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姜晨回城的路上,网约车司机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就差没报警了,这个时候我不由得佩服姜晨,提前想好了研究所人员身份,这才蒙混过关,到了医院,各种检查花了不不少钱,也不知道算不算我们运气好,姜晨虽然腿断了,但是因为千叶铃神奇地发威,骨折硬是成了骨裂,而且断裂扣吻合极好,甚至连夹板都不需要上。 我和姜晨实在是太疲倦了,回到酒店之后,随便填了填肚子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回合。
“小玉,你昨晚有做什么噩梦吗?”姜晨紧张兮兮地问我。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如果他是想问我和温如筠的事情,完全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嘛。
“我已经好几天没梦到他了,可能真是有什么大事——”
“——哎呀,我不是问你温如筠的事情,我是说关于回春盒,盒子,地下密室,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晚上就没做什么噩梦吗?”
我一听就笑了起来,姜晨一脸后怕的样子,看来他做完是被这些阴谲的场景给吓得不轻啊。
被我嘲讽了几句之后,姜晨一点羞愧都没有,反而厚着脸皮接着我的话说:“小玉,之前在地下吧我因为受伤、害怕有些东西没有仔细想,后来做梦的时候,我感觉故地重游,既然梦中场景那么逼真,我又好好思索了一番。”
“这位选手,你继续猜!”唉,姜晨又要开始瞎猜测了,要是猜得有根有据也还好,就怕他一心血来潮就开始天马行空的瞎猜。
“你别不信,我光问你一个问题,你就答不上来。”
我不服气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就是说暗室里的那具女干尸是谁?两间相邻的密室到底作何用?你要是问我这些,你自己都没有标准答案的,凭什么让我来说。”
“我说的肯定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的令牌,阴司大人给你的那个令牌。”
我有些丈二和尚了,关令牌什么事。
“你还记不得,你最后被阴气困在暗室之中,竟然被那些阴气袭击,而令牌却毫无反应,你说说,你就好好摸着良心说,这事情对不对劲儿?”
我心头被姜晨问的咯噔一声,确实如此,我当时也对这个问题产生过疑问,只是后来阴气也没有过分伤害我,我下意识地就把令牌失效的事情完全就归结于阴气过于“善良”的方面,所以才没有刺激令牌保护我。
然而现在被姜晨把事情摆到台面上了,我倒是有些不自信了。
“这么跟你说吧,这个事情还真不怪你家阴司大人的令牌,我昨晚在梦里想了很多问题,这也是其中一个,我觉得令牌失效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行了,行了,别老是说道理,我要听结论!”我捡起地上的一个枕头重重地砸到姜晨身上。
“你看啊,令牌所对付的应该是阴灵和怨魂,然而昨天袭击你的只是阴气,所以问题就来了,那两个相连的密室之中,可能……”姜晨顿了顿,我从他为难的表情上倒是察觉出来,他这并不是卖关子,而是他真的很难相信最后的结论。
也许这一次他还真的猜对了。
“……可能啊,那个密室里根本就没有怨灵?”
“没有怨灵?难道是那几具干尸在作祟吗?”
姜晨连连摇头否定:“不是不是,要是干尸尸变了,就我们俩这点三角猫的招数,死十遍都不够,我的意思是,被害的那些怨灵,他们都……都没了灵魂。”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姜晨面色这么严峻,就算面对鬼魂,骨折虚弱,受困暗室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种表情。
他接着告诉我:“古代神话中,降妖除魔时总会说,把谁谁谁打得魂飞魄散,这句话并非虚张声势,一旦魂飞魄散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剩下了,在阳间,也许就只有一缕思绪还在空中游荡,只要风一吹,就什么也不剩,在阴间,什么生死簿、三生石,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名号残留,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我心头猛然一怔,姜晨忽然跟我讲这个做什么,和他所说的密室中没有怨灵有关系?
姜晨好像陷入了自己沉思的世界,缓缓地说着:“我觉得昨天的密室中,也许就是几分思绪聚齐了最后的力量引发着阴气引我们前去,然后它们又试图用它们的方式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事,只不过我们还没有领悟到,也或者说它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表达完全。”
姜晨如此一说,我感觉似乎和在暗室中的经历对上了号,首先,我在暗室中遭到阴气袭击时确实没有出现任何的鬼魂,干尸也没有进一步加害于我,而且每次我被阴气掀翻,我总能摸到另外的干尸,就好像它并不是想把我掀翻,而是把我推到它想让我看到的东西前面,更离奇的就是在离开暗室时,我似乎看见了几团人形的蓝光,列成一排,就想在目送我们,完全没有一点恶意。
“姜晨,我现在越来越说不清,讲不明了,一个仅仅停留在传说层面的盒子,又不受人重视,多少年都卖不掉的东西,竟然牵连出许多事情,而且我隐隐觉得,这些事情绝不简单。”
这时候姜晨也从思虑中回过神来,他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机说:“我今天一大早就接到师傅的电话了,我把这两天的事情跟他详细地说明,他说我们遇到的这种情况他也没经历过,而且眼下还是以寻找人间炼狱的三把钥匙为主,这些事如果顺手能管就管,不好管那就暂时放一边,等以后又毛山出面处理。”
看来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想到四师兄还昏迷不醒,我就算有心处理回春盒的事情,也没有足够的时间。
我和姜晨合计了一番,决定还是离开御守县,先去秦陵拿阴匙才是我们此行最为重要的目标。
不过,我心头总有些奇怪的念头,总觉得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