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一把钝刀,来回割着我的心,嫡母说我是一个下贱的胚子,就如我娘一样,千人骑,万人压。一点朱唇万人尝,我生来就是给别人当妾,生来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仓皇后退好几步,退到梳妆台旁,带动着铜镜,碎了一地,那是前几日,刚换的铜镜。
知夏应声而来,面无表情,就跟他的主子慕倾亦一个样子,神色无一丝波澜,对我执手抱拳:“青黛姑娘请!”
慕倾亦伫立而站,一身白衣温润的一尘不染,如滴仙一般不沾染尘世喧嚣。
手掌慢慢圈紧,握成了拳头,浅笑如昔站直了身体,走向慕倾亦面前,屈膝行礼道:“青黛谢过王爷救命之恩,青黛有一事想请教王爷!”
慕倾亦那层深邃的眸子闪过,不耐:“只管说来?”
再一次的盈盈一拜,“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与之比拟的?还是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
慕倾亦一手端在胸前,摸了摸手腕:“娶妻当娶贤,喜欢当深爱,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反之,本王便喜欢怎样的女子!”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我跌入谷底的心慢慢的跳动了,我的身份与天差地别,我在期待什么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背脊挺得直直的:“不知这间房间,王爷可否给奴婢留着,不需要别人打扫,就保持奴婢离开的样子,可好?”
慕倾亦微微额首,我利索转身,对知夏报以微笑:“有劳知夏了,请!”
知夏微微一怔,侧身,摊开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双手交握,腰杆直直地跨越门槛,我是一个最低贱的狗,我是他养的狗,他是人,他怎么能爱上一只狗?
我得把我的牙齿修得锋利一点,不然死的会是我,我不要死,我坚决不要死,我要好好活着……把我娘的那一份也给活下来。
相思楼,是南齐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羽颜就是那里的花魁,知夏把我送进去。
相思楼的妈妈叫紫珠,是一个风韵犹存妖娆的近四十女子,厚厚的胭脂水粉盖住了她脸颊上的折皱,只有在笑的时候,脸上的褶子才明显。
身段极好,扭捏起来犹如水蛇一般,她见我,上下好一番打量我,胭脂味极重的手,扣在我的下巴下,把我的脸左右看了一遍,点头:“梨涡浅笑,美目盼兮,容色晶莹如玉,这双眼睛生得极美,冷傲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勾魂摄魄,调教调教,花魁没有问题!”
知夏面无表情,道:“王爷有令,要把她调教成弱如扶柳,声带媚色,男人见之,便恨不得掏心掏肺!”
紫珠后退一步,手中的帕子拂在知夏脸上:“知夏公子,瞧您说的,让王爷放一百二十颗心,搁在我紫珠手上的姑娘,保证是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来!”
知夏脸颊往后一扬,错过了紫珠的让他扬去的手帕,“一切有劳紫珠妈妈了,告辞!”
知夏说完之后利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紫珠嘴角上的献媚笑容,霎那间隐去,往主位上一坐,气势逼人:“你叫青黛是吗?”
握紧的拳头松开,向前:“回禀妈妈,女儿叫青黛!”
紫珠见我如此乖巧,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鲜少有姑娘来到相思楼,像你这样的,你倒是识时务为俊杰,很是聪明!”
嘴角泛起苦涩,“回禀妈妈,青黛想要活下去,哪怕做最低等的狎妓,只要能活下去,青黛都是可以的!”
紫珠用帕子捂着唇角咯咯的笑了起来,眼中全然冷漠:“青楼之中,分三教九流,卖艺不卖身,卖身不卖艺,卖身又卖艺,卖艺又卖身,最下九流的就是便是鱼市码头,随便搭一间屋子,只要给钱!”
“只要是钱,几文钱,便能上了女子,女子在里面,衣裳都不用穿,张开了腿,除了拉屎小解一天要接二十到五十之多的人!如果你变成那样,你也愿意吗?”
我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出,我的人生没有选择,我努力的想活着,总是在无形之中别人便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让我的希望变成绝望,让我在绝望中苦苦无望挣扎。
闻言,我的膝盖重重地落在地上,“紫珠妈妈,女儿很乖,很听话,您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不会违背您的意思,更不会让您为难,恳请您,发发慈悲好生调教女儿!”
纵然有慕倾亦打过招呼,让紫珠好好调教于我,可是他并没有言明如何调教,紫珠万一真的把我送到渔市码头,我也无处伸张去。
紫珠身体略弯,指尖划过我的脸颊:“你是一个漂亮的孩子,也是一个懂实务的孩子,同时你也是一个让人可怕的孩子!”
指尖很锋利,在我的脸颊上有些疼,但是没有把我的脸颊划破,我连大气不敢喘一个,否认:“妈妈我不可怕,我只想活下去,实不相瞒,我是一个庶出,至小到大只想活下去而己!”
泪珠滑过眼角,紫珠手一挑,接住了我的眼泪,眼泪在她的指尖跳跃着,她慢慢的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吮吸:“眼泪是咸的,人心是苦的,青黛,除了活下去,你还想要什么?”
我微微愕然,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便如实道:“能活下去已是奢望,还想要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像天上的明月,伸手是够不着。”
紫珠把手指拿离开嘴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扶起我,站起身来:“既然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好好的做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什么程度,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心中越发恐惧起来,我不知下面等待我的是什么?
只得乖巧点头,“女儿一定竭尽所能,努力的不会让妈妈失望!”
紫珠嘴角往上一勾,阴沉地一笑,双手握在我的肩头,手微微下移,一用力,撕拉一声。
我身上的衣袍,被她直接扯开,露出红色肚兜,我急忙用手去挡,紫珠嘴角抿着笑,手上更加用力,把撕烂的衣袍直接拽离我的身上。
我顿时只有一个肚兜和一件褥裤在身上。
肌肤上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羞辱在心头蔓延,紫珠随手把撕烂的衣袍一丢,走到我面前,伸手把我的手拉离我的身体。
“遮挡什么?进了相思楼,不管你有艺还是没艺,伺候勾引男人的本事还是要学的,身体……更加要大大方方的裸出来!”
大大方方的裸出来,把头一扭撇过眼去,紫珠瞧着我,轻蔑的一笑,身体一斜,走到我的背后,我的肚兜带子在她的手中解开。
胸前一凉,肚兜落了地,上半身瞬间未着寸缕,紫珠从背后环住我,带着讥笑:“没想到,你还是个雏!倒真是稀罕事儿!”
我咬紧牙关,道:“但凭妈妈好生调教!”
紫珠手上用力,我一个吃痛,她松开了手:“调教肯定是要调教的,不过雏有些麻烦了些,得要破处,不如,妈妈我给你挑几个男人,把你破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