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重重的点头。 顾北霆目光落在我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桌面,“过来,签了它。”
我迟疑的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纸看了一眼,是一份合约。
合约很简单,只有两行字。
甲方顾北霆帮助乙方苏南离开牢狱,乙方苏南必须替甲方顾北霆做三件(不违背伦常、不犯法)事。
我深知我这个案子算是铁案了,顾北霆若想将我弄出去,可谓是难如登天,别说只是三件事,就是三百件事也值得交换,更何况如今乐乐尸骨未寒,仇人还在逍遥法外,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将牢底坐穿。
我一把抓过桌子上的笔,直接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扭头看着顾北霆,“接下来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顾北霆不动声色的看着我,“如果我要你的身体配合呢?”
“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可以...把自己送给你,反正我现在也只有这个身体了。”我压下心底的悲怆,视死如归的走到顾北霆跟前,一副任君采劼。
顾北霆却是没有来由的将我推开,脸色一沉,目光就像是X射线一般从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咬了咬牙,“很好。”
说完,顾北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看着再度关上的门,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除了身体我一无所有,我是哪里说错了吗?
顾北霆走了没多久,进来两个医生,对我做了一系列检查,尤其是女人的下边那里。
整个过程不算长,却给人强烈的屈辱感,几天后的夜里,顾北霆来了,却是喝醉了。
他上来就吻了我,见我没有推开,继而加深了那个吻。
说实话,他的吻绵长而轻柔,我并不反感,许是本有的廉耻之心让我的思想一直都在来来回回的交战。
甚至到了最后,我都只记住了疼。
顾北霆像钢铁一样穿过我的身体,迫使我身下木质的床一下下的撞着墙壁,发出一连串不堪重负的“吱吱”声。
起初,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我控制着自己不推开他,双手紧紧攀着顾北霆的后背,指甲沿着他的脊背线一路往下,我越是用力,醉酒的顾北霆就越发的猛。
早上醒来的时候,早已没了顾北霆的影子,若不是被子下的身体一片未挂,还有那周身的酸疼,我只怕要以为是一场疯狂的春梦。
如此往复了七天,每回顾北霆都是深夜来,在早上我还未醒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一个月后,我从看守所里出来了,也终于知道了顾北霆救我出来的方法竟然是让我怀孕,而那七天是我的排卵期。
我摸着小腹,在那里又有了一个孩子。
被保释出看守所的那天,顾北霆是亲自来接的我。
我看着身后的铁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得见天日的感慨,也有恍如隔世的迷茫,更有报仇的火焰在心底燃烧的悸动。
“顾北霆,......”
“走吧,我带你去。”
我微微讶异后,看着顾北霆的背影越发觉得他很神秘,总能轻而易举的看透人的心思,关键是在他的面前,我总会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心安。
一路上他都只是在专心的开车,我也没有问,直到他将我带到了一家殡仪馆。
原来乐乐的遗体一直存放在殡仪馆里,而这么多天的费用都是他在出,单单从这件事情上,我打心底里感激顾北霆。
当墓室封好,我对着一座冰冷的墓碑,看着墓碑上小小的图片,一直忍着的泪再也不受控制的从脸颊上落了下来。
“啪啪啪!”
我狠狠的扇着自己的嘴巴子,是我没有保护好乐乐,若是我当日执意跟着萧飞去接乐乐,乐乐就不会死了,若是.......
“你干什么,你就是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吗?”顾北霆黑沉着脸捏住我的手腕,力度很大。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我浇透。
顾北霆说的很对,我折腾自己确实懦弱,我抓开他的手,静静的看着我面前的墓碑,“我以后不会了。”
他许是看出了我不想多说,便没有再开口,而是走到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取出一根火柴棒轻轻哗擦纸盒涂层,左眉微微抬起,咬在嘴里的烟就在他的注视下点燃了。
浅浅吸一口,却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
他好像只喜欢用传统的火柴盒点烟,我曾问过一次,他只说是用惯了。
其实吸烟的人我看多了,我爸也会吸烟,但是他却将吸烟变成了一种行走的艺术,很有魅力,丝毫不会让人反感,更多的却是让人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这烟一连抽了好几根,似是终于没什么耐心。
“你还要站多久?”
讲真,我觉得就是在这里站上一辈子也不足以赎清我心底的悔恨。
一阵沉默之后,顾北霆突然走过来霸道的将我打横抱起,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时,我听到了独属于男人的那种浑厚的心跳声,没来由的我有些眷念这怀抱的温暖。
“我自己会走。”
他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又搂紧了些,直到他将我放到车上,扣好安全带的时候,他才开口,“苏南,太逞强并不是好事。”
我迎着阳光看向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谢谢你选了这么好的地方安葬乐乐,钱我以后会还给你。”
顾北霆眉头蹙了蹙,明显有些不悦,“你觉得你要还的只有钱吗,比如说你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