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越绕越远,夏侯盈也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这话夏侯盈跟他说了之后,反而让祝文斐赏了一个爆栗,紧接着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夏侯盈,这是你自己转移的话题。你到底带没带脑子听我说话!”
“那王爷这般精明,怎的还没解决了这些问题!”人一松懈,就会作死。
幸得夏侯盈遇到的是祝文斐,这给人感觉小气得很,可却是一个不喜欢斤斤计较过多的男人。
“一下子玩死那么多人,以后的日子可就无聊了。”他仰望帐顶,哀叹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捅了捅夏侯盈的脑袋道:“你知道杜若霜那情郎是谁吗?”
“妾身怎么知道。只是听声音觉得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再看祝文斐的表情,见他看她的表情含着一点点的嫌弃之色。她开口试探性的问他:“王爷知道?”
“杜若霜既然是黎珀珂的人,那情郎自然也是黎珀珂的人。只不过我还不打算告诉你,他是谁。”
这么一说,夏侯盈倒是明白了一些。想了一会儿,眼睛都笑眯了这才道:“黎珀珂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杜若霜会背着他有别的野男人吧。”
“他没你想得那么傻。”一语否定夏侯盈的看法:“既然要靠着杜若霜知道我的秘密,他肯定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没除掉我之前,杜若霜这个女人,他还不会抛弃的。”
夏侯盈不禁得咋舌,这两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事业,还真的是能伸能屈。这等事情,若是落入别的男人耳中,杜若霜肯定得被浸猪笼,男的给人打成残废,特别是像祝文斐这等身份高贵得要死的大臣们。这让他们丢脸的人,怎么可能留着!
夏侯盈再次看向祝文斐,那眼神多的是敬佩崇拜,可落在祝文斐眼中,就有点像是不怀好意的那种。当下便用手指捏着她的下颚,咬牙问:“你这什么表情啊。”
“王爷忍耐力异于常人,妾身敬佩。”
“呵!”这小女人如今嘴里的话带着一股讽刺的味儿,可总比某一次和她开呛时,她说的话要中听许多。将其捞进怀里又是一顿的揉搓,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等夏侯盈无力的转过身,背对他时,他悠然自得的吐出那么一句:“你还真是软乎,看来外界传你爹娇宠你果然不错。”
外界传闻,夏侯大小姐泡澡洗脸洗脚洗手都要用牛奶,夏侯丞相宠女为之不惜一掷千金……
总之是越传越离谱。
她软乎关她爹宠她什么事!
“王爷说的哪里话,哪个女人不软乎!”本来是一句用来搪塞祝文斐的话,也没想着对方会回答,不想他还真的就回答了。就连谁谁谁的皮肤怎么样,有多粗糙,有多硬,有多黄,以及身材怎么样,还带上了名字一一的说了出来。
“这还真的有。”
无语,他这是要给自己举例子不成?正想着,他的嘴巴便开始念叨了。
“楚娇儿那张脸生得不错,就是身材前平后翘,而且瘦不拉几的,肌肤白是白,就不似你的好摸。张巧云确实是个前凸后翘的美女,可皮肤太黄,肌肤又硬,不好摸,杜若霜嘛!她长得挺白的,就是这人就瘦得跟竹竿子一般,不中看……”
祝文斐差不多将自己后院女人的缺点给数了一遍,啪啦啪啦说了一大堆,全是缺点。夏侯盈敢肯定,若是她们那些女人知道了,肯定来祝文斐面前哭到他心烦。
这人嘴巴真是够贱的。
这后院女人都被你碰了个遍,当初没看好,一个个纳进门,就为了图个新鲜感,如今新鲜感一过就开始嫌弃了。
唉,生活在封建社会的女人可怜啊。嫁给这样奇葩王爷的她更加可怜啊。不过陆莲香那般小,他是怎么舍得对其下手的?她真的为此有很大的兴趣去了解。
正想问话,祝文斐便抢在她面前,冷不丁的对她做了评价:“你确实是好摸,而且前凸后翘,比她们也好,只是有一个唯一的缺点就是屁股太大了。”
这个算是缺点?
被一个男人这么说自己,谁会高兴得起来。若是现代女孩子,早就抬脚将他踹下床了。只是夏侯盈如今不能明着和他对着干!只能忍着,等时机成熟了,一并歼灭!
