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语气,就像是觉得没和夏侯盈吵一架,他觉得很是遗憾。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更不知道他的脑袋里装的是个什么东西。
“秋雅呢?没跟着回来?”
提到此事,祝文斐一拍脑袋:“今早出门匆忙,忘了带回来还上了。回去我就叫人送她回来。”
谢夫人对着祝文斐那是一阵吹胡子瞪眼,听着干儿子的话,差点儿没昏过去。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傻!生出来的脾气暴躁,爱跟小姑娘打架也就罢了,捡的一个儿子,连女孩子都不会哄。
她踢了踢祝文斐,凑近了问:“真喜欢夏侯盈?”
“不然呢~”答案不言而喻,他祝文斐喜欢夏侯盈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说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昨夜王府的人知道的都已经差不多了,再知道得多一些那又怎么样。她夏侯盈嫁进他东阳王府除了是他的人以外,还得必须给他霸占着才行。要不然,哪天也就有人将她抢了去。
“不错不错,比清霖有出息,至少有个喜欢的姑娘,不像他,一大把年纪,还没个喜欢的姑娘。”
“可惜了,被您亲儿子的馊主意一搅和,什么都没了。人家都不在乎我,真心心烦啊。”
“你要是不傻,能信了清霖的话。”同时谢夫人终于知道自己儿子那么多年,那么一大把年纪,至今只是几名小妾养在府中,正妻一个都没有。果然嘴巴说话不好听的男人,都找不到媳妇。
第二日,夏侯盈在院子内在昨夜派去照顾祝文斐的两个婢女面前踱步,走来走去的,仔细打量着二人,却是久久的不说话。那两个婢女腿直哆嗦,一句话也不敢说。
“怎么了?本妃问你们话呢~”夏侯盈清脆的嗓音响起,打破了寂静。二人还是不说话,低着头瑟瑟发抖。夏侯盈闭上眼睛,有所隐忍,最后又问了一遍:“本妃问你们,昨夜你们可有将王爷伺候好了?”
“王爷,并没有让奴婢近身。”
“那新来的秋雅呢?”夏侯盈更加关注的是这一点。
“奴婢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王爷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在。”
此时夏侯盈心中已经了然。让两个婢女先下去之后,叫了苏嬷嬷在自己库房捡了几件礼物,又吩咐阿香叫人去将北园的一间小院子给打扫出来,在派几个仆人进去守着。这便施施然然的前往东园。
“王妃,咱们这是要去东园做什么?”
“王爷这不是新带了个人回来嘛,哪有伺候过咱们王爷,不能扶为主子的。以后这就是咱们王府的第十六位,不应该是新的十五夫人。”由于陆莲香自请回家,这第十五夫人的位置便空悬下来,如今祝文斐在外边幼稚的带了一个回来。她自然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就算没做什么,在这封建时代,也是人家姑娘吃亏了。
就算是祝文斐带回来气自己的又怎么样,她还是要笑眯眯的对他带来的人好得压过他。这叫伸手专打幼稚的男人,叫他幼稚,叫她昨日那般羞辱她。竟然还想让她和另一个女的共同伺候他,还真心不怕他自己被自己恶心到。
越想那是越来气,等到了东园,她是整个人冲进去的。
一进去,便见秋雅从侧屋出来。她便张着笑脸迎上去:“这大好的天气还真是给妹妹添了福气。”话不说完,也不将明着说。挥了挥手,叫身后的人将自己挑出来的礼品带上来。秋雅的目光十分的惊讶,看着那些珠宝在自己面前停下来,咽了咽口水,倒是没真的敢接过那么多的宝贝。看向夏侯盈,那是一脸的不知所措:“王妃,这是?”
