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在意,而是径自走到外面的院子里,选了一把长椅坐下,看了看四下无人,就想给妈妈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后。
“喂,小意吗?”
“妈,是我,这两天你怎么样?好一点没有?”她靠在长椅上,望着天空中的星星点点。
赵雅兰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说:“好多啦,很快就能出院了,你呢?工作还顺利吗?”
“顺利,估计明天就能回来了,千万别太想我噢。”蒲意从小性格开朗,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她就更会伪装自己的情绪。
“你在跟谁打电话?”突然,身旁响起一个不带情绪的声音。
蒲意一惊,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电话里,赵雅兰也疑惑的问道:“小意,我怎么听到你旁边有个男人啊?”
要知道现在已临近深夜。
“噢噢,是同事找我了,妈,我先不跟你说了,我们得赶紧忙完好回去休息。”蒲意目光躲躲闪闪的,拿手捂住手机,生怕母亲再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原来是这样,那好,你注意身体,早点回去。”一想到女儿这么晚还在工作,赵雅兰就心疼的不行。
“我知道,妈那我挂了。”她迅速道别后挂断电话,这才放心的对上穆少安的一张冷脸:“你怎么在这?”
“找你。”他在刚刚蒲意坐着的地方坐下,抬头仰望夜空,多久他都没有这样静下来悠闲的看看星空了。
此刻的穆少安褪去严厉,安静的仿佛能禁止时间。
蒲意把手机收起:“有事?”
“舞会要开始了,我们跳第一支舞。”星空美好如画,可他不能多情欣赏:“走吧。”
跳舞?
“我不会跳舞。”蒲意脑子一紧,像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一样。
“我不是教过你吗。”穆少安眉头微蹙,如炬的双眸露出质问。
五年前,她的高中毕业典礼上,他们还跳了一曲万众瞩目的华尔兹。
蒲意背心一凉,满是心虚的避开他的鹰眸:“忘了。”
毕竟已经五年,本来就是半吊子,时间一长不会也算正常。
可对穆少安来说,那是他花了小半月空闲时间的成果。
今天,她居然说忘了。
“你怎么不把吃饭也忘了。”
“饭不得天天吃啊。不是,你可以拒绝啊。”蒲意无奈的低声道:“你安少说不,总统都拿你没辙,何况是他区区一个南山市长?”
这话是她有意模仿之前穆少安的口吻。
穆少安恼得很,没有耐性再跟她废话,一把抓着她的手就要往别墅大厅走去:“别废话,元市长人不错,有必要给他这个面子。”
暗黑的脸色和冰冷的口吻仿佛在告诉她,给不给面子得看心情一样。
“不行不行,过了这么久我肯定记不得了,等会儿一定会出糗的。”蒲意曲着腰在他身后拖着,可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拗不过:“我丢脸无所谓,可你不能丢脸是不是?”
“没得商量。”他脚步加快,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
蒲意整个人都不好了。
“实在不行,那,那就换个人跟你跳?”
换个人。
心情本来就很糟的穆少安被她这么一说,俊美的脸上立即蒙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猛地停住脚步,害的蒲意不经意还撞到他后背。
“换谁?”
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蒲意揉了揉额头嘟哝道:“今晚有那么多美女,你随便挑一个看得顺眼的不就完了吗,我不是跳舞那块料,你就别为难我了。”
越说,她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压根没了声。
“蒲意,说话要经过大脑。”这是来自地狱的警告。
即使他没说半个脏字,可那分明就是骂人祖宗的口吻。
明明是为了你好,明明还对你心存歉意,怎么突然间就错的如此离谱了。
蒲意放下抚摸额头的手,一双清湛的眸子与之对视:“我怎么就说话不经过大脑了?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办法。”
“是吗?”穆少安阴着脸再靠近她一点,冰冷的声音带着轻蔑和质问:“你想让今晚的来宾都知道我穆少安带来的女伴,是个连跳舞都不会的废物?”
咯噔一声。
他是……嫌我丢人吗?
蒲意咬着牙,对其对视的目光无丝毫闪烁:“没错,我就是个连跳舞都不会的废物,嫌我丢人你就别把带我出来啊。”
穆少安高傲的步子再次逼近,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寒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既然签了合同就该乖乖听话,否则……”
没等他话说完,蒲意就将其打断:“否则怎样?否则是要弄死我还是扣钱?别忘了,这一次的合约是你要求的,不是我。”
她的话完全激发了穆少安心中的熊熊怒火,他一把抓住蒲意白皙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修长的指关节泛着白:“既然合同已经生效,就没有你说话的余地,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对我言听计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