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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心伤是恍恍惚惚  被走他处自有意
作者:南山无酒 时间:2019-03-19 04:39 字数:3228 字

“你!”南掩月再也忍不住连日以来的所受的委屈了辛苦,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离开了也不说一声,我为了找到你,走了多少的路,挨了多少个寒冷的夜晚,才找到你。”

南掩月断断续续的声音打在孟长皓的胸口,“你不适合这里。”他松了语气。

“就算不适合那又怎么样,谁叫我第一眼就看上了你。一个女孩子死乞白赖地追着一个男人,你知道我得有多大的勇气,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了……”南掩月的话像是从水里传出来一般,模模糊糊的,含着巨大的忧伤。

孟长皓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有本事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南掩月决定赌一赌。见他没有动作,她说,“一直以来都是我追着你,现在我还追着你,直到你的身后,你可不可以转过来和我说话。”

她抬起一只脚,一步跨了出去,再抬起另外一只脚,跨了出去,她每跨出的的一步他都在心里数着。

南掩月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每擦干一滴泪水就跨出一步,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眼泪,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好像她是哭过了。

他感觉到了她的步伐在靠近,她走得不快,犹犹豫豫的有坚决不疑,他害怕她站在他的身后。

她停住了脚步,就站在她的身后,她甚至可以感受他身上的体温和气味。

孟长皓绷紧了脸,努力不让自己有一丝的动摇,他知道自己一旦见到她的眼睛,见到她的脸,看到她的出现,就会动摇自己所下的决心。

他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

南掩月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紧咬双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盯着他的眼睛,即使那里散发出来的寒气,早就叫她冰雪三月,“告诉我,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他知道她这句话的重量,沉默不言。他不想说出口……他一边的眉毛轻轻了动了一下。“我是喜欢过你。”

南掩月听到这句话,眼睛里突然明亮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他逼着自己说完这些话。

突然的一句话叫她的血液都凝固住了,睫毛猛地抖动了一下,泪水就掉了下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划过她的脸颊,硬生生地砸在了地上,碎成万千颗,没入空气中,凝滞住了。

她的眼睛顿时没了光彩,眼皮垂了下来,两滴泪水落在脸上,“为什么?”她不甘心。

他依旧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一开口的下一句话就是否定自己的答案。

“你真的不要我了?”她质问他,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只觉得脸上的肌肉僵硬无比,嘴都几乎张不开,“你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累赘?”她问了一句。

他转移了视线。站远了她。

南掩月为他的动作感到心寒,“真的是累赘?我南掩月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的累赘,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你说的,我们以后再无瓜葛。”

拿起右手死死地往脸上擦着,可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地往下落,掉在脸上,手上,衣服上。

“好啊,我就是不走,有本事你就告诉全军营的人,我是女扮男装,叫所有的人都来杀了我。”

他听着她的话,知道她又是执拗的性子犯了。心中一阵阵发疼。

南掩月的脑袋轰隆隆的,麻木冰凉的感觉流窜到身体的四周,听不得外面的吵闹声,见不得一切。

营区外面天色黑浓,士兵围着营区周围巡逻,一队又一队,见到南掩月从孟长皓的营帐了出来,也没有人质疑南掩月的身份,熟视无睹,大概是看见是了她刚刚从元帅营帐里面出来,之后又进了孟长皓的营帐,这两者一定是关系匪浅。

南掩月走出了营帐,眼前混乱,大块大块的乌云紧压头顶,支离破碎,像没有人知道的黑暗,充满着恐惧和无知,找不到四面八方哪一面才是出去的道路,往前多走一步都是被蜘蛛网绊住。

黏腻的知觉,恐慌的一切,黑色的黯淡和沉重。

过了一会,头顶的黑云碎的一塌糊涂,悬在空气中,紧紧压着南掩月,她的脚,她的胸口,她的呼吸……

向来以为自己最坚强的一面,最勇敢的一面,全都给了他……

我现在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这句话抽去了所有支持她的一切,她最勇敢的一次已经消失了,真的是最勇敢的一次。

