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池君望的调笑,雨晨充耳不闻,目光重新转到流火与罗宾的身上,心里不禁对罗宾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果然还是脸皮堪比城墙啊。
许是承受不住如此多的火辣辣的目光,流火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沙哑,在如此空旷的崖顶格外清晰“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罗宾嘴角的笑意冷却下来,眼神里的温度也骤然下降,“哼,进酒不吃吃罚酒!”
对于罗宾的威胁,流火浑然不惧,“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灵兽的事我听说过,至于灵兽跟我有什么关系,完全是空穴来风!”
对于流火此言,显然大多数人是不相信的,看着流火的目光顿时不满了起来。
人群中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出“我看含笑公子是想将灵兽私吞吧?”
不少的人跟着附和。
当然也有反对的,那便是混入江湖人当中的新月国的人,他们当然认出了流火的身份,只是一直没有轻举妄动,想要看清楚情况再说,毕竟流火是皇室中人,这样被人绑起来吊在这,对于一向保守的皇家来说是大大的侮辱。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含笑公子与灵兽有关?”新月国中一人开口。
“当然是本殿亲眼所见!难道本殿还能骗人不成?”罗宾低沉暗哑的嗓音让人浑身一颤。
“呵呵,这可说不准,毕竟罗殿主的名声在江湖上一向不怎么好呢?”一声轻笑传来。
罗宾不禁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待看到那人时,眼神一凛,那人自己认识,那便是夕阳城的武护法,纪武。
对于此人就连罗宾都很顾忌,那人的武功想来还在自己之上,要不是靠着一手毒术与不择手段,罗宾的声名也不会这么响亮。
纪武此次来有很大的原因是看看少主究竟是怎么样的,更重要的是夕阳城的威严不容侵犯,更何况那人便是夕阳城昔日的叛徒。
没想到,当年的少年已成为一殿之主,更没想到的是,他的手段很辣到如此地步,竟然全然不顾把他当做亲子一般抚养的两位护法,到头来恩将仇报,致使两位老人隐居在毒谷。
那些年自己忍住没有对罗宾出手,是看在两位长老的面子上,两位长老对夕阳城的几位护法来说相当于半个师傅,而言箫的用毒手法便是毒怪教的,而自己的武功能有如今的造诣也离不开两位长老的教诲。
想到面前人的种种恶行,纪武就有些热血上冲到脑门上,要不是今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自己一定不介意,宰了罗宾。
目光从罗宾身上收回,目光转向流火,紧皱起眉头“这就是少主么?怎的这么不小心被罗宾抓住?少主不会这么不济的吧,还是另有隐情?
想起流火曾是风月楼的头牌这件事,不禁对两位长老的恶作剧有些头疼,目光有些不着痕迹的扫过雨晨与池君望的方向,夕阳城虽不理会江湖中事,但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人物还是知晓的。
此时,罗宾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想来今天的计划不会那么成功,不过…夕阳城那边的人好像并不知道流火的真正身份?想到这罗宾嘴角挂上一抹残酷的笑意。
江湖上的人极少有人见过夕阳城的几位护法,只是听说过而已,见有人敢这样与罗宾说话,有些愕然,随后见罗宾脸色难堪,对于刚才那位说的话也没有反驳,心下大感奇怪,今天的事着实有些反常,超出了常理,不禁对纪武的身份更是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罗宾吃瘪?
不过一些年岁大点的老古董,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面上阴晴不定,明暗闪烁。目光不断在两人之间徘徊。
来人是谁,雨晨并不在意,他只关心流火的处境。
“呵呵,本殿的名声是一向不怎么好!但是含笑公子与灵兽关系匪浅却是事实。”罗宾看了一眼纪武的脸色接着道“何况,我们交手的时候不少人想必暗中都看到了,有不少的蛛丝马迹可寻。”
对于罗宾的说辞,纪武不置可否,他本来就是粗人一个,最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如若不是为了少主,自己是死也不会离开夕阳城。
纪武若有所思的睨了罗宾一眼,目光转向言箫,此次出来的只有纪武与言箫两人。言箫只是给了纪武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便不再吭声,不过以言箫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方才那个大汉是怎么死的,不禁对雨晨多看了几眼,心下有些疑惑,那人怎么也会用毒?莫不是少主教的?
“哼,就算是含笑公子与灵兽有关,罗殿主也不至于将含笑公子吊在这里吧?何况还是对他用刑?这么卑鄙的手段怕是不符合你殿主的身份吧?”新月国那边见纪武沉默了下来有些沉不住气开口道。
“刚才不是还有人说,本殿的名声不怎么好么?”罗宾也不再假笑,露出真面目。
“就算那人真是含笑公子,说不说出灵兽的下落那也是人家的自由,你又有什么理由干涉?”对于自家皇子有几斤几两新月国的人还是很清楚的,那个什么含笑公子不可能是自家皇子的吧?
如果真是,那关于灵兽的消息便属于他新月国,与你罗刹殿有何关系?摆明了罗刹殿是想要分一杯羹。
“喔?灵兽的消息不仅对我有关系,我想对于在场的各位爷都有关系吧?何况,想必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冲着灵兽来的吧?再说了,这个消息本殿最先知道,但是本殿并没有私吞,而是召集大家来此共同分享,至于最后是谁得到了灵兽,那便是个人机缘了。”
罗宾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以为他是真的在为大家着想,有不少的人对罗宾的此番说辞简直是感动无比。
而雨晨一直冷眼旁观,不禁对罗宾的魅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就差没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人怎么可以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呢?差一点就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
“这么说来,我们都要感谢罗大殿主的大公无私咯!”雨晨剔着指甲,说的漫不经心。
“呵呵,这倒不至于!”罗宾回以微笑。
“那就好!人嘛还是不要太无耻的好,还是留点余地为好!“淡淡的话语从雨晨嘴里吐出,怎么听怎么不是味道。
罗宾眼睛眯成一条缝,里面有精芒闪烁。“无耻?雨晨姑娘是在说本殿无耻?!”
“额,有么?”雨晨一愣,颇有丝无辜的味道,对着罗宾眨了眨眼。
罗宾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