“妹妹还不知道吗,咱们王府可不会亏待了人,今后妹妹就得和王府的众位姐妹一块儿服侍王爷了。”
这一声两声妹妹叫得秋雅晕头转向,再一听是要纳她做小妾,她更是深信不疑,最后就是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夏侯盈便看着比自己还要瘦弱的秋雅,在自己的面前昏了过去,也不知她是高兴傻了,还是怎么样。总是情况有点儿不乐观。
东园这边已经来了几位夫人作为见证,可是见着那秋雅突然晕倒,她们都笑成了一片。夏侯盈叫人去请了大夫,大夫来时,也有个夏侯盈的熟人跟着进来了。
夏侯傅治水归来,因公事要来找祝文斐,顺便看一看夏侯盈。听陈福说祝文斐不在,便叫他带他到自己女儿的院子,正巧去梅园的路也是要经过东园,夏侯盈一身大红色鲜艳的衣服站在人群之中,就算有人挡着,也有些显眼,再加上这东园闹哄哄的,自然就引起了夏侯傅的注意力。陈福还没来得及拦住他,夏侯傅便自己进去了。
在人群之中看见了自家闺女,差点儿没哭出来。
陈福正打算禀报,夏侯傅喊出声:“盈盈。”
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像是有点幻觉,可却不是。再一声“盈盈”响起,夏侯盈转头过来,见是自己父亲,惊讶了好一会儿,忍着并没有加快脚步,走向夏侯傅。听说亲爹去治水了,可把她吓了一跳。
“爹,您怎么来了?”当着众人的面,夏侯盈表现的没有如同往常见面那般亲昵。她不习惯,夏侯傅更不习惯。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规规矩矩。父女之间,只是单纯的拥抱,以表对对方的思念,这很奇怪?
见着夏侯盈规规矩矩的,他的眼睛横向院内其余小妾,那是一脸的嫌弃。祝文斐他都嫌弃,他的小老婆,他怎么会看上眼!巡视一眼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夏侯盈出了东园。
“盈盈啊,是不是方才她们联合欺负你来着。告诉爹,爹帮你欺负回去。”她爹还是和年轻那样护着她,虽然说不会武,可也会动脑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正应了这句话,一时的打不过,后面就请自家夫人出马。就是这么一个原则。
他从来都不会觉得躲在女人身后是多么一件丢脸的事情,反而总是遇到武将欺负他或者是欺负闺女,只要是动拳头就能解决的,他一概不用脑子。若是真的用脑子,就是想着怎么教唆她娘去帮他打人。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没人敢惹他了,见了他都是和和气气的,谁叫他有个骁勇善战的媳妇。
“女儿怎么会让人欺负了。楚娇儿如今还是禁足期,她出不来,给不了女儿脸色瞧,张巧云虽然聪明,可也是知进退的,至于其他人,都不会主动攻击人,和她们和平的相处,还能过舒心日子,也不用无缘无故的去算计猜忌别人。其实女儿这儿过得挺好的。”十八岁,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缩在父母怀里求保护的小女孩,再加上五十五岁的心理年龄,她从小都没要求父母保护过她,都是父母主动的过来保护。今日能够看到父亲出现在眼前,除了最先的惊讶,便是高兴。
父亲安全回来,这是对一个家最好的礼物,也是给她最大的惊喜。
“那刚才你们在做什么?”捋着那花白胡子,慢慢的停下脚步,跟着夏侯盈并排走。
“王爷新得一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
话没说完,便听夏侯傅飙了粗话,随后便听见他骂道:“祝文斐这臭小子,三心二意的渣男!你过门还没过半年,就想着纳小妾。我找他去!”
说要走,却是看向夏侯盈,见她没挽留自己,咳了一声问:“他人在哪儿?”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管他的出入自由。”
“行,我就等着他回来。”
“爹,您老人家也不怕我母亲见你这么晚也不回去,训你啊~”看着倔犟的父亲,夏侯盈当真是哭笑不得。给他拉扯着回了梅园好茶敬奉上也没用。
“爹,您这让女儿怎么做人?”
“什么怎么做人!当初她母亲把信送到我手里,保证了那小子会对你千般万般的好,如今呢!”一激动说漏了嘴。
“爹,什么信?谁的母亲?”不知实情的夏侯盈头脑一愣一愣的,越是想不明白,眉头皱得越深。
屋内夏侯傅陷入窘迫,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将事情说漏了嘴。如今看着女儿皱紧眉头看向自己,他心一虚,便看向别处,这是要撒谎的表现。夏侯盈板着一张脸,拍拍自己父亲的手背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盈盈真的不理你啊~”
上气不接下气,他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我……我……哎呀!”最后一句才真的威胁到了夏侯傅,没想到闺女嫁人了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他坐在原地,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小小声的卖可怜:“闺女哦,嫁了人胳膊肘就往外拐,连我这个老父亲都不信了~”他连声叹气,摇摇头,抬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爹,您这招,还是得跟玉儿用去吧,她才那么几岁,会乖乖的给您骗了去。”看着父亲演戏,心中不禁得佩服父亲装可怜的演技造诣炉火纯青。就是可惜了,他生了这么一个喜欢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如今看着父亲卖力的装委屈,那是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