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嘴角露出笑容。我仿佛看到了未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站在我和陆尽岩的身边。他的眼睛和鼻子都很像陆尽岩,嘴巴像我,叫着我们爸爸妈妈。 原来我,真的是可以有一个孩子的。
我拿起包,叮嘱李经理看好会所,我要出去一趟。我看到李经理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然后她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肚子上。虽然只是一秒,可还是被我看到了。
我有些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李经理立刻笑着回答我,说绝对不会出事。她是老油条,这一点我很相信她。但是对于她的嘴巴是否牢靠,我就不能完全相信了。
我凑在李经理耳边,笑着开口:“我想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毕竟现在这个会所的女主人是我,养你们的是我,不是别人。你要讨好的人,只能是我。”
这些话,其实我不该说的。可因为顾雅清的出现,我多少还是有些乱了阵脚。我也清楚,会所里的人也都在暗地里观察着,是否要变天了。毕竟顾雅清是正妻,在他们眼里,顾雅清随时都能取代我。
李经理看我,表情里带着几分讪讪,却回答的果断:“我知道了程姐,您出门吧,会所暂时交给我,您可以放心。”
我含笑对她点头,她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等到我离开之后,露露好奇的走在李经理身边,撒娇对李经理开口道:“程姐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是有心事。”
因为露露平日里十分听话,所以露露和李经理关系不错,此时的她才能嘻嘻笑着凑在李经理的面前。
李经理却没有心情同露露玩笑,她皱眉看着露露:“程姐的事情也是我们可以打听的吗?有这种心思,不如去研究一下如何让客人更满意,如何能赚到更多钱。”
露露也就是同李经理说些玩笑话,现在被李经理劈头盖脸一顿骂,神情就有点委屈。她看着李经理,有些欲言又止。
可李经理却不管露露心里是否觉得委屈,转身就从露露面前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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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出会所的时候,迎面看到了慕昭华。其实在这种时候,我不愿意看到他。他和陆尽岩从小便认识,陆尽岩有妻子,我不相信他不知道。
事后才想起这些,我发现在他眼里,大概一直都把我当做笑话。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要笑着看他:“慕少。”
慕昭华来的很匆忙,而且今天令人诧异的,他还穿了一身较为休闲的衣服。浅灰色短袖polo衫,同色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日里那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完全不同。他像是中断了和某人较为正式的约会,匆忙赶来了会所。
慕昭华眯眼看我:“你好像越来越美了。”
我知道我的姿色如何,所以对旁人的恭维,向来不太放在心上。但此时慕昭华的话,却让我觉得他是别有用意。至于这意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那就要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我笑笑:“哪里比得上上次慕少您带来的那个‘范冰冰’。”
他愣住:“哪一个?”
我有些讶然,但瞬间又释然。他不知道是谁,自然情有可原。在他身边的女人,大概是不会呆的太久。他觉得美,或者是床上功夫厉害,会多看一眼。他身边女人多如牛毛,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我忍不住想,他这样的人,大概是不懂什么叫做爱一个人的吧。
“会所里来了新姑娘,我想会适合您的口味。慕少,我还有事儿,就不陪着您聊天了。”这个慕昭华总是一副无所谓的花花公子模样,可我在他身边,总会感觉到一种咄咄逼人的紧迫感。
他不太喜欢我,这是我一直都有的感觉。可他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让我不得而知。我曾经在和陆尽岩欢愉之后,撒娇的依偎在他怀里,半真半假的抱怨慕昭华好像不太愿意看到我。
陆尽岩的态度十分敷衍,说我想多了。可我分明看到,当时他神情里有几分不太自然。他们之间有事情瞒着我,这是我能感觉出来的。可他们到底瞒着我什么,我实在猜不出来。
有次我突发奇想,以为慕昭华该不会是一直爱恋陆尽岩,才会对我充满敌意。可我自己想到这种可能性,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怀疑谁的性取向,都不敢怀疑慕昭华。他这个人,是真真切切的喜欢女人。
那又是为什么呢?我无从得知他的怨怼,只能在一定的条件下,离他越远越好。
“等一下,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慕昭华一边说,一边靠在会所大厅两人合抱才能抱住的金色台柱上。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吸了一口,看着我笑了:“我来找你,你不惊讶吗?还是说你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对慕昭华现在说的话感到茫然,我是真的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慕昭华也不打算和我绕弯子:“前两天,雅清来找你了对吗?”