孟长皓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行尸走肉的走在军营的路上,一直往前走,没有转弯,他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数着她的步伐,学她的习惯,她说过她走在他后面的时候,喜欢数着她的步子往前走,就好像自己是他的影子,永远也分不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了阳光,影子就会消失,夜晚睡觉的时候,影子也会消失。影子一生爱着她的主人,却要依靠着别人的光芒,才会出现。

他不喜欢她成为他的影子,他一直希望的就是她走在他的身边。

她的唇间泛出一抹悲涩的微笑。

眼睛里已经流不出泪水了,目光越过前面的一切,没有焦距,落在前面渺茫的地方。

李振睡醒了,发现身边的南山不见了,等等还没有等到南山回来,心里有些心慌意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走出营帐,往前看看没有发现人的影子,转头一看,却发现了南掩月像一具幽魂一般,无声无思的走着。

“南山?”李振叫了一声。

南掩月无所闻……

李振心中疑惑,大声地叫了声,“南山?”

连续叫了几声,南掩月都没有回应,李振心生疑惑,走上前去,追上了南掩月,发现南掩月的灵魂像是跳出了她的世界,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一开始李振还以为是南掩月梦游,不敢打扰她,怕是惊了她的神,以前听老人说,梦游的人最怕惊吓。

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南掩月,跟着走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像是梦游。

李振低声唤了一声,“南山?”

南掩月的眼珠转动了,眼皮不自觉地闪了闪,“李兄。”

“啊?”李振显然是被她吓到了。

南掩月转向他,目光逐渐回过神来,带着半模糊的泪光。

李振看到南掩月的时候,发现她脸色苍白,双眼发红,目光无神,整个人十分的憔悴。不由地心中一紧。“你怎么了?”

南掩月张了张嘴巴,还未说出口,人就倒在了李振的怀里。李振还没有反应过来,孟长皓冲到他的身边,抱起了南掩月……

“这件事你谁都不许说,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是没有发生。”

恍恍惚惚之间,南掩月觉得自己掉进了李振的怀里,可是他的气息怎么那么熟悉。

孟长皓抱起南掩月,没有送回营帐,而是骑了一匹马,离开了军营。

驱马了半日,往行军的另一个方向走,找到了一户人家。

出来一个老汉……

“老汉,不知你家中可还有别人?”

“家中只有我和我生病的儿媳妇。”老汉据实回答。

“可否让我们暂住一时?”

那老汉也是一个良善之辈,见是他怀里抱着一个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叫人把人送到里屋去。

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咳嗽,听到了动静,问了句,“爹,可是有人来了?”

“诶,是来了两个人来这里暂住的。”

不久又传来女子的声音,“可需要我的帮忙?”

老汉想到自己儿媳妇的身体不好,便回了句,“不用了,你歇着吧。”

孟长皓知道他屋里有一个女人,“老伯,我这兄弟受了点伤,需要好好休息,麻烦在你这里住上几日。”

老汉看向躺在床上的南掩月,见她脸上苍白,身体瘦弱,定是受伤不轻,“这……”

以为是老汉不愿意收留,孟长皓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这个给你。”

“这钱老汉不能收。”老汉知道孟长皓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拒绝了孟长皓的银子。

“收着。”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不让你们在这里休息,是我看这位小兄弟面色苍白,昏厥在床,想必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老汉这里只有一些常用的药,不能替小兄弟疗伤。试问你要不要送到城里去医治,或者请个大夫。”

孟长皓看向躺在床上的南掩月,老汉的确是说中了他的心思,“这里离有大夫的地方还有多远?”

“这里离城里还有一段路,我看你不适合带着小兄弟骑马去,还是你骑马去,一天就到了城里,如果要快的话……”

老汉的话还没有说完,屋里的女子就出来了,出声道,“爹,你忘了,这我是个久病之人,人家都说久病成医,也是看的一般的病。再说这来来回回一二天的难免耽误时间,病人可等不及。”

女子的确身体虚弱,走几步就喘着粗气,走到南掩月的身边,把南掩月的手拿了出来,对着南掩月的手部,把了脉。

似乎发现了什么,女子把南掩月的手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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