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阴寒之气迎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急忙屏住呼吸,即便这样,仍有少许的阴气被吸进了肺腑,我只感觉四肢百骸瞬间如同注入了冰水般寒凉彻骨。 “怕什么?上午刚见完面,怎么?晚上就不认识我了吗?”阴森森的语气从对面这个让人看上去如同活死人般的男子嘴里说出来,更加地增加了我的恐惧感。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强装镇定,厉声喝问。
“嘿嘿,我想去哪里,还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我,更别说你这个小小的阁楼。”男子用傲慢的语气说道。
我猛然想起了他的名字,不由叫了出来:“百里瑾?对,你叫百里瑾,你干嘛老跟着我,告诉你,我没相中你,咱俩不合适!”我感觉他这个人怪异得让人害怕,于是壮着胆子明确跟他说明白我的心意。
话音刚落,只听他嗤笑了一声,揶揄地说:“你没相中我?可我百里瑾就认定你了。”说着上前一步就要拉住我。
我吓得刚要大喊救命,却听他嘴里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吟声:“哎呀!你竟敢用它来防我?”
只见之前爷爷给我的那张黄纸符此时正射出明晃晃的黄色光茫,那一束束光茫如同一把把利剑将我护在中央,而刚刚百里瑾伸出的手隐隐现出一道浅浅的划痕,显然是受了伤。
我一颗惊恐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不禁有恃无恐地说:“百里瑾,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最好离我远点,如果你再敢靠近我,我就让爷爷将你降住,把你镇到村外那座镇妖塔里,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以前受爷爷的耳熏目染,我自然而然地就想起那座早已破败不堪的荒塔来。
百里瑾剑眉下那双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冷冷地一笑说:“李浔溪,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得了我吗?我即然能寻你到这里,你就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今天我先饶了你,不过,你最好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上辈子是,这辈子是,生生世世你都休想有二心!”说完身形一晃,人就不见了。
我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说了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弄懵了,傻愣愣地呆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挪动着双脚又趴在窗户前,从缝隙里偷偷地向外看。
外面除了皎洁的月光和斑驳的树影外,连个鬼影都没有。
周围一下子静得可怕,我听见自己心脏“呯呯”地跳得很响,我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认刚才并不是在做梦。
“百里瑾?百里瑾!”我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由于晚上一夜未得好睡,一直到日上三竿,我才被阁楼外村民们的喧哗声吵醒。
我睡眼惺忪地推开窗户向下张望,只见刘婶一家在几个村民的陪同下正在与爷爷说着什么,看情形应该是正说着感谢之类的话。
刘婶一抬头,看见我,扯着特有的高嗓门招呼着:“哟,看溪儿长得这个水灵啊,真不愧是大城市里读书的,就是和这乡下的丫头不一样!”
我对刘婶一点好印象也没有,当然是因为她给我介绍那种奇怪的人。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就把头缩进了屋子里。
谁知爷爷却在下面叫我:“溪儿,快下来,陪你刘婶说会话。”
我这才不得不下了阁楼,刘婶天生的热情,一张老脸乐开了花,好象是头一次见我似的,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赞不绝口:“你们看看,这溪儿才走出去几年,就活脱脱地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长相更俊了不说,浑身这灵透劲儿更是百里十乡的也挑不出一个来。”
经她这通夸,我一直扳着的脸总算是露出了点笑容。
“溪儿,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尽管跟你刘婶说,也不是我吹,只要你摆出条件来,我一准能找到让你满意的男人来。”刘婶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开始做起了大媒。
我不由一愣,听刘婶这口气,仿佛昨天根本没给我做过媒似的。
爷爷也听出了问题,忙问:“她刘婶,昨天你不是刚给溪儿介绍了一个吗?你看我,昨天事情太多,也没顾得上问问,昨天你们见的那后生怎么样?满意不?”爷爷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刘婶。
我和刘婶不约而同地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爷爷脸色一沉问:“溪儿,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见爷爷不高兴了,忙说:“爷爷,那人怪得很,我不中意的。”
爷爷叹了口气又转过头去问刘婶:“她刘婶,你摇头是怎么回事?”
刘婶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昨天一早我就去后山采野菜去了,也没容得空给溪儿介绍对象啊?”
我和爷爷一听,不由得都半张着嘴愣在了院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