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8.8 唐璌14岁“璌璌，璌璌。”楼下突然传来呼唤声，唐璌连忙应声，“哎，姑姑。”“赶紧下来。”唐璌光着脚，三步并两步快速下楼，“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唐继红从兜里掏出100元钱递给她，“今儿是你爸爸生日，去买个蛋糕。”“···他不爱吃这个。”“那也要买。”唐璌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在印象中，父亲一向不与她亲近。与其说是不亲近，更应该称之为漠视，除了必须，他绝不与她多说一言。对此，唐璌不止一次向唐继红咨询原因，而她的回答，总是喟然叹息。“璌璌，不要怪你爸爸，他心里也不好受。”唐璌似懂非懂，她只知道，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一种天性，假如她有一个孩子，她愿意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给她。所以，她百思不得其解，作为一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父亲难道不应该给她更多的爱吗！走在沿海公路上，视线里满是奥运吉祥物，什么福娃，奥运五环······为了纪念北京奥运会，中国银行还发行了一套面额为十元的奥运纪念钞，在外工作的堂哥就收集了一张。2008是中国奥运年，也是举国沸腾的一年。而今天，更是一个神圣的日子，因为北京奥运会的开幕仪式就在今夜。唐璌向右拐，向前走500米就是蛋糕店。她认真的选择了一款，随后掏出身上的一张100元人民币去柜台结账。“伯虎，好巧啊。”唐璌回过头，站在不远处的女孩甜甜的笑着，她礼貌的回以微笑。“你在买什么？”她边说边朝着她走来。“蛋糕。”“谁过生日啊？”“我爸爸。”“哦。”她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回去？”“蛋糕要现做，起码一个小时。”她突然面露欣喜，“那我们去逛逛吧！”“啊？”唐璌有些发懵，事实上她还不清楚对方叫什么，就这样和陌生人去逛街，会不会太危险了。“走啦。”她拖着唐璌，走出蛋糕店。“伯虎，你的福娃集齐了吗？”“什么······”灵光一闪，唐璌改口，“没有，没有，就差一张了。”“是妮妮吧，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集到呢。”她十分遗憾，“不过帮不了你了，我也只有一张。”唐璌“呵呵”干笑两声，表示回答。她也不在意，继续同她闲扯。路过冷饮店的时候，她探头探脑了一番后停下来，她说，“伯虎，天气太热了，我们去喝点冰点的吧。”唐璌点点头，经过短暂的相处，她可以确定自己与她是相识的。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两人各捧着一大杯冰饮，面对面而坐。叫不出名字的“她”突然叹了一口气，神情十分惆怅，她说：“伯虎，我恋爱了。”“咳，”唐璌岔气，如果没猜错的话，面前的美女应该和她一般年纪吧，十四岁，恋的会不会太早了点！“你肯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唐璌忍了忍，还是把“确实”两个字咽回去，逐字逐句斟酌了一番，她开口，“你和他在一起了？”“没有，”她摇摇头。“他向我表白，我说让我考虑一个礼拜，今天就是最后期限。”“那你决定怎么回复他？”她烦躁的将头埋进了臂弯间，“不知道。”看来真的是很纠结，唐璌决定替她理一理，“你喜欢他吗？”她沉默了一番，点点头，“喜欢。”“你想和他在一起吗？”她毫不犹豫，“想。”唐璌疑惑，“那你纠结的原因是什么？”“我妈啊，她不允许我早恋，如果让她知道了，我不得少一层皮。”她拧眉，一脸苦相，“我也想偷偷的交往，但这种事情总会被发现的。”情窦初开的年纪，这姑娘倒是难得的没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错，不错，唐璌对此十分欣赏。“答案不是很明确了吗。”她说。“可是···可是我很难受啊，这段时间我吃不好也睡不好，脑子里都是他，如果我拒绝了，他会不会就再也不理我了。”“或许，你可以试着和他说清楚原因，如果他因为这个不理你，是不是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他并不值得你喜欢呢！”她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俄而，她眼睛一亮，“如果他可以理解我，是不是也表示，他值得我为他冒一次险？”‘额’，唐璌愣了一下，“你好像理解错了我的重点？”“我要不要先试一试他？”