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弹过一曲后,琴师周师傅冷冰冰的说道:“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念在你是第一次弹完整的曲子,也不能强求你能弹得多流畅,不过这已经是最简单的谱子了,只有简单的几种手法在里面,我弹一遍给你听,仔细听,注意看我的手法。”
“知道了。”玲珑弱弱的回着,周师傅的手已经动起来了,音准流畅简洁,正如她所说的那般,这首曲子同声调很多,大概就相当于练习阶段的简单曲子。
玲珑记没记下来我不知道,不过看着周师傅的手指一点一拨,一拂一弹,娴熟的动作一看就知道她一定精于此道很多年了,要不然也不会成为玲珑的师傅。
凭着我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当周师傅将这首曲子弹完的时候,我已经将这首曲子的音调手法完全记在了心里,相信如果要我现在弹一遍的话,相信肯定能比刚才玲珑弹得好。
“好了,你接着练习,我会在中间指点你的。”周师傅说道。
“哦。”玲珑小嘴微翘,应了一声,一眼乐谱一眼琴的继续弹奏起来。
周师傅在旁指点着:“手指压低,尾指抬高,抚琴的时候不要太用力,这次音调该是慢音……”
几乎玲珑每弹一段周师傅都会有错误指出,搞得玲珑更加的手忙脚乱起来,简直比上一次弹得更加不像样子。
周师傅大概也看出来了,所以后来就不再指错,吩咐玲珑一定要将这首曲子练熟,还说今天没什么好教的了,让玲珑自己慢慢练习,自己就提前退课了。
见周师傅走远,玲珑立刻停下手中的琴,愤愤不平的说道:“什么嘛!枯燥死了,不就是个琴吗?有什么好学的,爹爹也真是的,干嘛找个这样的人来教我!”
“唉,谁教你都一样啦,反正琴艺这东西到底是要靠自己勤学苦练的,认真学习吧你,朱大人也是为你好。”我起身坐到周师傅刚才坐的位置上,问道::“这琴都是你家的吗?我看这把琴周师傅都没要带走。”
“是啊,我爹花了好多银子呢。真不知道那老姑婆是怎么教琴的,穷的连把琴都没有,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疯婆子!!”玲珑不喜欢学琴,连带着讨厌着周师傅,咬牙切齿的说道。
“诶,你别这么说嘛,她说什么也是你师傅了,你这样说不应该哦,是你爹望女成凤,想要你多学点东西充实你自己,不管人家的事,只是你自己不喜欢而已。”话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看那个周琴师气质孤傲,虽已年纪不轻,但骨子里还透着一股高傲贵洁的气质,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而且她这把年纪仍是散发垂肩,头发并未高盘,分明是云英未嫁,一个没有嫁过人的老姑娘,冰冷冷的,靠给人教琴维持生计,我一看就觉得人值得尊重,而且,就算我看走了眼,那也算不得的什么,毕竟只是一个琴师而已,又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要死了,怎么办?我实在不想学嘛!林姐姐,你帮我和我爹说说吧,不要让我学这个了。”玲珑愁眉苦脸,委屈的差点哭了,平日里随便惯了,现在突然多出个老师管教着,还要像小孩一样坐下来学东西,自在惯了的玲珑实在很难接受,而且,玲珑对音律好像并不敏感,说透了就是对弹琴没有天赋,所以她才会那么难受的样子。
见玲珑这样,我不认再打击她,安慰道:“不要紧啦,其实学琴对你有好多好处的,音乐可以陶冶情操,安定心神,优美的乐曲可以让人内心愉悦,我陪你一起练琴吧。”
我抚上琴弦,弹奏起玲珑新学的曲子,并说道:“玲珑,还不和我一起弹。”
“哦,好。”玲珑跟着我的琴音弹奏,遇到跟不上的音就略过去,倒还学得不错。
如此反复几遍之后,玲珑就弹得比较流畅了,中午我留下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玲珑对她父亲郁卒的说道:“爹爹,我看我还是不要学琴了好不好,都没什么意思嘛!我真的不想学啦!”
“不行,琴也买了,老师也给你请回来了,哪能你说不学就不学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爹爹我不求你成为琴艺大师,但你最起码得会弹琴,免得到时嫁出去人家婆家笑你一无是处。”朱斌坚决的说道。
我倒是想为玲珑说情来着,可是好像现实不怎么允许,朱斌做出的决定好像很难改变,所以我只好闭口不谈。
“唉,真实后悔莫及,早知道琴艺这么枯燥,就不学这个了!唉,下午还要学绣工,也好难呢!”玲珑一脸的懊恼,喜欢玩的孩子,无论对学什么都不会感兴趣的。
至于绣花这玩意,我更是对玲珑表现出深深的同情,忍不出说道:“朱大人,刺绣总是坐着,对颈椎伤害很大的,我以前曾绣过一副绣画,每天绣两个时辰,连续绣了一个多月,结果到现在,一动手绣东西脖子后面就疼,腰背处也疼,玲珑本性活泼,您让她学琴也就算了,至于刺绣还是别让她学了。”
朱斌面带质疑说道:“不会吧,坐着也会累到身子吗?叶姑娘,你不必为玲珑说情,我让她多学点东西,也是为了她好。”
“大人,您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到时你去问问其他人,很多人绣花是因为喜欢或是消遣时间,还有穷苦人家的女子赖以为生,这几种情况和玲珑都不相符,你又何必非要玲珑去学呢?”我推心置腹的说道。
朱斌点点头,说会考虑一下,我便知道玲珑十有八九可以不学刺绣了,因为我深有体会,刺绣其实比干活还要累。
果然,第二天我又来看玲珑学琴的时候,玲珑告诉我,她不用学刺绣了,因为朱斌昨天问过绣娘,刺绣的确太累人,所以玲珑可以少学一样东西了。
教琴的周师傅还是和昨天一样,给了琴谱,随便讲解两句就让玲珑自己练习,不过她今日没有提早退席,而是就坐在一旁听玲珑弹琴,并不时地提点两句。
我在一旁闲着也是闲着,而且玲珑在练琴我也不能和她一起弹,省的在打扰到她,于是我便问周师傅道:“周师傅,你现在只教玲珑一个吗?可不可以多带上一个我,我对琴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