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等到下晚自习的才回来的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爸妈回来了呢!”
“哈哈哈!看把你吓的,我就是不想上晚自习,偷偷跑回来的。”
“你确定你爸妈不会回来么?”
“确定,他们有时候一个多月都不回来,前几天他们刚来过,近期肯定不会回来。”
“但是,晚上我也不能住你家啊,我一个大男生。”
“那你准备去哪?”
“找个便宜点的旅店住下吧,估计一晚上三十就行。”
“你身上有多少钱?”
“七十多。”
“你吃饭一天二十,住宿三十,你第二天去哪?”
“我……,我也不知道。”
“行了,就住我家吧,反正我家房子大,空着也是空着,你还能给我做个伴,打扫下卫生什么的。”
“可是……”
“你一个男生,别再婆婆妈妈的了,我一个女生都不怕,你还怕我吃了你啊!”
最终我还是决定留在她家里了。安文瑶进了她的卧室。我在想,她是不是又会换上她那件清凉的小吊带衫,我期望的等着,她出来后,却是换了件白风衣。
“你要出去吗?”
“是啊,不然你做饭给我吃啊。”
“哦,我也还没吃呢,一起走吧,我也正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一下呢。”
“对了,你们老师那你怎么说了?”
我把我下午出去的事给她一说,安文瑶立马乐了。
“没想到看似老实的你,花花肠子还不少。”
“别挖苦我了,我这也不是被迫无奈么。”
“那你请十天假,周末也不能回家了,你给你家里怎么说?”
“这好办,我就说去同学家了。”
“你就善后工作还做的挺好哈。”
“过奖,过奖,那你可以收留我几天啊?”
“只要你愿意住多久都行!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有一件善后工作没做呢!”
“什么?”
“吴哥的事!”
安文瑶一手安排,等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我和安文瑶已经坐在餐厅的包间里等着了。她点了一桌子菜,这让我很肉疼,这得我攒多长时间才能攒够啊!十几分钟后吴哥带着七八个混混进了包间。一见面,安文瑶从包里掏出几包烟,两盒中华塞进了吴哥的兜里,两盒玉溪放在桌子上让他人抽。我心里更是疼的滴血,不过没办法,我们今天来是合事的,所以她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我,千万不可发作,所以,虽然心里不痛快我依然是笑脸相陪。吴哥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或觉得在小弟们面前很有面子,笑呵呵的对我说:
“来,小兄弟,先抽根烟。”
说着他掏出安文瑶刚塞给他的中华,牛逼哄哄的拆开递给我一根,然后自己又点了一根很陶醉地吸了一口。我因为平时不吸烟,所以也没打火机,正当我要尴尬的时候,安文瑶从我口袋变戏法似的掏出打火机给我点上了烟。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一下子让我觉得特别有面子,这时吴哥说话了。
“行啊,小兄弟,都能让我瑶姐给你点烟,够范儿!”
“吴哥,你就别笑话小弟了,今天把哥几个请到这,一是想为上次的事给哥几个陪个罪,二是想结交几位,啥都别说,我先敬大家一杯。”
说完我率先干了一杯。
“嗯,啥都先别说了,先吃菜,吃菜,吃完再说。”吴哥飘飘然地说道。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着菜,我却没什么胃口,这可是我第一个月的生活费啊!而且吃着饭,我还要说着一些自己都恶心的恭维话。安文瑶时不时地会给我夹菜,这让我在这群人面前,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且今天令我高兴的还有安文瑶今天既没喝酒,也没抽烟,而借口就是今天她爸妈在家不方便。一想到安文瑶为我做的这些事,我心中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萌动。酒走三巡,菜过五味,安文瑶用手在我腿上拧了一把,我一摸腿才知道口袋里何时多了一包烟。我掏出来一看,是一包中华,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站起来,给在座的各位每人敬上一颗烟,这些混混平日哪抽过这种好烟,刚刚安文瑶给吴哥的,吴哥自己还舍不得抽呢,怎么会分给他们。这一下让这些人对我有了好感,甚至连我打过的那个张哥,目光中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般仇恨。我给吴哥点着了烟,坐了下来开始了我很煽情的演说。
“首先,我感谢诸位能给我面子,来到这里,我今天要为在座的一位兄弟道歉,希望他能接受。昨天晚上,因为小弟冲动鲁莽,对张哥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对张哥的尊严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现在我恳请张哥能够原谅。”
那个张哥也被我这郑重搞得不自在,连说
“这事就算过去了,过去了。以后咱就是兄弟。”
“好,张哥,咱们是男人,干了这瓶酒,这事就算翻过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头有点晕,安文瑶扶着我夜风轻轻的吹着我酒后发热的身体,这种清凉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安文瑶,真是谢谢你,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以后你有什么事,上刀山,下火锅,我绝不说一个不字。”
“那行,我觉得还是没吃饱,回去把你下火锅我吃了吧!哈哈哈!”