她看着唐璌，自言自语，“对，如果他同意了，就说明他是认真的，那么，我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唐璌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恋爱中的姑娘，思维确实异于常人。“伯虎，你帮我吧！”“我······”“我跟他约好了，他半小时后过来。”她神情哀婉，“伯虎，你一定要帮我。”“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要我怎么帮你。”“你帮我说？”唐璌瞪大了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晴天霹雳，她狠狠地吸了一口冷饮，坚定的拒绝 ，“不行。”“伯虎，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最好了。”“不行。”“就这一次，我求求你了。”“这种事，你应该自己和他说！”“我真的不敢，我怕我一看见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唐璌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她拉着她的手，眼泪欲流，“伯虎，我求求你了，你不能不帮我，我都快疯了，你发发好心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内心挣扎了半晌，唐璌呼出一口气，“你的名字？”她一怔，“啊？”“你叫什么名字？”“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要么你现在告诉我，要么我现在就走。”她张大了嘴巴，条件反射的回答，“刘芸芸。”“他叫什么名字？”“赵岩。”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刘芸芸口中的赵岩如约而至。他一推开门，坐在门边的唐璌便开口询问，“你是赵岩吗？”他偏过头，迷惑的打量她，“是。”赵岩的肤色偏黑，双眼细长，五官比较立体。唐璌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恩，不错，长得还算周正。“我是刘芸芸的朋友，她拜托我来给你一个回答。”他怔了怔，拉开椅子坐在她面前，“她为什么不自己来？”“这个···不是重点。”唐璌把桌上的饮料单递给他，“想喝点什么？”他合上，放在一旁，“谢谢，不用了。”唐璌清了清嗓子，切入正题，“她···芸芸让我告诉你，她也喜欢你，但早恋风险太大，所以能不能请你等几年，等到年龄合法了，两人再在一起。”“这个······”赵岩十分犹豫，“一定要这样吗？”“对。”他长叹一口气，“那就算了吧？”唐璌疑惑，“你不愿意等她？”“当然不是。”他摇摇头，“只是，爱情就像一阵风，来去无影，自由随性，我不能保证中间不会遇到什么属性相吸的微风或者飓风。”唐璌摇头鄙夷，“你就直接说，你不愿意等就行了。”“这位同学，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赵岩板起脸，神色肃穆，“我认为两个人携手，缘分是决定性因素。如果我和芸芸真的有缘，等到了法定年龄，缘分自会让我们重新走到一起。”“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她让你等就是缘分未到。”他点点头，一脸正色，“至少有缘无分吧！”“我知道了，我会把你的意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她。”唐璌摆摆手，“现在，再见，不送。”“再见。”赵岩站起身，抬高头颅，高傲的离开。等他彻底走远，唐璌换到另一张桌子上。此刻，刘芸芸握着冷饮，眼也不眨的发愣。面对面静坐了一会儿，唐璌看了看手表，小心翼翼的开口，“他走了，我们也走吧。”刘芸芸抬头望了她一眼，“他···什么意思？”唐璌纠结了一下，回答，“缘分未到。”“他不想等我。”“······”“他不愿意等我。”“······”“他就是想和我玩玩。”唐璌只好回答，“没那么严重。”“肯定是这样。”刘芸芸拔高声音，“他就连装一下也不愿意。”唐璌被她的声音吓得一惊，“芸芸，你别这样。”“我真傻，我还···还茶不思，饭不想，真是傻透了。”“千万别这么想，女孩子吧，本来就比男孩子要感性。”刘芸芸抽了抽鼻子，说，“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唐璌十分无语，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做些挽留，“其实没那么严重，就这一个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凡是有担当的男人，都不会在不适合的年纪做不适合的事情。”“什么意思？”“赵岩成绩怎么样？”“一般般吧！”“这就说明，他在某种程度上不值得你喜欢。”