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打火机以抛物线的姿势即将落在自己身上,就在即将掉落的一瞬间,戚夕任命般的闭上了眼。
“啪——”
预料中的烈火焚烧感并没有传来,相反,戚夕却听到了男人杀猪般的嚎叫声。
茫然睁开眼,戚夕却见几十个面色冷峻的西装保镖将这个地方层层包围。
此刻,老男人被踹倒在地,手臂被其中一个保镖反剪在身后,他疼的脸色煞白,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掉了下来。
是谁救的她?
戚夕劫后余生,她大口大口粗喘着,却见黑衣保镖自觉分成两列,让出一条路来。
一个身穿阿玛尼纯手工定制西服的男人缓缓走了过来。
待看清男人的长相,戚夕睁大了眼。
这不就是不久之前救自己的男人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西爵?”男人瞪大了眼,眼眶通红:“你什时候回国的?”
顾西爵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在他的示意下,保镖连忙给戚夕松绑,甚至在她纤弱的身体上围了一层厚厚的毛毯。
戚夕裹在毛毯中,至今还心有余悸,她牙关有些抖:“顾先生,谢谢你……”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恐怕她已经死了两次了。
“顾西爵!现在你这狐狸尾巴算是露出来了,之前你在外面伪装的那么好,还不是顾斯年死了你就火速赶来坐收渔翁之利了?”男人愤怒咆哮着。
“绑架杀人案,把他拖出去交给警察。”顾西爵声音仿佛来自极寒之雪,透着凉意。
“是!”
随后,保镖便将疯狗似破口大骂的男人拖了出去。
男人被带走后,顾西爵睨着身上又脏又乱的女人,他眸中有明显的嫌弃:“跟我走。”
声音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戚夕张了张唇,想问问男人要带她去哪,看男人冷若冰霜的模样,只好作罢。
反正自己的命都是他捡回来的,他总不至于害自己。
这样想着,戚夕跟着男人走出工厂,上了车。
戚夕坐在后车座上,眸光偷偷的落在男人身上,她裹紧了身上的毛毯。
她有一肚子话想问,比如,这个叫顾西爵的男人跟顾斯年是什么关系,又比如,他为什么屡次救自己。
但看着男人闭目养神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扰,只好将疑惑强压在心头。
车内一片沉寂,就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很快,车子在一座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了。
戚夕跟着顾西爵下车。
看到眼前的酒店,戚夕有些窘迫,“这……”
“进来,换衣服。”
丢下这句话,顾西爵提步迈向朝酒店内走去。
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狼狈模样,戚夕咬了咬唇,只好跟上。
顾西爵来到一间SVIP总统套房门口,刷卡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戚夕亦步亦趋的跟着走进去。
待戚夕进到房间后,一保镖将一套高档的精致礼盒摆放在房间的桌子上,随后默默离开。
顾西爵扫了眼那个礼盒,拿起后直接丢到戚夕怀中,“洗干净,换上。”
“谢谢。”戚夕抿唇,接过礼盒的手微微战栗。
她拿起衣服朝浴室内走去。
躺在浴缸里,反复洗了好几遍才完全将满身的污垢洗去,戚夕换上了男人给她的那套衣服。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意外的发现,衣服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在她身上完美贴合。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深呼吸好几次,戚夕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顾先生。”戚夕低低软软的声音响起。
顾西爵正在翻看文件的手指微滞,他淡漠抬眼,看到女人后,神色稍怔。
淡蓝色的裙子衬的她有几分仙气,如烟似雾的眉,池水般潋滟的眸子,樱粉色的唇……
怪不得顾斯年放着众豪门千金不娶却要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这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
见男人一直看着自己,戚夕有些不自在,该不会是她的脸肿的没法见人了吧?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顾西爵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背对着戚夕,站在窗前,“戚小姐,你知道因为你的过失,让我损失了多少么?”
戚夕怔了下,随即心底苦涩蔓延。
眼前的这男人,也是顾氏集团的股东吧。
她攥紧了掌心,挺直了脊背,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顾先生,大家都以为斯年是被我害死的,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蹊跷,斯年曾经是国家级赛车手,以他的车技不可能接到个电话就出了车祸,而且,就在出车祸前不久,我听斯年说有人好像跟踪他,当时他以为是错觉,我也没放在心上,现在一想斯年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顾斯年死的时候,她震惊痛苦又自责,多种情绪下,大脑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经历了这些事后,冷静下来,她越发觉得事情疑点重重。
顾西爵意外挑眉,他眸中闪着兴味:“我大可以认为这是你逃避责任的托词。”
“不。”戚夕清澈眸底满是坚定:“如果凶手是我,我愿意接受一切谴责与惩罚,我怎样都无所谓,但我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怎样都无所谓?”顾西爵眸内兴味更浓:“让你离开A市都无所谓?”
“为什么?”戚夕长睫颤了颤,A市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她所有的记忆都是在A市,她跟斯年的爱情也是在A市发生的。
她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见状,顾西爵嘲弄勾唇,他丢到戚夕怀中一张卡:“五百万,离开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