第二日,嘴贱的男人先行起床离开,夏侯盈在辰时慢慢睁开眼睛时,摸一摸身旁的位置,发现空无一人,就知道他这人不在了。冬儿端着撒了玫瑰花瓣的洗脸水进来给她梳洗一番。
“穆然还在?”夏侯盈就怕这大木头桩子还在扰了她的兴致。
“王爷带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夏侯盈舒了一口气。
她的早膳简单得很,一碗红枣薏米粥,一碟奶糕,一碟蛋蓉卷便凑和着吃了。等用完了粥,糕点还剩下那么几块儿,苏嬷嬷又端了东西进来给她,闻着那浓郁的香味,她心中感觉到有一丝的不安。
待到苏嬷嬷打开盖子,盛出里边清亮而飘香的液体,她便按住苏嬷嬷的手道:“这大早上的,我不爱喝这么这么油腻的东西。”
那黄橙橙的鸡油漂浮在汤上边,的确是给汤添上了一笔漂亮的色彩,可夏侯盈就不爱在大早上喝这种油腻腻的东西,如今闻着也觉得有点儿反胃。
“这是王爷吩咐了奴婢熬的,用来补身体的,里边放了枸杞,人参片……”苏嬷嬷数完里边的药材后便催促道:“王妃您好歹喝一点儿!”
“苏嬷嬷你放着吧。等凉一点儿我再喝。”这明显的是不想喝,可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先让其放着,放凉了她自然而然的就有理由不喝了。看着苏嬷嬷如今是向着祝文斐,她转头就是吩咐冬儿:“冬儿,去把我的补药熬上。”
“是。”
冬儿出去了,苏嬷嬷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等冬儿走远之后,这才劝夏侯盈:“王妃,这药伤身子,今日咱就不喝了吧。”
“不行。”这药从她进入王府开始,也没喝过多少次,所以她也不担心,这药会一下子起了副作用。心里有些佩服祝文斐,可不一定就要给他生孩子,她又不是脑残粉!若是他后来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变得贪婪了怎么办?到时候有个孩子在,她想着脱身,那有可能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了。
没有孩子,她也就无须管辖那么多,而且自己一个人,也过得轻松自在一些。
至于身外的钱财之物,她自然要等着祝文斐舍弃她之前给赚足了。幸得父亲的给的嫁妆里边又几家铺子,以及自己经营的一间叫“天香楼”的酒楼。那儿生意不错,就是自打进入王府后,她就没去看过了。也不知道那里生意怎么样了。
等着那碗黑褐色的药汁端进来,也不顾烫嘴的她直接端起碗,仰头一灌便进了肚子。摸摸肚子里的汁水,期望着这避子汤管用些,别让她喝下去之后,肚子里又长个娃娃出来。
“冬儿,叫四喜备马,本妃要去天香楼看一看那儿的生意。”幸得祝文斐不限制她活动的范围,若是限制她活动的范围,恐怕她还得需要跟他说一遍,得到他的请求,才能出府。
“好嘞。”
冬儿一听要出王府,立马蹦哒着去找四喜。
夏侯盈方在后门上马车,祝文斐后脚带着谢渊和赵楚回来。谢渊嚷着要见夏侯盈,如今人在东园等着。
祝文斐如今看着这厮极其的不顺眼。
“怎么走路那么久啊。”谢渊茶杯都空了第三遍了。
“她受伤了,当然慢了。”他心里大多数都是抵触,不想让谢渊这厮见了夏侯盈。不是怕谢渊会抢媳妇,而是怕这厮嘴巴管不住,把不该说的都说了。
此时此刻,若是能够将他毒哑了就好了。
赵楚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本来就俊俏的容颜上,突然染上了一抹忧愁。每喝一口茶,都好像是要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这斗嘴的兄弟两个终于发现了,今日氛围沉闷的主要原因。
“阿楚,你这唉声叹气的,又是怎么了?”谢渊和祝文斐,这两兄弟,最有人性的还要属祝文斐。
“被自家老母逼婚了呗!”谢渊是体验过的,如今再一看赵楚,就如同风水轮流转,转到赵楚身上,他也为此同情了赵楚一把。
“不是这事儿。”赵楚一抬眼,如今犹如怨妇一般。那通身的贵气,突然之间消磨了一半,只听他语气十分的苦恼:“比我娘逼婚还要严重的事情。”
“阿斐,我第一次见阿楚露出这样的表情。”谢渊摸了摸下颚,好奇的盯着上下的打量。
“有什么事,有我们还解决不了的?”
“我被一女孩,给缠上了。”
谢渊跟祝文斐二人愣住。赵楚看着两兄弟愣神的模样,伸手在他二人眼前晃了晃问:“可有法子帮我摆脱?”
“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柳下惠。”谢渊投去鄙视的目光。
“竟然比我还柳下惠,你也真是极品。”祝文斐跟谢渊小时候同穿一条裤子,此时此刻兄弟连心,打心底鄙视起了赵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