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陵怎么也没想到,因为买项链这件事,竟然让雷曼曼活脱脱的变了一个人。
自从那日之后,她便一改往日活泼鸹躁的形象,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变得早出晚归。
有时候就算在家里看到了他,也不过是礼貌的打声招呼,连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绕来绕去的哈雷都比平日安静不少。
这样的改变,让他有十分不习惯。
当初之所以把她找到自己家里当女佣,不就是喜欢偶尔流露出来的可爱模样,以及她那番总是让人觉得十分有趣的各种见解。
可是现在,她好像无时无刻都在躲他。
他……他有把她伤害得那么重吗?
很快就是他的生日,虽说他不怎么喜欢热闹,但仍旧不可避免的开始筹备宴会,准备宴请商界好友,相互联络感情。
宴会的地点就设立他的一处私人别墅内,别墅占地面积很广,有泳池也有后花园,家里还雇佣了几个工人看房子打扫。
他嫌交通不方便,所以很少回去住。
平日里都是举行大型宴会时,才会偶尔回去一趟。
雷曼曼明摆着躲他,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可他向来骄傲自大惯了,拉不下颜面主动同她讲和。
便在生日宴的当天早上,留了一张便签放在她房门口,希望如果在她有时间的情况下,去捧场参加。
蒋承陵算准了今天是周末,她公司不可能会加班。
所以到了傍晚,身为宴会主人的他,虽然表面上忙着应付纷纷往来的宾客,可内心深处,却极期盼望能够看到她的身影会出现在眼前。
可左等右等,宴会都已经举行了一半,也不见雷曼曼出现在这里。
心中不由得一阵懊恼,一开始还有心情去应对宾客,到了后来,开始变得郁郁寡欢。
直到现在,他才认清自己的心,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悄悄被那个小女人勾了去。
记得不知道是哪部电视上有句台词:爱情产生在不知不觉中,当明白过来的时候,它已经发生了。
他自以为自己很精明,可到头来,仍旧像个傻瓜一样,也跳进了这个旋涡。
他一边感叹爱情这东西的神秘,一边恼怒雷曼曼那个小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小心眼。
心底正狠狠腹诽,并决定晚上回家后一定要把那小女人揪出来问个明白时,眼角的余光便不小心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个头发上包着头巾,身上穿得像清洁女工一样的女人,到底是谁?
拨开众人,随后跟踪那个清洁女工来到后厨房,只见她很吃力的将不知什么时候整理出来的包装盒统统塞到一个大袋子里。
围在她四周的都是垃圾,更确切的说,那些垃圾看上去像垃圾,其实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废纸盒,还有堆成小山包一样的饮料瓶。
蒋承陵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及时引起对方的注意,“嗨!我怎么瞧妳那么眼熟呢?”
正忙着和垃圾做斗争的雷曼曼抽空瞧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是啊老板,我刚巧是你家前不久新上任的女佣。”
蒋承陵被她这话给逗乐了,迈开脚步走进去,扬了扬下巴,“妳在干嘛?”
她又瞪他一眼,“你看不出来我在捡垃圾吗?”
“我当然看出来妳似乎是在捡垃圾,可是妳为什么要捡垃圾?”蒋承陵发现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谦虚。
雷曼曼翻了个大白眼,“蒋先生,虽然你我之间的生活差距很悬殊,可好歹你也在这个社会上活了将近三十年,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废纸盒和空饮料瓶是可以拿去卖钱的吗?”
“可是我以为妳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是参加我的生日宴的。”
她终于抬起眼很正式的看他,“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因为参加这种宴会不但要穿得很正式,而且还要送礼物给寿星。”
“我可不是喜欢浪费的人,自然不想买东西送给像你这样的有钱人。但后来我看到你便签上有写,只要人到场,不用送礼物也行。”
“我思来想去,觉得不用掏腰包送礼物,还有免费晚餐可以享用,这么好康的事我当然不可能错过。”
说着,她指了指地上自己辛辛苦苦捡来的垃圾,很满足的笑道:“瞧,我不但不用送礼,有免费晚餐可吃,还能捡这么多垃圾回去卖,这次真是赚翻了。”
雷曼曼很有经济头脑,既然蒋承陵因为别的女人凶她,就说明他心底根本不会在乎她。
而她不会因为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喜欢自己而自怨自艾。
她是喜欢蒋承陵,却不会因为自己心底喜欢就失去了自我,她有弟弟要供养,有生活要面对,没屁事就摆出失恋的嘴脸也太矫揉造作了。
所以想通之后,她决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合约满一年后,再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
说起来,今生能够与蒋承陵这样的男人相识一场也算不错。
至少通过她,自己来来回回也赚了不少钱。
想到这里,便乐呵呵的上前拍拍他的肩,很哥们似的笑道:“和你混真的很有赚,下次如果你再举办这类宴会,一定要记得叫上我。”
蒋承陵见她笑了,绷紧多日的神经终于像得到了主的召唤,彻底放松了下来。
距离上次见到她可爱的样子到现在,仿佛已经隔了好多个世纪。
忍不住逗她,“我记得给妳开的薪水一点也不少,难道这么快妳就把自己搞穷了吗?”
“谁说我穷的,别忘了我可是有房有车有管家的人。”
他笑意逐渐加深,“有钱有房有管家,妳还出来捡垃圾?”
和她聊天实在太有趣了,仿佛一切烦恼到了她面前都可以很快消失一样。
雷曼曼一旦恢复了原来的本性,便不肯再吃半点亏,“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隐形富豪这四个字?”
她可爱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本人就是这四个字的真实写照了。”
他忍住笑抽的欲望,看到她同自己开玩笑,便来了和她斗嘴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