“学习和喜欢有什么关系？”“普遍来说是没什么关系，但这是一种态度啊，至少学习好的男生对自己负责任。”刘芸芸没发现自己被带坑里，“可是学习好的男生，没有一个向我表白的呀！”“那是因为他们都把重心放在了学习上。”“不是，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这个年纪和女生谈感情、玩暧昧的男生，都不是什么好男人。赵岩不肯等你，说明他在本质上不算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提早看清他没什么不好，至少刷新了你对他的认知。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学习，提高自己，好男人也要好女人才能相配，你说对不对。”刘芸芸抓了抓脑袋，“这个跟我不相信爱情有什么关系？”“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你喜欢的男人而怀疑爱情，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我知道啊，可是我还是难受。”唐璌拍了拍她的手，“那就哭一顿吧。”刘芸芸酝酿了一会儿，然后揉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我哭不出来。”唐璌彻底无语，突然觉得自己废话太多，她起身，“蛋糕差不多了，我要走了。”刘芸芸赶忙跟在她身后，“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从蛋糕店里取完蛋糕，唐璌小心翼翼的提在手上。回家路上，刘芸芸一直喋喋不休，唐璌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尽量不涉敏感话题。不过有人陪伴，这一路走得更快。“伯虎。”两人正要在胡同口分别的时候，身边突然围上来五个人，从矮到高的排列在她们面前，唐璌不动声色的一一打量。五人的外号根据身高，从矮开始分别称为小蜜蜂、二哈、花花、秋香、旺旺。刘芸芸向前两步，神色不善的盯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秋香叶恒睿率先开口，“我不想伤及无辜，你最好走远一点。”“你们是不是又想欺负伯虎？”二哈蔡博瑞神色不耐，“听不懂人话是吧，赶紧滚，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揍。”刘芸芸缩了缩脖子，退后几步。唐璌回过头对她说：“你先走吧。”她的神情十分悲怆，“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你放心，五个男的对一个女的，他们就是想吓吓我，不会真动手的。”“真的吗？”唐璌点点头，“快走吧。”刘芸芸一步三回首，五个人集体一瞪眼，她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叶恒睿偏过头，斜着眼望着唐璌，“你哪来的自信。”唐璌一声不吭，径直从他们身前走过，五人脚一迈，默契十足的挡在她面前。花花华宇颠着小腿，流里流气，“想走，当我们摆设呐！”叶恒睿勾起唇角，重复道，“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不会和你动手。”唐璌抬头，不想与他进行视线上的交流，“虽然你很讨厌，但你不是那样的人。”旺旺王磊“噗嗤”一声笑出口，“秋香，她还挺了解你的。”叶恒睿瞥了一眼，“滚蛋。”唐璌有些不耐烦，她低头，目光朝其余四人瞄了一圈，“想说什么赶紧的，我还有事。”花花愣了愣，“还挺横。”小蜜蜂祈翰眯了眯眼，“伯虎，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秋香不会打你，不代表我也不会。”唐璌抬高手，四四方方的蛋糕悬在半空晃了晃，“能不能让我把蛋糕放回去！”叶恒睿轻嗤，“不行，你当我傻。”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声好气的商量，“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我不去，”叶恒睿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唐璌呼出一口气，把蛋糕递到他面前，“那请你替我拿回去。”“不要。”她对上他的眼睛，眼底燃着火光，“叶恒睿，你欠啊，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按照惯例，两家人肯定会在一起庆祝，你能不能审时夺度一下，至少过了今天。”叶恒睿眯起眼睛，神色不愉，“今天明天都一样，你要告状就去告，我不在乎。”旺旺点点头，十分赞同，“有骨气。”