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只能凭着身体的本能半眯起双眼,略微仰起头配合他的亲吻。<br> 凌波吻的天昏地暗,他睁开眼,是充血般的赤红,看着近在咫尺的顾雪枫,她也正娇喘着,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一张被吻的红艳艳的小嘴吐气如兰,呵在他面上,让他一阵战栗,顿时眸中升起一团火焰,也燃烧了她。<br>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她丢在了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床上,然后栖身上去继续吻着她。<br> 顾雪枫虽然想再次拒绝推开他,但是身体却深深的渴望着他,她甚至觉得很希望他进一步的抚摸她亲吻她,至于是怎样的进一步,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接触到他的肌肤,她就很舒服。<br> 这样的两重矛盾让她很难受,身体也紧绷着,因此只能抱紧他扭动着,以为可以减轻灼热感,却没想到让两人都更加灼热。<br> 凌波见她没拒绝,反而很热情,当即便一面吻她一面急不可耐地扯她的衣服。<br> 她觉得他的动作过慢,他的火热似乎能解救她的火热。身体内对他身体的渴望,让她居然抬起手来也扯着他的衣裳。<br> 他见她突然的主动,虽惊讶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br> 他们瞬时间陷入到凌乱的衣服和柔软的被褥中,并且没有停住对彼此的亲吻和抚摸。<br> 冬天的衣服又厚又多,凌波虽被身体的欲/望催促的着急,但也不鲁莽,好半天却只能将顾雪枫的衣服退到手肘处,看见她胸以上凝脂般的肌肤便停下手吻上去,嘴唇所到之处无一不细腻丝滑,就好像上好的绸缎一般。<br> 他在她的身上印下一个个属于他的梅红色印记,顾雪枫呼吸急促,在他的渲染下,她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却是诱惑的嘤咛声。<br> 这样的声音对于此刻的凌波来说,无疑是一剂最强的催情剂,他三两下扯开她的衣裳,她两颗饱满的浑圆便在他眼前暴露无意。<br> 顾雪枫感到胸口一阵凉丝丝的,她本能的用手臂去捂住,凌波却拉开她的手,按在身体两侧。<br> “别遮,你很美。”凌波沙哑的赞美声就像是海滩上温暖的细沙,将顾雪枫尽数包围,她享受他带来的舒适,根本无力也不想再拒绝。<br> 他的胸膛也因为她的撕扯而裸露在外,他慢慢的压下去,两人的胸部赤裸相贴,让彼此皆又是一震,很快又一轮的亲吻铺天盖地的袭来。<br> 两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想要对方更多。<br> 而就在两人的衣服即将全部褪去之时,屋外却传来了打斗声和争吵声。<br> 机敏的二人立即恢复了一丝丝理智,离开彼此一段距离,虽然眼神还是迷离的,但却能停下疯狂。<br> “快告诉我雪枫在哪里?”<br> 是梁于哥哥的声音!顾雪枫听了出来,他来找她了。<br> 顾雪枫当即觉得被浇了一盆冷水,然后她推开身上的凌波,也犹如浇了他一盆冷水。<br> 当顾雪枫转身要下床时才看见地上散落的两人的衣裳,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险些就有了夫妻之实!<br> 尽管体内的火还在燃烧,但她却能压制住了,她转头看着衣衫不整,眼中仍旧充满欲/火的凌波,再听到梁于哥哥刚刚的话,一定是有人在外面拦着梁于哥哥见她,而一向冷静的她却被莫名的火驱使着,躺在他的身下迎合着他。<br> 她也终于明白了那股无名火是欲火,而且是被药物控制的欲火!<br> 她伤心地瞪着凌波,他怎么可以这么急不可耐,为了早些得到她而给她下药!<br> 如今一切的反常都得到了解释,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尊重她?她没说不嫁给他,他为何要急于得到她?