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夜麟见状，飞也似的冲了过来，然而为时已晚，沈灵云的喉咙已经被死死咬住，没有鲜血流出来，但能够明显地看到，她的身躯正在变得透明。

"不——"林老板喊得声嘶力竭。

他的手伸了出来，直接从沈灵云的身体穿过，这场景和之前他怜惜谢颜的时候十分相似。

只不过，林老板居然生生地挤出了几滴泪来，那悬在空中的手也在微微发抖："灵云，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沈灵云艰难地回过头来，近乎全透明的手缓缓地抬起来，意图去帮林老板擦去眼角的泪珠，指尖距离林老板的脸颊约莫还有一厘米，她彻底消失了。

如一阵风，在这世间来过，然后归去。

林老板伸出去的那只手攥成拳头，重重地砸在墙上，一小块墙皮有些松了，在这震动之下掉落在地。

"当初我接近灵云，就是为了沈家的权势啊，她居然就真的相信我是为了看那幅画……"林老板的身体微微颤抖，"我不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以我的出身，沈灵云一定看不上，所以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制造一个偶遇，以让她注意到我。千方百计地打听，知道她喜欢画，就找了一幅打算碰碰运气，结果她还真的很喜欢那幅画。老板是我的人，因此不论沈灵云出多高的价码也不会答应，但他也真挺意外的，没想到她能出那么高的价，差一点老板就心动了。后来我送她画，当然也不是为了去沈家看画，而是利用沈家的人脉，直到后来我去当兵，衣锦荣归听说灵云还在想着我，内心愧疚才娶了她。"

世上都说沈灵云是个骄傲的女子，什么男人都不放在眼里，偏偏他一个为了权势接近的林怀庭成了她心中执念。

她以为的单纯，其实还是肮脏的，她以为和那纯洁少年的相遇巧之又巧，她感动于和那少年的投机，可没有想到这些都是别有预谋。

"可是后来呢，你又为什么和谢颜在一起！？"我忍不住发问，这个林老板啊，最初谢颜来的时候两个人郎情妾意，我还以为他是多么痴情的人，对他的好感度蹭蹭蹭上升，结果呢，居然只是个追名逐利的俗人！

"那次战争我的属下中，有不少人马革裹尸，我也差点死去，但是幸运地被村民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我养精蓄锐半年才重新进了军营。遇到谢颜的时候，她一身是血，我动了恻隐之心，便是救了她。本来是不打算有什么男女之情的，但是那个年代动荡不安，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安全地返回家乡，一次醉酒，我们还是发生了关系……"林老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此刻已经变得青面獠牙的谢颜，"我记得我说过不能给你名分，你说那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够陪在我身边就好。"

"呵呵呵……"谢颜冷冷地笑了起来，"这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