她捏紧拳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呢！”小蜜蜂搓了搓拳头，蠢蠢欲动。唐璌冲着他“啐”了一声，忍不住挑衅，“有本事你就是打过来。”小蜜蜂迈开脚，就要冲上去，旺旺拉住他，“你着什么急呀！”他挣扎，“你松开，我一定要揍扁她，她长得实在太讨厌了。”唐璌盯着他，怼回去，“你才长得讨厌，你全家都长得讨厌。”小蜜蜂再次提脚，无奈旺旺死死的抱着他，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眼，抬着脚冲着她的方向乱蹬。叶恒睿沉吟了一会儿，“把蛋糕给我。”唐璌想了想，再次将蛋糕递到他面前，“拿稳了。”叶恒睿“哼”了一声，正要伸手接，不料对方撒手的太快，仅仅一秒之差，蛋糕“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一下子愣在原地。这次，唐璌真的火了，她怒目而视，“你故意的吧。”二哈拔高声音盖过她，“喊什么喊，故意的又怎么样？”花花两个鼻孔出气，“不就是一个蛋糕吗，老子赔得起。”叶恒睿回过神，以眼还眼，“这你欠我的，我…我问心无愧。”唐璌气的嘴角哆嗦，“你们，太过分了。”“你又可以去告状了。”叶恒睿得意一笑，“不过，去之前，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唐璌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叶恒睿，你这个小肚鸡肠、寡廉鲜耻、自以为是的小人，我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她偏过头，对上其他的人，继续骂，“还有你们，一个个长的跟动物协会一样，歪瓜裂枣，脑满肠肥，一看就是小时候被猪亲了。” “你···你······”小蜜蜂全面爆发，他挣开旺旺，气势汹汹的冲上前，一掌拍过她的脑门，“我让你骂。”“妈的，”唐璌咬着牙瞪他。他又落下一掌，“看什么看？”唐璌急火攻心，捉着他的胳膊，一口咬上去。“啊，”小蜜蜂疼地呲牙咧嘴。旺旺握着他的手，不住的往外拔，但唐璌咬的死死的，就是不松口。小蜜蜂放声大叫，“轻点，轻点。”二哈捧着唐璌的头，“伯虎，你别冲动，我们有事好商量。”唐璌充耳不闻，嘴下更加用力。“疼疼疼，伯虎，伯虎，我错了，你松嘴，我真的错了。”叶恒睿和花花也加入战局，双方用力，一左一右分开两人。一时间，惨叫声、抽气声此起彼伏，过了很久，六人分成两队，面对面喘息着。唐璌的双手被二哈和花花禁锢着，虽然不得动弹，但好在身上没有挂彩，她继续骂着，“禽兽，人渣，败类······”花花的嘴角有一道被手指划过的红痕，他咧了咧嘴，说：“我想把她扔海里去。”小蜜蜂的左脸挂着三道指印，他捂着手，眼里光芒乍现，“绑树上吧，找个隐蔽点的！”二哈的眼睛青了一块，他奸笑了一声，“绑石头边上也可以啊，离海近一点，顺便让她听听大海的呼啸。怎么说我们也是善良的人，对待俘虏，我们应该本着一颗善良的心。”小蜜蜂跟着奸笑，“这个可以有。”旺旺的额上破了一块皮，他扭过头，于心不忍，“你们这些禽兽。”四人抬脚，一致地踹过去，“滚蛋。”叶恒睿伤在手上，是其中唯一一个没有破相的，他耸了耸肩，“还不动手。”二哈和花花齐齐用力，抬着她，麻溜的朝前。唐璌慌了，“叶恒睿，你会后悔的。”叶恒睿笑的十分舒畅，“你放心，绝对不会。”五人说话算话，分工合作，团结一致的将她绑在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岩石边上。集体观赏、讽刺、嘲弄了一番之后，他们轻车熟路的爬上岸，然后打闹着，渐行渐远。唐璌左右挣扎了一下，奈何绳子绑太牢，想曲个手都做不到。她蹬了蹬脚，气的发笑，这帮混蛋。骂骂咧咧了一番，她安静下来。此时，天还不是很暗，阳光照在身上，没过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她抬头，四处张望，四周被岩石包围，她看不见大海，但耳边潮汐潮退，声音由远及近。对面的石头缝里，有一只石蟹从里面爬出来，它竖着两只眼睛左右转了转，然后旁若无人的在潮湿的岩面上爬来爬去。天空渐渐暗下来，黑夜里涛声更重，唐璌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伯虎，伯虎，你在哪儿？”涛声中，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唐璌眼前一亮，扯着嗓子回应，“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来人是刘芸芸，她顿时心生感动。刘芸芸攀着岩石，艰难的来到她的面前，一边给她松绑，一边说，“这帮禽兽，实在太过分了。”“谢谢你了，芸芸，如果不是你，我真要在这里喂螃蟹了。”“我们之间用得着谢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一直跟着他们，可刚刚他们堵在那边，我不敢出现，只能等他们走远了再过来找你。”