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9.19 唐璌22岁接到纪浩哲的电话时,唐璌正在给阳台上的绿萝浇水,她将电话夹在耳朵与肩膀上,听着他火急火燎地咆哮,“伯虎,你赶紧过来,秋香失恋了!”心“咯噔”一声,手中的水壶冷不丁落下,直直砸在脚背上,水花四溅,裤脚湿成一片。失恋,在逆流的时光里,失恋不就意味着进入恋爱进行时。唐璌站在原地,傻愣了很久,然后收拾了一下,离开寝室。这个世界有一种人,生来就让人羡慕,他们的底线,是别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极限。傅艺薇就是其中一个,优越的家庭,美丽的外貌,脱俗的气质,聪颖的头脑,她是一个集优秀于一身的人。唐璌过去羡慕着她,现在依旧如此。2013年9月,唐璌和叶恒睿考入了同一所大学,理所当然他们一起同行。初来乍到,总是陌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习俗,陌生的人群,而她对陌生充满了恐惧。彼时作为惊弓之鸟,她只能处处警戒防备,时时胆战心惊。那段时光,她从不主动交朋友,也很少说话,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她很孤独,但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喜欢和孤僻的人为伍。但傅艺薇却是其中的意外。有一次,上午第二节思政课结束后,叶恒睿被朋友拉去参加社团联合会了,唐璌对人多的场合向来避之不及,于是收拾了课本直接回寝室。她挑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慢慢走着,虽然比最近的路程多出了几倍,但是很放松,她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细节会被放大,感官也比平时敏锐。小树林里传来一阵“簌簌簌”的轻微声响,很像是风吹动枝叶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又觉不同。也不知是什么驱动着她一探究竟,当她拨开眼前的树枝细看时,缘分的序幕就这样被揭开。小树林里有人在画画,一男一女,一个素描,一个水彩,从唐璌的角度看去,他们就像是风景,一不小心就让过往的人沉迷。“嗨,同学,你好!”风景突然抬眸,凝眸一笑,流光溢彩,细水涟漪,“可以帮忙看看画吗,总觉得少点什么?”“对…对不起,我看不懂。”唐璌承认自己有点结巴,那种感觉就像是鲍鱼之肆入芝兰之香,鲜明的对比令人自惭形秽。风景愣了一下,又笑了,“你这人真有趣,明明是我请你帮忙,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我走了。”望着这般干净明媚的笑容,唐璌几乎被灼伤了眼,她逃一般的转身,头发却意外的勾在树杈上,撕扯感传来,她痛的眼泪直流。“你别动,别挣扎,我帮你解开。”风景匆匆奔过来,不管不顾的踩进泥土里,雪白的衣服被茂密的树枝刮得有些脏乱,但她毫不在意。余光中,陌生的手渐渐靠近,当触及到头皮的那一刻,血管里的恐惧开始叫嚣起来,唐璌慌乱的推开。风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这股力量推的向后倒去,情急中拉住了唐璌的手,于是,两人一同栽倒。“啊。”之后的结果是,风景当了她的垫背,而风景就是傅艺薇。画素描的男生立刻冲过来,想要扶起她,但她被压在别人的躯体下,他只好问,“艺薇,你没事吧!”唐璌从惊愣中回过神,赶忙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傅艺薇仍在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能拉我一把吗?”“哦,好。”在男孩的协助下,唐璌将傅艺薇扶到了旁边的长椅上。她低下头,再次道歉,“对不起。”“你应该更疼吧!”“啊!”她惊愣地抬眸。傅艺薇指了指她的头发,“没事吧?”唐璌摇摇头,“没事。”其实很疼,本来没发觉,反应过来之后便觉得火辣辣的疼。傅艺薇笑了,唐璌发现她很爱笑,她笑得时候整个眉眼舒展开来,令人心旷神怡。她伸出右手,“认识一下吧,我叫傅艺薇,你呢?”唐璌盯着她的手看了很久,突然生出一股勇气,她也伸出手与之相握,相视一笑,她回答,“唐璌。”傅艺薇说:“你笑起来真好看。”“你笑起来也很美。”“交个朋友吧!”心跳有一秒的骤停,有一种称之为喜悦的心情从心底浮出来,唐璌用力的点头,“好。”“唐璌…唐璌。”傅艺薇沉吟了一番,问道,“你的名字有什么典故吗?”“你是想问,我的名字为什么要和唐伯虎同名,是吧!”心开始接纳别人的时候,唐璌并不呆滞,也不木纳,她只是有点害怕陌生人。傅艺薇抿唇浅笑,“确实。”并排坐下,唐璌缓缓道来,“小的时候算命的说我五行缺金,所以取了个‘璌’字,别问我为什么不叫唐金或者唐鑫,我爸取的我也不知道。另外,你也可以叫我伯虎,因为我的外号也叫伯虎。”傅艺薇笑得眉眼弯弯,“原来,你这么风趣啊,我们加个微信吧。”唐璌也很开心,“好啊。”“要看看我的画吗?”“我不懂画。”