“你借我给的钱,我会还你的,不过时间可能有些长。”
“严清波,你没喝傻吧?我什么时候借过你钱了。”
“这钱我必须还你。”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也行,现在还吧!要是现在你还不了,以后这事就不用说了。”
“你不能让我现在去抢劫吧!”
“哈哈!这事以后别说了,不然我就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了行吧。”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还真会煽动人,我本来只是想让你和他们和解,你倒好,让他们一个个地拍着胸脯和你称兄道弟的。”
我想起刚刚分别的时候,吴哥拍着胸脯说,以后我的事就是他的事。这让我感到好笑,之前我们还是不死不休,现在却是称兄道弟的,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坐在安文瑶家的沙发上,我掏出兜里的烟和打火机,其实我还是很享受抽烟时的那种感觉的。飘飘的,我给自己点上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把安文瑶的打火机还给了她。
“送你吧!你抽烟的样子很有范。”安文瑶咯咯笑道。
“那不行,别以为我不识牌子,这火机很贵的。”
“反正也不是我买的,我哪有闲钱买这个,我偷我爸的,别人送我爸的,但是我爸不抽烟也用不着。”
“那也不行,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你不会是想我永远都还不清吧!”
“那你就写张卖身契给我。”
“你也太狠了吧!这就想买下我了?”
“嘿嘿!过来,我给你个好东西。”
“什么?”
等安文瑶打开壁橱,我惊住了,各种名烟名酒满满一壁橱。
“都是别人送我爸的,他又不抽烟,酒也很少喝,所以家里这东西越多。”
“今天你给吴强的烟就是从家里拿的?”
“是啊,怎么了?”
“要是被你爸发现少了,怎么办?”
“我爸平时都不碰那些东西,过年时家里来亲戚啥的随便取着抽,也没什么数。”
“唉,家贼难防啊。”
“严清波,你找死!”
今夜注定是一个美丽的夜晚,安文瑶身上再也没有散发着痞气,她像个乖巧的小孩一样陪我说话。我们俩坐在这大房子里,愉快的谈着话,今天喝了些酒,这让我的神经很亢奋,这两天的事情也不再令我苦恼,感觉到枯燥的高中生活来这样一段插曲,也挺有意思的。
“要不要来点酒?”安文瑶突然道。
“今天再喝就得醉了,你不怕我酒后对你不轨?”
“我想喝。”
“那好吧!我陪你。”
安文瑶从壁橱里拿来了一瓶红酒和一盒烟。
“你是不是特别陶醉于我给你点烟啊?”安文瑶边折烟边说。
“呵呵呵!男人的虚荣心吧。”
安文瑶给我点了一根烟,我又觉得飘飘然了。
“听我爸说这盒黄鹤楼一百多呢。”
“什么!”我暴汗,我抽的这烟比中华还贵!
“咋呼啥呀!让你抽盒好烟你还不愿意了?”
“你可真把我当贵宾啊。”
“美得你!”
此刻,我终于切身感受到以前看小说时,书上说和异性喝红酒是多么浪漫。一杯杯的红酒顺着喉咙流下,这种感觉与喝啤酒的痛快是不同的。淡淡的苦涩和留于齿间的清香很是能渲染气氛勾出人深藏心底的回忆。
“在你们眼中,我是一个不正经的坏女孩吧?”
“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说呢?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我知道,好多人都在背后说我,甚至有人骂我是婊子。”
“瞎说!你是一个好女孩,真的。”
“是,我以前是一个听家长话的好孩子也是老师们眼中的好学生,可是,从初二开始,那些,就只是过过了。”
“初二时发生什么事了?能和我说说吗?”
“你愿意听?”
“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的。”
于是,我坐在沙发上开始倾听安文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