我听了慕昭华的话,心里一惊,他果然是认得顾雅清的。而且他刚才叫的是雅清,这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不一般。我在瞬间觉得天晕地暗,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可我和慕昭华之间并无交情,又何来欺骗?
只是这越发让我清楚,我和顾雅清之间的差距,是不能逾越的鸿沟。我握紧拳头,努力要自己镇定。
慕昭华像是在观察我的神情,我不回答,他不说话。
“是。”我被逼无奈只能承认,慕昭华的眼神,太具有攻击性。我隐约有种错觉,觉得他来了这里,像是为顾雅清出头一般。
“这个傻丫头。”慕昭华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但也转瞬即逝:“她到底是沉不住气,先来找了你。”
他这样暧昧关切的态度,真的让我心慌。我自以为胜算无数,却不断的被现实打击。现在慕昭华也要来告诉我,他站在顾雅清那边吗?
我不动声色,只是看他,我倒是要看,慕昭华能够说些什么。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哀伤:“你知道吗?雅清最多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
“什么?”我还是不清楚慕昭华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讨论关于顾雅清的事情吗?
等等……我忽然想起来,关于顾雅清的消息,都是慕昭华打听来给我的。当时我愚蠢的选择了相信慕昭华,因为他手眼通天,消息可靠。可我想到他和顾雅清之间的亲密举动,却不忍怀疑,他给我的信息,到底是真是假。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我笑着看慕昭华:“我现在忽然想起来,关于她的消息,是慕少您告诉我的。您说,您的消息里,可信的有多少?”
慕昭华对我的态度有些不满,掐断了烟,扔在了地毯上,然后用脚擦了上去。我有些心疼的看着地毯,这是我从法国进口,一米万金,出一点小的烫伤,我都很心疼。
“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的。没错,尽岩不爱雅清,他们是联姻。可雅清一直都爱着尽岩,这七年来,她知道他身边有许多女人,可她还是一直忍耐着,等待着尽岩爱上她的那天。可如今,她等不了了,她查出来有癌症,活不了两个月了。”
慕昭华的眼神,在瞬间暗淡了下去。
关于慕昭华,我看到的总是他春风得意的一面,还从未看到他如此落魄的神情。我心里一震,下意识的开口:“其实你一直以来,也爱着顾雅清吧?”
慕昭华闻言,当即暴躁的上前来掐我的脖子:“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
我觉得呼吸困难,可心里肯定,我猜对了。他如果不爱顾雅清,不会有这样疯狂的举动。只是因为我一句话,瞬间就乱了自己的阵脚。
慕昭华神情阴沉看我,我呼吸不上来,脸色涨红,现在我的样子大概十分狼狈。可我不想在顾雅清的盟军面前丢人,我努力笑着看着慕昭华:“这是陆尽岩的地方,你不能对我……怎么样。”
我艰难的说完了一整句话。慕昭华立刻松开了我的脖子。
我有些贪恋的吸着空气,十分后怕。他刚才的眼神,像是真的要杀死我。可到底是忌惮陆尽岩,才没有下狠手。
慕昭华整理了一下他的情绪,整个人又回到了以往放荡不羁的神情,笑着看我:“其实你如果聪明一些,就该在这个时候,给雅清两个月时间。这两个月结束之后,尽岩就是你的了。”
我不动声色的看他,没有立刻回答他提出来的条件。
慕昭华看起来隐约还是要生气,却竭力的控制了自己的怒意:“我可以对你保证,只要这两个月,你从尽岩身边离开。两个月后,只要雅清满足了自己的心愿,我会帮助你重新回到尽岩的身边,并且努力促成你和尽岩结婚。但是前提是,你需要消失两个月。”
这条件听起来真的相当诱惑人,我差一点就动心了。
之所以是差一点,是因为我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爱着顾雅清的。这么一个人,真的会心甘情愿的站在我这边吗?我还能天真的继续相信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