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留下蒲意独自蜷缩在沙发上,许久才呢喃出:“取消就取消,谁怕你!” 尊严,荡然无存。
也对,出来卖的,谈什么尊严。
蒲意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昨晚的一夜,还是今天的堕落。
五味俱全的她连怎么从酒店出去都不知道。
末秋的堡凡市总是容易下雨。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的人皮肤生疼,冰凉总算把她的思绪从无限空洞中拉了回来,她长出一口气,仰望天空,喃喃一笑:“你也看我笑话吗?”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
唯独就蒲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仿佛这样肆虐的雨滴可以告诉她,该怎么办……
远处的街角,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
“安少,下雨了。”
司机小张几次想要提醒可又怕打扰,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穆少安紧闭的双眼没有睁开,只是缓缓道来:“盯着她就行。”
不让她吃点苦头,她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这样的决心,穆少安做的并不轻松。
看着蒲意淋的跟个落汤鸡一样杵在那,他并没有想象中那种脍炙人心的复仇欢乐感。
反而,揪心了。
只是这些情绪无法从他的脸上阅读,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挂在脸上的穆少安了。
……
铃声想起,蒲意急忙拿出手机,医院打来的。
“喂。”
“你好,蒲小姐,这里是第一人民医院。你妈妈的手术时间已经确定好了,定在下周一上午九点。”电话里的医护人员总是一副官方的腔调。
今天距周一还有三天,这该是这些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她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
可喜不过三秒,电话里的声音又传来了犹豫。
“可是蒲小姐,你之前缴的三十万,一除去这几天的费用,手术费又差了一截。”
还是钱的事儿……
她就知道。
医院这么一提醒,蒲意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
今天那样的状况,她居然还只顾自己生气,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赚钱机会。如果今天他们发生了,那也不至于医院这么晚了还要打电话追着要钱。
蒲意欲哭无泪:“我知道了,钱的事我会解决,你们只要帮我安排好手术就行,另外,我希望你们在我妈面前绝口不提。”
“没问题蒲小姐,有你这句话我们也就放心了。那么下周一请你一早就把钱补上,这样才不影响手术,麻烦了。”
什么救死扶伤,什么白衣天使,说白了,没钱人家理都懒得理。
蒲意啊,蒲意,你死要什么面子,那该死的自尊有妈妈重要吗?
幼稚,简直幼稚的无药可救,去求他吧!求他买你,求他跟你上……床……
她自顾自的说着,猛然间笑了,笑出了眼泪。
次日是周末,蒲意医院去的很早。
一进门,就听到屋里说说笑笑。
“小意,你来啦。”余萌,大大咧咧的女汉子,蒲意的高中到大学同学,关系很好,也是唯一的好朋友。
她也是唯一不嫌弃蒲意身世背景的人,自然也是蒲意被扫地出门后唯一一个还在她身边的人。
蒲意走进去放下保温桶:“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煲了个汤给阿姨送过来,来我带的多,你跟阿姨一起吃。”她短发齐肩,穿的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看着很是阳光清爽。
“可是我吃过了,你不早说。”
余萌嘴巴一嘟:“怪我咯。”
“小意,萌萌一片好意,你怎么能怪她呢?”一旁的蒲妈妈听不惯年轻一辈的玩笑,开始教训女儿。
“妈……”
“阿姨,小意跟我开玩笑呢!我们经常这样玩,你别怪小意啦。”余萌应该是最懂蒲意的人了。
坐在床上喝着汤的蒲妈妈微笑着:“我是怕我们家小意欺负你。”
“她不敢,我会练她的。”余萌笑咯咯的:“阿姨,你快喝吧,别一会儿凉了,阿姨下周做手术一定要要加油,等你从手术室出来,我就天天给你煲汤,我保证每天都不同样好不好?”
这话让赵雅兰心里暖暖的,除了女儿就是这丫头最贴心了:“好是好,就怕麻烦萌萌了。”
“没事儿,大不了让小意给我当牛做马。”
“行行行,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忘得,放心吧!”蒲意把手搭在余萌肩上,其乐融融。
“那就行了。”余萌转过身:“阿姨,要不你乖乖的先吃着,我跟萌萌出去说会儿话?”
赵雅兰连连点头:“好好,去吧。”
一旁的楼梯间里。
她们才聊了几句,余萌就跳了起来:“什么?你,你,你当真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