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完全是逼着她喝。
“刚才喝酒了?”
一直坐在那边,从进门就不怎么说话的人,终于开口。
景城桢抬起眼皮看向那边。
语气冷淡到没丝毫的波澜。
唯独薄唇抿着冰冷的弧度。
可许三少却丝毫不察。
而是继续炫耀讨好的说:“是啊,这可是度数最高的了,要不是怕闹出人命的话,我还想去找点高度数的纯酒精来着。”
“是吗?”
景城桢突然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无端的让人身上发寒。
许三少后知后觉的察觉出来了点不对劲,可还是跟着笑了笑。
“那不如许少喝了这些。”
许三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失声的说道:“疯了吗,这度数这么高,喝完我就得住院!”
他自己选的酒,他自己自然是清楚。
这酒得兑着其他的东西一起喝,稀释一下度数。
方才给姜崎喝纯的,不过就是报复而已。
可景城桢也不像是开玩笑。
唇角的那一抹弧度依旧淡淡的。
不急不慢的摇晃着酒杯,说:“不喝也行,本来这次我来,就是为了跟许少说一声,许氏我看上了,若是在我走之前,这边能合并成为子公司的话,也不是不可。”
这种收购合并的话,他说的都极其的平淡。
似乎不是什么吞并的大事,而是在说天气如何的简单的问题。
如同一盆冷水狠狠地浇下。
许三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没想到会听到这些。
许家的所有家产竟然被他盯上了,甚至要强行的收购?
许三少可不敢轻视,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只可能是开玩笑。
可是从景城桢的嘴里说出来,这基本可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讪讪的赔笑,“您别开玩笑了,我这小心脏可是受不了。”
可眼前的人却依旧淡漠。
眼皮甚至都懒得抬起。
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许三少这才明白,是为了什么。
姜崎。
哪怕姜崎是被抛弃的,是落魄到不行的。
可也不是他这样的层次能招惹的起的,那至少也是被景城桢扔掉的,被他这么当场耍弄,可不就是打的景城桢的脸。
许三少回过神来,晚了。
心里暗骂郎明珠。
这次若不是郎明珠提了那么一句的话,他哪里最吃饱了撑的来这边找事。
现在倒是好了,完全的惹祸上身。
“那喝了是不是就能当做是个玩笑,算了,景总可别总是吓唬我,我心脏可是不好。”
许三少故意调节气氛,说。
可是场面却依旧没什么变化。
景城桢哪怕是没刻意的动作,一举一动都自带气势。
身上无端的带着让人颤栗的气息。
许三少从来不是傻子,眼瞎也能看出来眼下的样子了。
咬紧牙关,拿起刚才给姜崎的酒,仰头喝下。
火辣辣的刺的他不停地咳嗽。
这才算揭过去这个事情。
许三少出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力不从心。
心里却暗恨。
恨自己忘记了,哪怕是景城桢被丢掉的垃圾,自己也不能在上边踩两脚。
屋内其他的人看到这场面,更是胆战心寒。
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生怕和许三少一样,惹祸上身。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更显得空旷平静。
突然,景城桢开口,“你就那么喜欢这份工作?”
语气里都是透着十足的冰冷和嘲弄。
姜崎稍微的缓了几分,可刚才酒精的后劲却依旧大。
只能保持两三分的清明。
想都没想,下意识的笑了,反驳道:“若是不喜欢的话,难不成景总会高抬贵手放了我?”
“既然不能的话,何必插手我的事情,我就算是做再低贱的工作,也跟你没关系。”
这话像是导火索,也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景城桢。
他的眼里锋芒很盛,刺了过来。
“怎么?你是在埋怨我?”
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来。
颀长的身体挡住了大半的灯光,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就是你自甘堕落,甚至陪酒的借口?”
景城桢捏起她的下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