束缚一解开，唐璌转了转手，缓解了一下酸胀感，她说，“我们走吧，家长该急了。”“恩。”两人相互帮助，互相勉励，咬着牙爬上岩石。唐璌牵着刘芸芸的手，然后在之前的胡同口分开。低下头，地上的蛋糕已经消失不见，她摸了摸口袋，继续朝前。一到家，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唐继红、唐继东、章筠萍、叶子平，以及叶恒睿围坐在桌上，热络的聊着天。唐璌的目光落在叶恒睿身上，只见他苦着一张脸，浑身上下不情不愿，显然是被叶子平强行拽过来的。“璌璌，你回来了，”唐继红眼尖，一眼瞥到站在楼梯下的唐璌。叶恒睿闻言，本就敏感的神经瞬间绷紧，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的望着她。唐继红疑惑，“不是让你去买蛋糕吗，蛋糕呢？”唐璌淡淡揭过，“不小心摔了一跤。”“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嗔怪，“那摔坏的蛋糕去哪了，你不会扔了吧！”唐璌面无表情的冲着唐继红点头，唐继东眉头一皱，什么也没说。唐继红望着她这幅不在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都这么大人了，做事情也该用点脑子······”“算了，算了，”章筠萍截过话茬，“人没事就行了，璌璌，赶紧去洗个手，吃饭了。”唐璌迈开脚，忽略叶恒睿诧异的目光，直接走进卫生间。席间，气氛十分热烈。但唐璌神色恹恹，实在高兴不起来。大人为了照顾她，时不时的勾着她说话，她礼貌性的应和几句，其余一点废话也想不多说。聊着，聊着，唐继红突然建议道，“晚上，我们一起看奥运会开幕式吧。”“可以啊，”章筠萍与她一拍即合，“人多热闹。”叶子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人名币，“睿睿，你去买箱啤酒。”唐继东神色一动，也掏出钱递到唐璌面前，“你也一起去，多买点零食。”唐璌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钱放入裤袋，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她迟疑了一番，将其拿出来放到他的手里，“送你的。”唐继东一下子僵在原地，众人也回不过神。唐璌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疾步离开。礼物是一个打火机，这是她路过礼品店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要买的。叶恒睿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不近不远，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路上，她始终面无表情，这让他的心在不安之上更添惆怅，他几次想开口道歉，却又拉不下脸。于是，气氛一直沉默。晚上八点，北京奥运会开幕仪式准时开始，唐璌捧着爆米花缩在沙发里，其余五人握着啤酒，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锁定电视机屏幕。在画面里，在雷鸣般的击缶声中，利用LED灯光，全场观众以及唐继东五人，随着数字的变换一起大声呼喊。10、9、8、7、6、5、4、3、2、1······一瞬间，烟花绽放，霓虹璀璨，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唐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父亲，此刻他的脸上也是少有的开心。她又将视线投向屏幕，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再回首的感觉，很熟悉，很怀念，她甩了甩头，摒弃掉这些莫须有的感情。开幕式进行到运动员入场的时刻，她失去了耐心，她起身上楼。叶恒睿望着她的背影，目光闪烁，内心纠结了很久，他跟上去。“伯虎。”唐璌站在楼梯上，转身对上他的眼睛，一言不发。他偏过头，“今天对不起。”她回过身，“不需要。”他问：“你为什么不告状？”“今天我累了，没心情，或许明天就有心情了。”他轻嗤，抬脚离开，“果然，你哪有什么好心。”“没错，我的心的确是黑的。”没走几步，叶恒睿又辗转回来，脚底磨蹭了半晌，他开口，“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一直把你绑在那儿，大概再过十分钟，我就会放了你。”唐璌脚下一顿，接着加快速度，一步接着一步，一刻不停的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