“没事儿,我画的是这片树林,不是别的。”傅艺薇带着唐璌来到她的画架前,身边的男孩始终沉默的陷在自己的世界里,笔尖“簌簌”不停。傅艺薇的树林由远及近,层次分明,明朗的天空下,每一棵都自由舒展,举目之处,豁达之气跃然而上。唐璌由衷抒发,“很好看,让人觉得从心底舒畅。”“谢谢。”从那一天之后,唐璌就有了第二个朋友。她们偶尔会一起吃饭,喝茶,还有逛街,但她从未想过傅艺薇会与叶恒睿产生那么深的纠葛。那天,学校图书馆新到了一批画册,傅艺薇拉着唐璌一大早就去了,直到晚餐时间才恋恋不舍的出来。门外正下着大雨,早上出门时,两人都没有带伞。一筹莫展之下,唐璌给叶恒睿打了求救电话。没过多久,他就夹着一把雨伞出现了。这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只一面就结下了不解之缘,而开启缘分的这把钥匙就是她,就是这一场由她制造的意外相遇。可是那时,唐璌早已对叶恒睿情根深种,之后的日子里,傅艺薇这个名字如附骨之蛆,紧紧纠缠了很长时间。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只要是个男人,基本上都会选择傅艺薇。因为傅艺薇是一缕阳光,而她却是一片阴影,阳光下鲜花尽情绽放,阴影中生命悄悄枯萎。叶恒睿在追逐阳光的道路上走了三个月,然后成功采撷了傅艺薇这朵云上花。宋朝晖曾说他是一只花孔雀,唐璌也深感如此,他的确擅于展现自己的魅力,特别是在心仪的母孔雀面前,他的战斗力简直爆棚。但没想到的是,唐璌也开始追逐,无形之间模仿着傅艺薇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当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她已经形成了习惯。习惯让人难堪。在叶恒睿正式宣布两人在一起的那一天,唐璌终于爆发了,她选择了一个人躲起来。这就是胆小鬼的悲哀。那一天,她哭的昏天黑地,眼泪怎么也流不完,那一天,她真的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但上帝是仁慈的,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又会打开一扇窗。宋朝晖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两人虽然一直同寝,但从未有过交流。那一天,宋朝晖是被奇怪的声音激起了好奇心,寻声而去,没想到会撞见室友的哭泣。她说,抬头的那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失去了一切,眼泪挂在脸上好像永远也流不尽,她第一次因为别人的哭泣而那么地难受。然后,她不由自主的递上纸巾,一直哄一直哄一直哄,从那之后她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唐璌就这么直直的望着叶恒睿,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在喝酒,一声不吭,身旁的纪浩哲只能静静的陪他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么久远的事情,但往事就这样突然浮现,然后历历在目。“听说你和傅艺薇分手了。”唐璌沈吸了口气,开口就直奔主题。叶恒睿抬头瞥了她一眼,继续喝酒。“为什么分手,是性格不合,还是劈腿什么的?”叶恒睿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额间青劲爆起,纪浩哲赶紧调停,“伯虎,你别问了,现在不适合说这些。”“为什么?”“没看到他正在买醉吗?”“那就更应该说了,不说我怎么开解!”想当初林越出轨的时候,他可是把她的底刨的一点不剩。叶恒睿脸色铁青,“赶紧滚。”纪浩哲朝她使了使眼色,“伯虎,我错了,我不该叫你来的。你先走吧,你在这里他容易情绪激动。”“那我去问傅艺薇,”唐璌转身就走。纪浩哲急得拉住她,“哎,你,你回来。”“放手。”“别闹了。”唐璌挣开纪浩哲的桎梏,“我是很认真的。”叶恒睿盯着她,眼神冷漠:“唐璌,你要是去了,我就和你绝交。”唐璌不为所动,径自去找傅艺薇。绝交,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去了教室,寝室,还有他俩平时常去的地方,可惜都没有。灵光一闪,她误打误撞地在图书馆里找到了傅艺薇。阔别许久,傅艺薇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她翻着一本画册,耷拉着脑袋,显然不在状态。唐璌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身边,亲切地开口,“艺薇,你真在这儿啊,太好了。”傅艺薇抬眼瞥了一眼,又低下头,“你来干什么?”唐璌怔了一下,开口,“你还好吧!”“分手而已,还死不了人。”“我刚刚知道,你和秋香分手的事情……”“我不想听这个。”傅艺薇烦躁地将画册甩开,“如果没别的事,请马上离开,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好吧!”