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瞧见乐乐坐在地上,明显有着尿渍的裤子被褪到大腿以下,屁股上赫然是一大片通红的手指印。 “乐乐!”
我大叫着推开挡在我面前的婆婆,冲过去将抽噎的快要喘不过气的乐乐抱进怀里,小小的她缩成一团,一遍遍的喊“妈妈,...乐乐会乖,妈妈别不要乐乐...”
我心疼的将乐乐往怀里抱紧了些,忙低声哄着,想到这一天的遭遇,竟也跟着流了一脸的泪。
婆婆砸吧砸吧嘴,“嚎丧啊!”
这时公公也放下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们萧家没有孙子,就是让你这个丧门星跟这个死丫头片子给哭的没了运气。”
我总想着他们再怎么不慈,也生养了萧飞,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却不想我一直以来的忍气吞声,换来的却是一句句变本加厉的咒骂。
“你们萧家没有孙子,都是报应,报应!”我失望极了,恨极了,将医院的诊断书扔下,甩门就进了房间。
我靠着房门,虚弱的抱着乐乐滑坐在地上,相比小腹传来的疼痛,我的心更痛。
“妈妈不哭,乐乐乖,乐乐会乖的。”乐乐从我怀里伸出一颗小脑袋,瘦瘦的小手不知所措的一下一下给我擦着眼泪。
而小小的她,眼泪也啪嗒啪嗒往下滚。
门外的公公大呼家门不幸,而婆婆则大力的打着门,口里叫嚣道:“那张医生都在妇产科干了十几年了,又是萧飞朋友介绍的,怎么可能看错性别?肯定是你这个女人为了赖着我儿子找人做了假的诊断单,这次又花了我儿子多少钱?”
我自从嫁给萧飞,除了自己那点临时工赚的钱,还看见过钱吗?
公婆到现在还在自以为是,我是真的认清了,有些人的心是无论如何也是捂不热的。
在家休息了几天,我不得不拖着还未恢复的身子出门了。
一来是乐乐还要上学,二来是经过这次,我不愿意再做被无偿使唤的佣人,我要找份工作自力更生。
可找了一上午也没有找到中意的。
心中有些难受,就想起了萧飞,还是忍不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老公,你还要多久回来?”
“这学习进修哪有那么快嘛,苏南你照顾好家别让我分心。”萧飞匆匆的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别让我分心”这五个字时,我的心头荡起一丝疼痛。
是啊,我一个家庭主妇,给不了他事业上的帮助,我能帮助他的只有后勤工作。
可万万没有想到,半个小时后,我在走过花园酒店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就停在酒店的门口,我起初并不很在意,可隐隐感觉那里不对,一时又说不上来。
我停下来,又看了一遍,心中猛地一突,那不是萧飞刚买不久的车吗?
我睁大了眼睛,脚似是灌了铅,无法挪开分毫。
明明刚刚才通过电话,他还在外地学习,这车又是怎么出现在酒店门口的?
一个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不,不会的!
他也许是一早就将车停在了这里的,或者是又借给同事用了,我试图安慰着自己。
可还是忍不住摸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熟悉的手机铃声就那么突兀的响了起来,我的心猛地一提,慌张的将电话挂了。
不可抑制的就朝着前方看去,萧飞就那么真实的从酒店里出来,西服下的手此刻搂在一个女人的腰上,而萧飞看着她的目光温柔而宠溺。
女人侧过头,酒红色的长发被甩到一侧,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悦的看向萧飞,“又是你老婆打来的吧?”
是她!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竟然就是跟萧飞互相发送肉聊视频的那个女人。
他们竟然发展到了现实生活,萧飞,他真的出轨了。
心似是被人一把攥在手里,使劲的捏着,憋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而就在此时,萧飞却开口了。
他说:“青青,你别生气,她就是一个佣人,我心里只有梁青青一个。”
“那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
恰时,萧飞已经揽着梁青青走到了车子旁边,他摁了一下车锁,很绅士的拉开车门,一边推着梁青青坐进去,一边哄道:“快了,你也知道这评职称有政考,这样只要等副教授的职称评下来,我就跟那个黄脸婆离,到时候风风光光的迎娶我的青青,我萧飞对天发誓定不叫你受半点委屈。”
我犹遭晴天霹雳,曾几何时,他也曾指天发誓,说过这辈子都不会负我,更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呆蠢如我,竟然一直都将这话深信不疑,相信只要他爱我,再委屈只要忍忍总会过去。
再想想那晚,他急急抛下我执意离开的背影,或许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时,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往下淌。
下一秒,萧飞一转身,看到了我,眼里满是诧异,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上,眼看着就要将车子开走。
我回过神来,抹了一把泪,跑上前一边用力的拍打车门,一边大声叫着:“萧飞,你停车,停车!”
他非但没有理会我,反而开始加速。
没有防备的我,瞬间就被甩趴在地上。
那时,我心里只想着要问一个清楚,爬起来顾不得掌心,手肘,膝盖的疼痛,跟在车子后面跑,“萧飞你跟我说清楚,不然我就去学校找你们领导!”
只是刚跑了十多米,耳边就是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我整个人就被后面的一辆躲避不及的车子给撞倒了。
我滚躺在地上,耳边声音很吵杂,可我却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只是木然的看着前面,心冷到了极点。
刚刚,萧飞的车停了一下,也仅仅只是一下,他连下来看一眼都没有,就那么一踩油门扬长而去了,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或者他更希望我死了,那么他连离婚都省了。
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或许就此死了也好。
一个人走过来,一片阴影投下,“你就这么想死吗?”
声音好熟悉,我挣扎着起身,抬头看向来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内搭一件白色的衬衫,配着同色系的黑色西裤,整个人看起来深沉而挺拔。
“你是谁?”
“顾北霆。”
声音淡淡的,却又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是你...顾先生,谢谢你上次送我去医院,医药费我会尽快还上的。”
“我救你是有目的的,你并不用谢我,至于医药费算是提前预付你的定金。”
他说的很直接,却也很磊落。
“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