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如心头狠狠一拧，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成了真。她假意不知道这幅画的来历，很是平静地问道：“这画上的人是殿下和姐姐，有什么问题么？” 萧元宸的瞳孔骤然紧缩，紧拽着她的手不放，“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殿下究竟要说什么！”
姜瑾如眉头紧皱，面上满是不解和莫名其妙。
这样的神情让萧元宸蓦地松开了手。
她真的，不是姜瑾如……
可若不是，又怎会突然性格大变？
又为什么心里会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萧元宸眼眸猩红，倏然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心里，究竟藏了多少秘密？又有多少是本王不能知道的！本王要你说！”
下巴传来阵阵巨痛，姜瑾如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仿佛要被他捏碎。
她奋力推开他的手，眸子里凝满寒霜，“萧元宸，你到底想干什么！先是把我关进密室，再是问我心里隐藏了多少秘密。你能不能别这么莫名其妙！”
萧元宸心头一震，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再次涌入心头，关于她是姜瑾如的意识，竟越来越强烈。
“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门外传来的声音扰乱了萧元宸的思绪，他皱了皱眉，不满地拔高语调，“什么事？”
“皇后娘娘发来帖子，请您和王妃一个时辰后移驾皇宫，参加此次的百花宴。”
百花宴……
萧元宸眸中闪过一抹流光，竟破天荒的没有拒绝，“知道了，本王会出席的。”
跪在外面的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要知道，从前不管皇后怎么邀请，这个凌王殿下可是半分面子都不会给的。
皇后这两个字，让姜瑾如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紧接着她就听得萧元宸冷漠说道：“既然要出席百花宴，那便自行准备吧，待会儿随本王一同入宫。”
话落，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竟也没有再追问她心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幅画试探不出什么，他就不信等会儿到了皇宫，也试探不出什么！
姜瑾如的手心蓦地攥紧，算起来，她也有四年没踏足过皇宫了。
百花宴……
故人重逢，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姜瑾如让人备了热水，慢斯条理地沐浴焚香，等她弄好一切之后，也差不多到了入宫的时间。
同萧元宸踏入皇宫的时候，她神情忍不住恍惚。
这里的一切大多都已变了样，唯一不变的，就是这座宫城的冰冷。
百花宴很快就开始，她落座在萧元宸身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殿里的一切。
皇后还是如四年前一样，雍容华贵，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哎，那不是赵小姐吗？”
众人的惊叹声传入姜瑾如耳朵，她抬眸，便见一抹火红的身影翩翩而入。
悠扬婉转的琴声响起，女子轻舒长袖，翩然起舞，旋转之时大殿上传来一股奇香，竟惹得百只蝴蝶绕其身旁。
她妩媚一笑，火红的发带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像极了一朵盛放的红莲。
大殿之上的目光均被她吸引了去，一曲终，女子并未露出半分疲惫之色，她的目光落在了萧元宸身上，冲他巧笑嫣然。
姜瑾如嘴角扬起一抹不着痕迹的笑，方才这支舞，还真是叫人惊艳，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相较起六年前的自己，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了，她跳的这支舞，是姜瑾如六年前所创。
从琴声到蝴蝶，再到舞姿，都与六年前如出一辙。
就连那身舞衣，也是何其相似。
跳舞的人，也是她的故人了。
当朝皇后的侄女——赵婉莹。
“赵小姐这支舞，也太美了，我方才都以为我看到了已故的凌王妃。”
“确实是像，但真要比较，赵小姐的舞姿似乎比先王妃更柔美，也更妩媚。”
“整个苍云，谁不知道赵小姐对凌王殿下痴心一片，又有谁不知道殿下心里只有先王妃一人，她特意在凌王殿下面前跳这支舞，该不会……”
还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大殿上的窃窃私语，全部一字不落地落在了姜瑾如耳中。
她嘴角轻轻一勾，继续听下去。
“你们听说了吗，现在的凌王妃能嫁给凌王，全然是因为她与先王妃有着一张万分相似的脸。这么大的事，赵小姐能不知道吗？”
“凭着一张相似的脸就可以站在凌王身边，你们说赵小姐能甘心吗？既然如此，她会跳这支舞也不奇怪了。”
“我可是看到了，方才凌王殿下一直盯着赵小姐看，该不会，是打算迎新人入府吧？”
“那这可就热闹了，凌王妃还在场呢。”
姜瑾如感受到众人的视线此刻正落在她这边，有怜悯的有讽刺的，更多的，是看好戏。
她微微眨了眨眼，将目光放在了萧元宸身上。
她才不在乎萧元宸要不要迎赵婉莹入府，她就是想看看他再次看到这支舞时，心里会有什么感受。
毕竟他当年说过，他是因为这支舞而爱上她。
那如果，跳舞的人换成了赵婉莹，亦或者是其她人，他又会怎么选？
可令她失望的是，她竟看不穿他的表情，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今日是皇后娘娘举办的百花宴，婉莹特意献上一舞，愿皇后娘娘凤体康健。”
赵婉莹娇笑着，目光却一直落在萧元宸身上。
看到萧元宸身旁的姜瑾如，她下意识地攥了攥手心，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皇后仿佛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依旧大方得体地笑着，“你的心意本宫领了，有这个功夫啊，赶紧挑个如意郎君嫁了吧，你可不小了。”
皇后似笑非笑地说道，赵婉莹面色一红，不由得娇嗔，“知道了皇后娘娘~”
话落，她将目光移到了姜瑾如身上，“凌王妃认为，臣女跳的如何？与你姐姐相比呢？”
此话一出，瞬间掀起轩然大波，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姜瑾如的身上，眼中也满是看好戏的光芒。
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
也不知道这个凌王妃，会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