唐璌转过身,停顿了几秒,犹豫再三又回过头,硬着头皮问道,“虽然我只知道这个问题有点过分,但我还是想问,你和叶恒睿为什么分手?”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以前没勇气问,后来没想到要问,现在答案就在眼前,她真的太想知道了。傅艺薇抬眸,眼神锐利,“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青梅竹马!”唐璌想了想,坦诚回答,“他不会和我说实话的。”以叶恒睿的个性,只要他不想说,他就会随便编一个故事搪塞过去。“你倒是了解他。”傅艺薇讥笑道,她的神情带着浓重的厌恶与鄙夷。唐璌有些错愣,虽然分手导致两人断了来往,但记忆中貌似没发生过矛盾啊。傅艺薇和叶恒睿分手不会和她有关系吧,不可能啊,那时候她的存在感都弱成啥样了。唐璌百思不得其解。“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性格方面想不知道也不容易。”她干笑了几声,回答地十分尴尬。闻言,傅艺薇脸上的厌恶更深,“唐璌,我讨厌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唐璌呆在原地,四目相对,她看到傅艺薇的眼神愈发讥嘲,她眸光一点一点冷下来,“你和叶恒睿分手,跟我有关?”“怎么不装了。”傅艺薇冷笑一声,“怎么不继续端着你那副楚楚可怜、草木皆兵的样子成日成日的显摆了……”她说着,喉间滑动了一下,“唐璌,你让我恶心,你知道吗,看见你我就想吐!”唐璌深深望了她一眼,眸底冰凉一片,“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对,没错。”傅艺薇盯着她,“跟你交朋友,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女人总是喜欢用最恶毒的话攻击女人,谁说女人才是祸水,男人才是罪恶的源泉。唐璌忍不住暗自叹气,“我似乎没破坏过你和叶恒睿吧!”“可是因为你,我们还是分手了。”“所以你才这么攻击我。”“是。”傅艺薇的眸光开始破裂,冷漠化成尖冰越来越凌厉,“最不能让我忍受的就是……”她停顿了几秒,似乎难以启齿,咬了咬牙,她继续,“我竟然会是你的替代品,太可笑了,我居然会成为你唐璌的替代品。”“什么意思……”唐璌愣了几秒,接着问道,“你在说什么?”“滚。”傅艺薇突然拔高声音,胸腔如波涛汹涌,“马上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唐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原因真是这样吗?所以之后的时间里,傅艺薇才会如此疏远,如此冷漠,如此厌恶。唐璌忍不住替曾今的自己自嘲:替代品,有人会模仿替代品吗!走出图书馆,唐璌抬头望着天空,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站在原地失神了很久,直到阳光晒得脸颊发烫,她才迈开脚步。走到下一个路口,叶恒睿突然出现,神色匆匆,十分不安。他开口就问,“你真去找她了?”唐璌望着他,沉默了半晌,回答道:“没找到,不过我正打算继续找。”他苦笑,“别找了,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好啊,”她知道,他又要编故事了。“要找个地方继续喝吗,我陪你。”“你这是想把我灌醉呀。”“你怕了。”叶恒睿十分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走吧。”逆流的时光里,即使和叶恒睿坦诚相对时,也没想过要纠缠过去,她始终觉得过去就是过去了,他是如此,她也是如此。但今天,她突然产生疑惑,那段不知道的往事里,究竟隐藏着什么!叶恒睿拿起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唐璌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他开口,“艺薇说我不爱她,和我在一起没有存在感,所以要跟我分手。”“就这么简单?”“分个手要多复杂。”“你呢,你是怎么想的?”“我。”他惨然一笑,十分自嘲,“说实话,她说的那些我根本没听明白,只是她坚决要分手,我无法挽留。”唐璌拿起酒,深抿一口,“你想过原因吗?”他沉默了一下,摇头。“算了,让你这种人头猪脑去想这个问题,实在太难为你了。”要不然也不会等到她和林越在一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都失恋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她两个鼻孔朝天,“对不起,没有。”“要你何用。”“但我可以陪你喝酒。”“你这酒量,算了吧。”“今天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千杯不醉。”“切。”