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这边和子鹤手中的一碗小粥就掉地摔没了,抬眼充满怒意怀疑的盯看着御医,薄唇微动,花了几分力气地才开口问道:“她有喜了?”
自己对她可寄着别样的情怀,看似天真无知的她,怎么可以有喜,那他的真心不就如这碗清粥要碎洒一地。
和子鹤的心凉了一节,不敢相信的望向桌边的含嫣,她还眨巴眨巴的看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喜是什么意思,她可听不懂。
御医吓得忙跪于地,低头侧目怒瞪这边多嘴的宫女,没事帮他说什么话,知道他结巴,但你又不会看病,乱说你自己找死没事,可别拉他下水啊。
宫女听到王爷碎碗的,也同样吓得忙跪于地上,自己只见含嫣姑娘不吃饭,人又没精神,不正是女子怀孕的症状吗,也就随口一说,想报喜,沾点喜气来着。
只是宫女现才想起来,含嫣刚昨天进门,要有孩子的事哪会这般快,那这孩子是……难道是应子龙将军的?所以王爷才会这般黑了脸?
宫女想的瞪突了眼睛,这两男一女的事,还真不能乱说,乱报喜。
“姑娘……有……病……”相思病,御医刚才很想说完它,只是让多事的宫女插了嘴。
宫女也只是在旁,见他老想说话,又久久出不来字,等得看得十在辛苦,以为御医会如她所想的那般,也就帮他说出来了。
“把他给本王哄出去。”和子鹤没了耐心的,听到病字,也没心情再往下听的,打断了御医再结巴下去的话,直接哄人出门。
含嫣就是有病才让他来看的,谁没病找御医干嘛。
“哄出去,哄出去。”和子鹤没耐心的吼叫,这种事乱开玩笑,这人都是怎么进来当的御医,下次从宫中调人也要找个好点的。
踏踏踏……两个护卫兵进来,没有多话,直接办事的,将御医连人带药箱子的拖了出去。
御医被人带走,结巴的他想向王爷求饶说话也不会,那边的宫女早就汗如雨下,白了小脸,把头磕在了地上,颤抖个不停,有喜这几个字可是她说出来的,怎么想死的最惨的也是她了。
和子鹤垂眸,瞟了一眼跪地上的宫女,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整人吓得都在颤抖,叹了一口气,对女子,他是怎么也凶不起来,也没出话的放过她,让她跪上一小会儿也算小以成见。
和子鹤愤怒平静下来,转身对着自己的贴身小太监道:“小竹,去太医院,叫那个结巴御医给本王写方子抓药,让他给本王想办法,把药弄成丹丸子,不好吃拿他是问。”
他常常见到月寒喝药的苦,想着那一碗碗黑呼呼的汤药,气味更是难闻,不想让含嫣吃苦,心疼看到她皱眉的为她想尽办法。
“是。”小竹看了一眼王爷,心里想着那位成天病殃殃的月寒,她还不是天天喝的是苦汤药,这么些年,也没见王爷有这心思在那位身上。这位含嫣姑娘还真是不一般的主。
若是让那位月主子知道这事,她还不气背过去。
这为含嫣姑娘特别制作药丸子的事,想必也瞒不住,自己也只是个奴才,担心也没用,小竹答应着退下。
含云山庄,含云枫被含嫣称他是怪物后,就没去找她。
他与她短短数日的相处,或许他有时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但他都忍着不去见她,让自己认清她道:她不再是自己的静珊,她跟世人一样,永远见到他都将会是怪物,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想,他们两人现在这样子才是最好的。
春季时候,静雅别致的含云山庄是最忙的,山上来了很多位在各地钱庄管事的,各地钱庄汇聚一堂,送来上一年的各钱庄的帐目。
忙的真是时候,现对含云枫来说,这也是好事,去了想含嫣的恼心事,只扑在各地钱庄上,让自己越忙越好。
众位钱庄庄主在大堂内喝茶,闲淡着上年各自钱庄所挣的银银利润,笑地个个嘴都要开了裂。
“啊,柳兄,今年又在这儿见上面了,看你比上年更圆润了噢。”一男笑笑的指着对方道。
“是吗?我也不是正赶着学吴兄模样,又添一房美娇娘吗?”
“我府今年又扩了一间豪宅,各位有空赏脸来我府上坐坐啊。”第三个男人挤进来,发着请贴的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含云山庄的油水还真是太多,一屋的男人们,长得个个满脸油光,数钱数的下人们个个手抽经一般。
谈笑风声中,只有坐在最后面的几个,好似跟他们极不搭的,面露紧张慌乱之色。
几人凑挤在一起,其中一个男子轻问旁人:“你们那边钱收回来的怎样?”
几个缓缓摇头,本来是很好的,就在上个月出了问题,一下就让数额赤字了,抖着自己画满红字的帐本,这帐还真难做,比别人的厚了一大半。
“唉,我的也是啊。”那发问的男子也拿出了自己的帐本,翻了几页也全是红字。
众人各自闲聊时,门外下人叫到:“庄主到。”
气氛一下冻结,众人脸色都变得严肃紧张起来,纷纷站好的行礼,他们的庄主虽然年少有为,但也仍改不了他们对他的畏惧,记得前年,有个刘管事,开玩笑地在背后小声议论庄主是怪物,就被含云枫当场碎尸。
那可是帮山庄做事大半生的刘管事,就这么不留一点情面的让他尸骨无存,在他们的眼里庄主就是头怪物。
庄主与常人不一般的蓝发,还有长年不以真面目见人。让他们对面具下,含云枫的那张脸,想得更为狰狞。
含云枫一身蓝衣,澄蓝得妖异,冰霜冷寂的脸上是一副清冷银白面具,没有一丝温暖,他深邃的紫眸里只是一片黑暗和阴冷气息。
整个人散发的强烈怒气,令人不寒而栗。站在大厅口的众人们,都情不自禁退后几步让出一条道来。
含云枫气宇轩昂,大跨步地进入大堂,冷冷澈澈地扫视着屋中的众老头,他们个个低头哈腰的不敢看他,冷哼了一声,也就从他们眼前掠过,一甩绣袍,蓝衣华飞,衣角翻扬,轻轻盖下的落坐在大堂主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