<br> 凌波却有些不知所措,他体内的火还在灼灼燃烧,他还没有得到释放,可是顾雪枫冷冷的一句,再次浇了他一头冷水。<br> “你居然给我下药!我恨你!”<br> 凌波一愣,惊讶道:“你说什么?我给你下药?我没有啊!”<br> “这是你的府上,没有你的命令谁敢在饭菜中动手脚,你为何要这么做?我……我没说不嫁给你,但……我恨你!”<br> 顾雪枫说完弯腰捡起衣服,胡乱的套上,然后在凌波还未反应过来时跑出去。<br> 只见梁于还在和王府的十几个守卫们打斗着,若不是十几个精英守卫轮番拦着他,只怕他早就冲进屋子去了。<br> 顾雪枫想想都觉得可怕,若是让梁于哥哥知道她险些失身给凌波,且不说她的狼狈被他看见,单说凌波,梁于便不会放过他。<br> 看到顾雪枫跑出来,侍卫们停下打斗,梁于忙冲到她跟前,担心的说道:“我见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来,以为你出了事,于是来寻你,他们居然不让我进来!”<br> 这时凌缓了凌深也跑过来,侍卫们就是他们安排好的,以防有人打扰了皇叔和顾雪枫的好事,可没想到当事人却自己跑了出来。<br> 顾雪枫失望加委屈的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而是跑到一旁栅栏处,食指伸进喉咙里,一阵搅动,然后她将晚上所有的食物和酒水尽数吐出来。<br> 梁于不明所以地跟过去,顾雪枫吐完觉得顿时清醒多了,然后她抹了一把嘴,声音哽咽道:“我们走!”<br> 梁于从来都是只听她的,她要说她便听,她不说她便跟着她。<br> 两人一阵风般的施展轻功飞走了。凌缓和凌深瞪大眼睛看着他们飞走,互相惊讶的看了一眼。<br> 这时房门“嘭”的一声被踹开,凌波也裹好衣服怒气冲冲的走出来,明亮的月光下,他的愤怒被映照的格外清晰。<br> 凌深有些害怕这样的皇叔,他有感觉他们的计谋被发现了,于是他下意识地往凌缓身后躲。<br> 侍卫们也都很害怕发怒的王爷,只能呆愣着等看王爷如何发作,否则他们根本不敢离开。<br> “是谁的主意?”凌波冷厉地问道。<br> 在顾雪枫说完恨他跑出去后,他也才后知后觉体内的无名火是为何,虽然总是对她情不自禁,但是一到紧要关头,无论是他还是她,都会尽量克制住,不让意外发生。<br> 而今天他们却都是热情如火,根本压抑不了,且他才不过喝了几杯酒就倒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人下了药。<br> 而除了凌缓和凌深以外,其他接触饭菜酒水的人没一个有胆子给自家王爷下药的。<br> 他反应过来后,便运功逼出了喝进去的液体,药物也随之被排出体外。<br> 凌缓也很害怕皇叔,但凌深比他小,他只能尽量稳住情绪,护着凌深,颤巍巍的回答道:“是……是我……我们。”<br> 到底是胆子小,还是凌波发怒起来太可怕?凌缓最终还是没敢大包大揽,而是说“我们”,不过也的确是他们两个合伙做的。<br> 凌波回想起席间他们一唱一和,你一言我一语,配合的十分默契,原来是提前设计好的。<br> 凌深实在受不了皇叔可怕的眼神,于是便鼓起勇气主动站出来,语气中有些委屈有些恐惧有些认错。<br> “对不起皇叔,我只是想让你们在一起,免得你总是魂不守舍的,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她就不会再离开你,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对不起……”凌深说到最后简直是哭腔了,他的确害怕,但也是故意哭出来,因为只有他哭了,皇叔才能对他从轻发落。<br> 果然,凌波又瞪了他们一会儿,便大步走向另一间卧房,什么都没说。<br> 他不能在那间拥有不快记忆的卧房睡下去,否则他一晚上都别想睡了。<br> 这样的场景看的侍卫们傻了眼,直到凌缓解散了他们,他们才觉得解脱了。<br> 要知道被那个冷面王爷发出的低气压围绕着,绝对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br> 凌缓摸了摸凌深的头,安慰道:“别难过了,皇叔没有怪你。”