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这是一种默契,也称之为心电感应,两人好似各自的避风港,伤了痛了喝点酒,互相调侃一下,好像什么都能淡一些。叶恒睿又叫了两箱啤酒,他似乎真的很难过,神情不似往日的飞扬,潮红的面庞积着薄愁。原来他动了真情。唐璌没在说什么,拿起酒碰了碰他的杯子就自顾自喝起来。面对失恋,酒大概会是多数人的选择。喝吧,但愿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其实唐璌也想醉,有的时候太清醒容易痛,迷迷糊糊最好。于是她一杯又一杯,一杯又一杯。半醉半醒间,她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傅艺薇?”叶恒睿捏着杯子,想了想,“她漂亮,聪颖,才华横溢,气质出众…优点很多,说不过来。”唐璌笑了,“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叶恒睿耸了耸肩,“感性动物难道不看重这些!”唐璌说,“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傅艺薇没有这些,你就不会喜欢她了!”叶恒睿沉默不言,隔了许久,他说,“成人的世界难道不应该看破不说破吗。”“艺薇说的没错,你不爱她。”唐璌一口饮尽杯中残酒,“现在的你,还不懂爱。”他并不在意,“有什么不同?”“喜欢是吸引,爱是全然接受。”两者是递进,也是转换,更是升华。还好,在他还未爱上傅艺薇之前,已然分手。叶恒睿说,“我觉得没差。”唐璌也不想继续解释,对旁观者来说,唤醒当局者就是“和稀泥”;对当局者来说,同化旁观者概率为零。她换了个话题,“你有没有觉得,我和傅艺薇在某些方面很相似?”叶恒睿睨她,眼睛有精光散露,下一秒,他说,“臭不要脸。”唐璌气的“肝胆相照”,吸了口气还是决定直奔核心,“你…真的一点儿也没觉得?”他笑了,“要不你给个提示,我试着比较比较。”她盯着他看了很久,沮丧地垂下头,“好吧,我不自量力,我臭不要脸,不说这个了,伤自尊。”“你也不用太自卑,你们俩压根不是同一款,没有可比性。”“话听着没歧意,可我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舒服。”叶恒睿的笑意更深,“这样已经不错了,难不成想让我说违心话。不可能,对着你,我说不出来。”唐璌撇了撇嘴,“你总是对我很苛刻。”他反驳,“彼此彼此。”唐璌瞪了他一眼,神经松懈下来。她和叶恒睿一样,某些苛刻只会对着最亲近的人。她忽然觉得什么“替代品”不再重要,谜团的神秘感在抽丝剥茧后,只剩下一颗种子,种子名叫爱。爱让难堪化为绵蜜。她开口,用最平静的心态说出曾今最难以启齿的事情,“秋香,我要跟你说件事。有段时间我一直在模仿傅艺薇,真的是不由自主。”他抬眸,神色若有所思,“我知道。”“你知道!”她拔高声音,顿时感觉浑身都不好了,“妈的,你竟然知道。”“我又不是眼瞎。”“那你刚刚还说看不出来?”“能一样吗,”叶恒睿也不甘示弱。“说到这儿,我就不得不抒发一下感受。”他停顿了几秒,一鼓作气,“你真的学得很烂,很蹩脚,我尴尬症都要犯了。”“你……”唐璌抡起酒杯就朝他扔过去,他避地游刃有余。“那…你是怎么看我的?”她继续问道。“女生之间相互模仿,不是很正常吗!”他一边将杯子摆正一边回答。她一字一顿,“你觉得这正常?”他将杯子倒满啤酒,递还给她,“不然呢?”唐璌万念俱灰,“算了,喝你的酒吧。”她接过杯子一口闷。人头猪脑真是没救了,不然也不会二百五似的眼看着她和林越交往、结婚,活该三十三了还是光棍一条。“伯虎,你很好。”在她不期待猪脑能解读她的心情时,叶恒睿突然语调一转,说出了今晚上最顺耳的话。他说,“你不需要模仿她,她的优秀其实也是一层保护色,本质上她和你一样孤独。”不过――“怎么理解?”唐璌问道。叶恒睿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是因为害怕而孤独,她是因为优秀而孤单。只是她擅于掩饰,而你就知道傻愣愣地躲起来。”他瞥过她,目光鄙夷了一番,接着说,“可能她最初吸引我的地方就是那种截然不同的自信与坚韧吧。”唐璌似乎可以理解,又似乎不能理解。算了,就这样吧,烧脑的事不适合聊天。她笑了笑,转移话题,“虽然我还不能完全理解你的意思,但好在你良心未泯,没一直把我往沟里带。所以,我原谅你了。我们接着喝,还有那么多酒呢,别浪费了。”寝室十点闭寝,那时候唐璌已经醉的东倒西歪了。真丢脸,怎么说曾今也是夜夜泡吧的人,竟然那么容易就趴下了。叶恒睿背着她回学校,醉鬼的体重跟死猪差别不大,短短几百米,他累得热汗直流。还好一路上,风不停歇,喝了酒的大脑被风吹得愈发清晰。从前疑惑的岛屿浮出水面,他好像有些明白傅艺薇口中的“不爱”是什么了。或许真的是这样,一直以来,他对傅艺薇的感觉更多是欣赏,是在追求一种相似,某种程度上,傅艺薇更像他的情感寄托。那么,寄托的是什么?追求的又是什么?他不敢再想下去,背上的人一直咕哝着,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他放慢脚步,走的更稳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