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奉闵在外面恢复一派独立于世外的仙姿,和木遥保持一拳之距。四名侍卫不远不近的跟着。
夜间气温很低,虽然没有风,离开暖轿仍会觉得冷。木遥仗着一肚子食物的热量,暂时还能耐受。冉奉闵是有武功的,并不怕冷。
两个人走了将近五百米,冉奉闵突然抬头向四周扫了一眼。似是无意的问:“如果这时候突然出现一群强盗,你该怎么办?”
木遥略一沉吟,分析道:“强盗?首先我会说你们的治安太差,其次我觉得你的运气不要太霉,最后我会大喊:救命!”
就听某君平静的说:“恭喜你,你实践的机会到了。”
“啥?”愕然发现自己站在一群黑衣人中间,而且她显然就是那个最倒霉的靶子,
“啊~~!救命啊~~!”尖利的女声穿破夜空,不吓人,可是能让周围的人,耳朵嗡嗡响。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冉奉闵佩服的不能再佩服:“你还真叫啊。”
木遥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当然要叫,不然谁来救我。”
“你觉得会有人救你么?”
“不叫怎么知道,说不定有路过的大侠见义勇为呢。”
冉奉闵不再管她的奇怪想法,紧紧将她护在怀里。身子快速旋转起来,打落一地暗器。
四个侍卫迅速冲过来护主。黑衣人有二十余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既善于单独作战,又能群体合作。
冉奉闵的人显然少了,而且那帮人每一个都接近一流高手水平。冉奉闵护着木遥。作战不能那么得心应手,何况怀里的女子还拼命叫。那尖叫的分贝足以让人致聋。
“女人,闭嘴,吵死了。”他实在受不了了。
木遥顺了顺气,适应了现状:“真的不会有人来帮忙么?”
冉奉闵没好气的说:“你真天真,不会有人来添乱就不错了。”
“吓,你们这的人真没爱心。”
这时候谁跟她说爱心啊,冉奉闵不悦的道:“什么叫爱心?爱心会催命的。抱紧我,不然把你扔出去当肉包子。”不吓她,她就不知道听话。
“呜呜呜,我不要喂狗啊。”好害怕,冉奉闵那样的人喜怒无常,说不定真会把自己扔出去。
只听见冉奉闵的低笑声。
木遥腾出一只眼睛看见他一点不紧张的脸:“你是早算到有刺杀吧?”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她什么意思,“嗯,你想什么呢?”
“我想这些人是你安排来,吓唬我的。”某女大胆的推测。很可能是,不然他不会显得一点不紧张的。
如果有手,他会弹她脑门子的:“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我有必要安排人,互相残杀吗?”
木有想想也对:“说的也是。这谁呀,这么无聊,天天整这种没水准的刺杀。我诅咒他。要刺杀也等我不在的时候啊。这不是祸害无辜么,白痴,混蛋。安排个刺杀都这么拙劣,能成大事吗。”
木遥那里噼里啪啦一阵数落。就见刺客中有一位,那两眼瞪着她的样子几乎冒火。本来不想攻击她的,这家伙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撇开冉奉闵不打,一门心思拿木遥开刀。手中那把刀,刀刀劈向木遥,恨不能把她大卸八块。
木遥吓得紧紧缩进冉奉闵怀里,就露一只眼睛,瞅着那人:“喂,我跟你有仇啊,你杀我有什么用,雇主又不给钱,你不是白费力嘛。你脑袋进水了?你要杀的人是他。我是个意外,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又坏不了你的事。何苦多伤一条性命。”
声音持续那么高,有点累,她将音调放低一点,“你想过没有,你不小心死的那天,所有的都是要还的。做人要积德,不为子孙后代,也要为下一辈子。你大概不知道,恶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以后不得进入高层次的轮回。你看你还那么年轻,看你的眼睛还是个大帅哥,有大把的青春挥霍。没事上街多泡泡美女,有闲和朋友下下馆子。生活多惬意,多美好。”
现在她充当的就是爱心泛滥的大妈,语带责备,“你偏要蒙个脸,让人看不出美丑,辜负爹娘赐予你的美好相貌。枉负许多痴恋你的佳人。你划不来,听见没有,现在悬崖勒马,尚不为晚。到小命报销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看人家没放弃砍她,立马改变语气,开始套近乎,“兄弟,我怎么看你眼睛挺熟的,上次是不是你把我提上去,要杀要刮的?嘿,咱们也算熟人,通融一下,你让他们住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你们不就是为了钱,为了生活吗。我理解,我家相公有的是钱,我们可以出原雇主三倍的价钱,怎样?很划算吧。做生意呢,要择优为之。这样才能生意兴隆。哎呀,你还砍我。你是榆木脑袋,还是不识数啊?怎么就不开窍呢?”