<br> 凌深抬头瘪着嘴看着凌缓道:“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br> 凌缓笑道:“你的心意不是错的,但只是做法不太对而已,放心吧,皇叔会原谅我们的,只要我们够努力,不要让皇叔再操心就好了。”<br> 凌深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让皇叔为我操心了。”<br> 顾雪枫和梁于回到刘府,她什么都没对梁于交待,只是匆匆说了一句:“我要睡了,你也回去睡吧!”<br> 还没等梁于发出“哦”的时候,顾雪枫就进了房。<br> 一进房,她就沮丧地坐在桌前,灌了一大杯的冷茶。<br> 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低头看着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裳,似乎还掺杂着凌波火热的气息。<br> 低头解开胸口的扣子,看到身上那些他留下的大大小小的痕迹,她难过的哭了出来。<br> 他怎么可以这样卑鄙?那还是她认识的想着的凌波吗?<br> 她以为他最懂她,她以为他会理解她的苦衷,她以为他一直都是最顾及她的感受,却没想到,他那样自私,为了得到她而不惜下药!<br> 纵使她知道男人都是比女人更加听从本性的生物,但她还是无法原谅凌波的放纵,她不想再接受他,她要与他断交!<br> 生气的一头扎进被子中,闭上眼却都是他的脸和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景象,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越想她就越烦。<br> 最后她下床去写了一封断交信,想着第二天派人送到毓亲王府,她再也不要理会他了!<br> 第二天一早,凌波就收到了来自刘府的信,他急急的打开,果然是顾雪枫的亲笔,字迹和他的几乎如出一撤。<br> 但却只有三两行,是断交信,说再也不想见到他。<br> 几乎一夜未眠的他,在昨晚以为自己已经想到了所有最坏的结果,例如不理会他,例如他要低声下气的解释,哄劝,例如不成婚之前不准再碰她,连亲吻也不行……<br> 可他万万没想到却是断交!她竟然不要他了!<br> 脑袋和心里一阵翻滚的绞痛将他吞没,他双手抱着头,手肘支撑在桌子上。<br> 他不能责怪凌缓和凌深,他们也是为了他好,希望他不再饱受相思之苦。<br> 为今之计只能等着顾雪枫消气了,他再一点一点的把她哄回来,虽知一定很困难,但他也只有等。<br> 话说凌深知道做错之后,学习练功都很用功,再也不用凌波紧盯着,也不会再因为苦累而发脾气,这倒是给凌波省下不少麻烦,也欣慰了不少,只是他比从前更加闷闷不乐了。<br> 而顾雪枫也比从前更加冷漠了,梁于一直不知道她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br> 她和聂尔冬因为生意上的事几乎形影不离,而聂振霆也第一时间给聂尔冬送了信,说凌波和顾雪枫翻脸了,叫他一定要趁机抓住顾雪枫的心。<br> 这天顾雪枫清点完订单上的货物后,准备回府,聂尔冬见天色不是很晚,便提议道:“不如我们走走吧。”<br> 顾雪枫一愣,不解道:“怎么了?有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吧!”<br> 聂尔冬轻轻一笑道:“我见你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所以想陪你走走。”<br> 顾雪枫故作淡定:“没有啊,我很好。”<br> “那就当陪陪我总可以吧?”<br> 见他这样说,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了,走走就走走吧。<br> 二人一起走着,转眼已是年底,年关将近,天气也冷的不像话。<br> “我想今年要在刘府过年了,也不知道你欢不欢迎?”聂尔冬打趣地说道。<br> 顾雪枫抬眼看了他一眼,笑道:“当然欢迎了。”