暗想道:“皇上真的调查起来了,用这个法子,表面上是对后宫的恩宠,实则暗中探听消息,真是的,一个小小的柳依,就把皇上迷得如此癫狂。”<br> 碧鸾看出鲍毓菲的忧虑,压低声音说道:“娘娘不必担忧,每天晚上把这丫头片子灌醉了就是。”鲍毓菲点点头。<br> 于是每天晚上把小环灌得烂醉领到下人房去,鲍毓菲说:“那几个匪徒呢?”<br> 碧鸾道:“奴婢跟他们用暗号联系,娘娘叫他们过来吗?”<br> “叫他们,只怕不肯来呢。”鲍毓菲说。<br> 碧鸾忙道:“娘娘一句话,他们马上就来了,哪有不来的道理?”<br> 鲍毓菲忧心忡忡:“就几个匪徒,能想出什么妙计对付柳依?还是得我们想好,让他们去做才好。”<br> “娘娘吩咐的是。”碧鸾走到外面, 点燃一支竹筒,里面立刻飞窜出一道白光,在漆黑的夜幕上尤为明亮,最重要的是没有什么声音,不能引人警觉。<br> 宁云君三人在宫外看到信号就马上进宫来,迅捷的溜到落棠宫。<br> 鲍毓菲歪在软榻上,星眸半眯,宁克玄为挽回机会忙说:“这不是,昨天晚上失败了吗,今天一天,我们都在想办法,这次是非常非常认真的想,绝不会辜负娘娘的希望了。”<br> “哦,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有?”鲍毓菲淡淡的问。<br> 宁克玄心虚的:“这个,都是由大哥审核,通过了才行。”<br> “现在通过几个了?”鲍毓菲又问。<br> 宁连成嗫嗫嚅嚅的:“回娘娘,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br> “说来听听。”鲍毓菲道。<br> 宁云君开口了:“娘娘使奴才去叫柳美人,说有事相告,这样就把柳美人引出来了,然后我们路上设计美男计,把她诱惑住,然后让皇上看到。这样不就行了?”<br> 鲍毓菲听了,看了看碧鸾,碧鸾问他们:“你们就想到这个办法吗?”<br> 宁云君点点头:“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了。”<br> 碧鸾因对鲍毓菲说:“娘娘,奴婢也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耶!”<br> 鲍毓菲眯了眯眼:“那就这么做 。”<br> 殊不知柳依今天心里难受导致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就睡下了,所以碧鸾一看灯没有亮,不禁大失所望,不说明宁云君的计划又失败了吗?于是只好决定从长计议,谁知包括柳依的落棠宫里,也新安插了一个小太监。碧鸾转身欲走,那小太监从阴暗中走出来,把碧鸾吓得魂不附体。<br> 小亮子拿着拂尘,一张瘦瘦的脸精神奕奕,眼睛锐利的仿佛能洞穿一个人的心境:“这不是鲍美人的贴身侍婢碧鸾姐姐吗?碧鸾姐姐,如何这么晚了,来了又回去?”<br> 碧鸾认得他是皇上的人,回过神强硬的挤出一个笑容,暗淡的灯光下轮廓的扬起显得狰狞诡谲:“我当是谁,原来是小亮子,看来皇上这回动真格儿的了,连受害人的屋子里也插了人。”<br> 说完,掠过小亮子就走了。<br> 碧鸾吓得不轻,回去连忙告诉鲍毓菲:“娘娘,现在风声正紧,咱们还是等等吧,执意下去的话,怕是宁云君非暴露不可!”<br> 鲍毓菲听到危机只好答应了。宁克玄大失所望,虽然不需要办事儿了,可也是摸着生命危险的,总得给点劳务费吧?鲍毓菲不肯,打发他们离开的时候,碧鸾只好自己出钱给他们:“喏,我本来想帮你们赚钱的,谁让你们笨手笨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br> 一点碎银子给他们,然后把那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下宁云君,宁云君的目光也正在看她,二人视线撞击,碧鸾媚意横飞,指尖从他手心掠过,低下眸子,说:“你们走吧。”<br> 宁克玄和宁连成暗推宁云君,诡笑说:“大哥,等那丫头二十五岁能出宫了,你就抬着八抬大轿来接她!不枉她为了你而在三下顾我们。”<br> 宁云君不说话,扫视这皇宫大内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凭什么喜欢碧鸾?<br> 原来,当初碧鸾和宁云君是邻居,两个人可谓是青梅竹马,可后来碧鸾进宫了,宁云君也拜师学艺去了,之间的关系疏淡了五六年,如今又联系上了,都有那个心,但不好明说的。<br> 次日,小亮子就把昨晚碧鸾欲进落棠宫而又空手返回的事情告诉了孝裕林,孝裕林大惊:“难不成幕后主使就是鲍美人?不对呀,她不是得了什么郁冒之症,而且柳依是她给朕的。”<br> “陛下,亲自问问鲍美人不得了?”李长治说道。<br> 孝裕林点点头,正欲去问鲍毓菲,忽然紫梅进来报:“陛下,娘娘生病了,口中喃喃呐呐叫着陛下,希望陛下去看望娘娘。”<br> 孝裕林一听大急:“怎么会生病?!”马上过去看,别的什么都顾不得。<br> 韵才人忙活了一个早上亲手熬制了八宝莲子粥,正和着侍婢端过来准备献殷勤,不妨孝裕林急匆匆地迎面走来把八宝莲子粥撞了个粉碎,“陛下!”韵才人一句话没说出,孝裕林已经不见了。<br> 看着地上的碎片韵才人怒不可言,急促的喘息着,瞳仁急剧收缩,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侍婢连忙搀扶她。<br> 孝裕林已经来到了落棠宫。<br> 请了太医诊断,说是着了风寒。<br> 紫桃并小菊等人去煎药,紫梅在门外候着,柳依的床前只孝裕林一人。孝裕林着急的要命,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抖索着道:“依依,依依,怎么会这样?都是真的不对,不顾你的感受,朕知道,你不会是那种人,你不是那种人!是朕误会你了!”<br> 而柳依额头滚烫,孝裕林急的团团转,叫紫梅重新换上湿毛巾,过了片刻,柳依才微微转醒:“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