冉奉闵差点忍不住爆笑:“丫头,你还能继续说下去么?”估计再说下去,那刺客直接就吐血了。
木遥闻言,相当认真的答:“啊,能啊,就是我担心,白费我的口水。你看他现在都转不过弯来,我想文化水平肯定不高,估计数学水平也就会两位数的。我跟他肯定有沟通障碍。唉,像他们这样的劳苦大众不容易啊。都是被剥削的对象。你们这个社会太可恶,剥削的不仅是钱,还有生命,一点人权都没有。像你们这些剥削者最没有道德了。欺负人家见识短浅,智商低。你说说,欺负一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人,有意思吗?所以,我鄙视你们,有本事就欺负实力相当的人,那才叫有能耐。你一个成年人打一个三岁孩子,你丢不丢人?”
混战中,不知道谁“噗哧”笑了。眨眼间有三四个跳出战场,不知道躲那去舒缓情绪去了。
拿着刀砍木遥的哪位,一跺脚,“撤,下次这女人不在的时候再动手。”转身裹着一身的怒气,跃上房顶,消失在夜色里。
木遥望着他的背影:“哇,好帅的轻功。”
冉奉闵在一旁闲闲的道:“唉好厉害的一张嘴。”
木遥眼睛一瞪:“什么,你嘲笑我?”
“没有,我夸你呢。”
木遥才不相信他的话,“你那语气像夸吗?”
冉奉闵淡笑:“我一向都是这么夸人的。”
木遥气的直翻白眼:“跟你说话浪费我力气。回家,腰都被你勒断了。”
冉奉闵望着夜空,笑容无比灿烂。
木遥今天累坏了。回到房间,收拾一下,钻进被窝。脑袋一挨枕头,下一秒直接见周公了。
冉奉闵看了她一会,嘴角带着暖暖的笑意,走出去。
书房内,鹰已经等待多时,“爷,查清楚了。这帮人是崇义堂的,据说是受神秘人所托。”
冉奉闵随意的翻着桌上的书:“三王,四王今天说了什么?”
鹰回道:“多是才子会的事,三王要四王请越山明士杭傲游。北余的四公子。听他说今年要办全天下才子会,不仅我国,还要让飞龙,神月,竺国,寒国的人都来。”
冉奉闵微点头:“很好。”
鹰抬眼看了他一下,“爷,四公子哪里?”
“我们不插手。”
鹰上前一步:“为什么?”
“静观其变。这次刺杀的人也是来自崇义堂?”
鹰说:“是。”
冉奉闵突然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打听清楚神秘人是谁。”
鹰点头称是,然后抬头迟疑了一下:“爷,王妃?”
冉奉闵瞪了他一眼:“她不用你操心。”
鹰脸上带笑:“我只是想提醒爷,王妃的嘴太厉害,又口无遮拦,要看紧点。”
冉奉闵叱道:“多管闲事,她就是被刺客抓去,也不用你操心。”
鹰凑近一步:“您真这么放心?”
冉奉闵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是个正常人都会被她整疯。”
鹰嘴快的说:“您不是没疯吗?”
冉奉闵瞪他一眼:“闭嘴,跟谁学的,敢这般无礼?”
鹰没脸没皮的说:“嘿嘿,跟王妃呆久了,传染的。”
冉奉闵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明天素颜会来。你负责看紧她,别让她把你家傻王妃卖了。”
鹰立刻露出痛苦之色:“啊!爷不要,那郡主太难伺候。”
“不难能让你去么?”
“您这是把属下当牛使吧。”
冉奉闵啪的合上书:“你小子,敢跟我讨价还价,改天不让你再跟着王妃了,都被她带坏了。”
鹰嘿嘿一笑:“您最好别换人,不然又有一个被教坏的。您该怎么办?”
“你,”一脚将他踹出门外,“去死,敢笑爷。”
鹰捂着被踹疼的大腿:“爷,我抗议,您不能对兄弟用暴力。”
冉奉闵不动声色的说:“抗议是吧,这月的俸禄用来抗议了。”
鹰肉痛的叫:“啊,我找王妃告状。说你无缘无故扣我俸禄,让她给我打抱不平。”
“你敢去试试?”这些手下都了不得了,看来要管管了。
鹰一脸得意的笑,闪走了。
冉奉闵拿起玉镇纸,敲敲桌子:“出来。”
一条黑影从窗外跳进来:“呵呵,闵啊,你最近过的有声有色吧。”
冉奉闵抬起眼皮,看向来人:“你很关心吗?”
来人靠过来:“我很关心你的王妃。”
冉奉闵笑了笑:“我也很关心如月。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
来人一手按在桌案上,一手指着冉奉闵的胸口:“小气男人,我只是想知道你娶了什么样的王妃,能把你的手下教的这么没大没小。你就浑身带刺,放心,你的王妃,我不感兴趣。”
冉奉闵站起来,他不喜欢被人俯视的感觉:“宣然,你也太紧张了。我就是关心一下如月,又没怎么样,你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