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凤羽仙,风头抢上瘾了,在自己铺前穿着自裁新衣裳,一件水蓝色流仙长裙,将她的清冷气质衬托得显而易见。
就连梨花都惊呆了铺子掌柜的身份,偷偷对凤鸣音道:“小姐,这不是寄养在你三堂叔家的凤羽仙吗?怎么做起生意来了?”
凤鸣音冷冷一笑,看透道:“她有什么做不出来?如今跟我抢生意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记得她父亲可是卖香料出名的,哪想着今日开与我一模一样的铺子,连门面格局都一样,这不是明摆着要跟我过意不去吗,可真能给自己找事儿。”
凤鸣音的话让梨花似懂非懂,胡康却听出了不甘的意思,他对凤羽仙也没抱任何好感,再这么抢凤家店铺的生意,恐怕店铺中伙计们的月钱就得减少了。
为了自己,也为了伙计和凤家店铺,胡康私心附和道:“凤小姐,这位新掌柜居心叵测,明摆着与我们对着干,听说这里的新衣裳和胭脂品都是自制,吸引不少京城权贵和我们的老顾客,就连皇上都亲自派人让她定制微服私访出巡的便服,可见得多赏识!”
“赵云璟?”听闻胡康的话,凤鸣音内心一咯噔,往凤羽仙铺内瞧去,确实里面也有不少男子衣裳都做得很好,难怪赵云璟会钦点定制。
凤鸣音瞬间醋意燃起,一股酸溜溜的小家子气,气连赵云璟都偏向她,指不定传闻凤羽仙的店铺被闹事,也是赵云璟托人出手摆平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快震慑人心。
上一次作画的时候也是向着她,这一次衣裳的事情又是,凤鸣音不禁怒从心来。
凭什么样样东西凤羽仙都要踩在自己头上?上一辈子是,这一辈子绝不能让她有出彩的机会,否则自己真的是白活两回。
她上次在赏花宴上摆了凤羽仙一道,至今还没有京中贵女愿意和凤羽仙结交,这是一次了不得的胜利,让凤鸣音重新燃起了斗志。
没有人注意她身侧的拳头慢慢攥紧,眼神透过人群紧紧盯着凤羽仙,里面有了愤恨不甘,逼迫自己一定要赢。
风羽仙好似并未发觉,依然笑容可掬的招待顾客,增添店铺好感。
凤鸣音回胡康道:“放心,本小姐自有妙招对付,换做旁人也就算了,我只当是巧合,偏生这个凤羽仙不行,她开这两家店铺的心思,我心里明得很。”
说完凤鸣音唇角勾起计谋的微笑,而后转身离去,胡康和梨花赶忙紧跟其后,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离去后,凤羽仙的眼神终于投向了人群,投向了那个率先离去的背影,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但是那种笑容别人是看不出来,里边使藏着轻蔑,人们都以为她是在对店外排队的客官们露出恭迎的笑容罢了。
同知府,凤羽仙忙了一天从铺中回来,就又重新拿起了针线,躲在房间内绣制,这私下的活是为赵云璟栽的便服,全程由她来负责。
赵云璟令她绣制衣裳的事同知府的三堂叔与三堂婶是知道的。
三堂婶萧淑原这个寄养侄女是心有不满的,本来自家人生活得好好,偏生要插进一个外人,这个外人若是嘴甜一点,平日里懂得看脸色,她倒也不至于那么厌烦。
只是这凤羽仙偏偏一切反着来,自从进府后,就莫名端着一股优越感。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加之手工细活也都做得不错,一住进同知府,仅仅与三堂叔三堂婶打了个简单照面后,就不再有任何动静,安安静静站到一旁,任由父亲凤应成在旁跟凤应明交谈借住的事情。
交谈完毕,凤应成走后,凤羽仙有了萧淑安排的房间,便常日都躲在里边,要么做诗做画,要么研究刺绣等手艺活,反正就是不愿与这家长辈有过多的交流,见了面,也只是寡淡的打招呼,确实有些愣头青,不会看脸色。
不知是到底是心高气傲,还是真内向,反正萧淑就是不喜欢她。
不过这一切在凤应成在京城中给凤羽仙开了两家店铺后,萧淑的态度即刻就变了,只因凤羽仙每月都会将赚来的一部分银两,交给她当十两的借宿费。
这件事还只是萧淑和凤羽仙的秘密,凤应明完全不知情,他待这个侄女倒是好的,只因她才华样貌出众,日后若是经他推举能进宫,兴许可以成为自己的贵人。
也或许是自己大哥女儿的缘故,所以凤应明态度总归比萧淑缓和很多,有时候还将凤羽仙当做女儿来疼爱,上次淮阳公府的花宴就是他帮其弄进去参与的,为的就是羽京中贵女,多有结交,好扩充自己的人缘,丰满羽翼。
萧淑自然也不敢将借宿费的事情告诉凤应明,怕他会发怒,觉得自己贪财度量小,这件事,凤羽仙选择与她站同一战线,都心照不宣的守口如瓶不说。
十几日前,凤羽仙成衣铺的名气不知被哪位达官贵人传到了宫中,都说她绣制才艺了得,绣制的衣裳无论怎么看都是比别家成衣铺还要精美别致,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赵云璟得知这件事,原定十一月份有意到宏洲微服私访,正好缺一身便衣,他便托尚书凤应明转话给凤羽仙,花了百两银子让她制裁便衣,道出了微服私访的用处。
赵云璟之举恰巧给了凤羽仙一线生机,其实在她两家店铺开得红红火火的同时,遭过不少人眼红,有不少同行或不是同行的商家常来捣乱,如派人买了一堆衣裳,故意弄脏,声称衣裳本就如此,是凤羽仙不讲究干净。
又或者故意在凤羽仙铺内雇两个人在里边斗殴,斗殴缘由自然是因为红颜祸水,凤羽仙归谁引得的争风吃醋。
曾有一度,这些莫名的伤害让凤羽仙差点关铺不干,直到赵云璟让凤应明托来口风,让她裁制便衣,这样的重视,一下子就流传整个京城,无疑告诉别人,风羽仙身后还有一个小靠山,此后再也无人敢来闹事,两家店铺的名声一下跃到了京城之首,客官自然又络绎不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