<br> “那往年都是如何过年呢?”<br> 顾雪枫耸了耸肩后说道;“就是老样子呗,夜宴,歌舞戏曲,守岁,很无聊。”<br> 聂尔冬笑道:“今年我在,可以有些不一样的,以前在家里都会有行酒令,蹴鞠什么的,对了你玩过蹴鞠吗?”<br> 顾雪枫撇嘴摇了摇头。<br> 聂尔冬慷慨道:“那今年就交给我吧!我会让你满意的。”<br> 顾雪枫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br> “那我们现在去滑冰吧!我记得上次你玩的很开心。”<br> 提到滑冰,顾雪枫却想起凌波吃醋的样子,可现在再想起他,她就会生气,一眨眼和他断交有十几天了,到现在他连一封信都没有。<br> 他是真的同意和她断交了吗?还是因为没得到她所以对她失了兴趣?他到底是爱她还是她的身体?<br> 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的顾雪枫忘记了身边还有聂尔冬,直到他在她眼前挥手,她才回过神来。<br> “啊?你刚刚说了什么?”<br> 聂尔冬失笑道:“我刚刚说我们去滑冰,你在想什么呢?”<br> 顾雪枫为了不再想凌波而头痛,索性答应了他。<br> “我没想什么,我们去滑冰吧!”<br> 两人再次走到小镜湖之上,这次顾雪枫自己滑,她根本不像是在娱乐,倒像是在发泄一腔怒火。<br> 心知肚明的聂尔冬在一旁看着她,越滑越快的她根本主意不到脚下,因此聂尔冬只要小小的动动手脚……<br> 顾雪枫快速的旋转着,聂尔冬隔空点了她的脚,她猛地倒栽葱要摔下去。<br> 聂尔冬却眼疾手快的扑上去接住她,并且在半空中一个飞旋,他深情地看着她,她却将他当做了另一个心中所想之人,也痴痴的望着他。<br> 顾雪枫虽然写了断交信,却从没想过真的与凌波彻底断交。可目前他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她越来越觉得失落和难过。<br> 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竟这般脆弱,她说一句断交他就真的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她不甘心。<br> 二人着地,聂尔冬轻轻放开还没有回过神的她,抬手轻柔的将她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br> “你很美。”他发出由衷的赞美,才将她走失的魂魄召唤回来。<br> 顾雪枫脸红红的低下头,抿着唇不再说话。<br> 聂尔冬继续温情攻势:“其实你女装才最好看,日后若是没特殊要求,你还是穿女装吧!”<br> 顾雪枫抬眼看他,可能是被心中的疑惑逼的发了疯,她居然问了句不相关的话。<br> “你们男人是很看中女人的样貌身材吗?”<br> 聂尔冬有些愣怔,但随后便从容的答道:“怎么会?除非是登徒浪子,否则怎么会在意那些很容易改变的,真正爱着女人的男人在乎的是她的内心,只要两人情投意合,其他的因素哪会成为阻碍?”<br> 顾雪枫听后更加郁闷了,难不成凌波是登徒浪子?不会呀!他明明是紧张她的安危的!<br> 但那晚又该如何解释呢?他到现在都没能给她一个解释,她实在是太沮丧太失望了!<br> 若是新年之前凌波还是没给她任何解释,她就真的再也不理他!<br> 年底是顾雪枫一年之内最忙的日子,因为各地的商铺要上报财政情况,而又要部署新一年的计划政策等,要给手下人发福利,要准备下一年的订单,要忙着过年的相关事宜,还要为了新的生意忙前忙后,她觉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完全不够她用。<br> 这天忙着核对账簿,梁于去收账了,她一个人在书房忙得昏天暗地,聂尔冬敲门走进来。<br> “还在忙啊?吃晚饭了吗?”<br> 顾雪枫根本没时间抬头,只是看着账本说了句:“没呢!”<br> 聂尔冬转身走出去为她准备食物,她却全然不知。<br> 等聂尔冬再次返回时,她还在低头扫视着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