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博伟兴奋地朝唐思颖招了招手,耿直地笑说:“小晴,这是我的表哥邹文宇。” 如果地上有一个洞,唐思颖必定会把自己先活埋了。她咬唇浅笑,胸口处却像被棉花团塞满,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得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想要离开包间。手刚搭在门把手上,邹文宇却大步走到她的身后,用力把门按住了。
“小晴?”邹文宇的声音如同寒夜里的北风,冷得让人止不住发抖:“怎么连名字都改了,是心虚的事做得太多吗?”
男人的胸膛几乎贴在唐思颖的背脊上,彻骨的寒意慢慢从心底渗出来。
“放手!”唐思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两个字,耗尽全身力气想要把门拉开,可是邹文宇的力度却大得吓人。
四年不见,这个男人却像换了个人似的,暴戾、阴冷,与从前温和儒雅的他判若两人。
“博伟你先回去,我有事跟小晴聊一聊。”邹文宇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寒意,还特意把“小晴”两个字咬重口音。语气间的恨意,唯有唐思颖能听得出来。
欧博伟向来对这个表哥言语听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问道:“你们认识?”
“旧朋友见面,总得寒暄几句吧?”说着,邹文宇抓住唐思颖的胳膊往后拉,痛得她直冒冷汗,毫无仪态地与他拉扯。
“混账,放开我!”唐思颖的心底浮起了恐慌,高声吆喝道。
眼看欧博伟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邹文宇忍不住回头朝他吼道:“马上出去!”
“碰”的一声,包间的门被甩上,唐思颖内心深处的恐惧也达到了极致。她的手腕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攥住,骨头也似乎在“咯咯”作响。
挣扎无果,唐思颖有种破罐子摔破的想法。她倔强地抬头迎上邹文宇阴森的目光,挑眉骂道:“别装了,这里没有其他人,有话快说清楚!”
手腕间的力度逐渐减弱,邹文宇松开了双手,弯身拾起茶几上的清单,眉宇间充斥着嘲讽与不屑。“价值五百块的红酒,餐厅标价三万八?博伟不懂事,难道你以为我也是傻的吗?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么低|贱,靠骗吃骗喝骗男人生活?与餐厅老板的分成是五五,还是四六?”
话音刚落,唐思颖的脸色彻底变黑。她想不到邹文宇一眼看出自己的心思,恼羞成怒反讥道:“即使我与欧博伟上|床,也与你没有一点儿的关系。”
是呀,四年前的恩恩怨怨已经过去了,唐思颖已经把这个男人从自己的心魔里驱赶。他的无情是她这辈子无法抹去的伤痛,为什么再次见面还要这般羞辱她?
“几万块就能让你陪睡?唐思颖,你可真够廉价的……如果我没记错,从前上百万的首饰也无法博你一笑。”邹文宇的脸上只剩下厌恶,大步地往唐思颖的方向走过去,一点点地撕碎了手中的清单。
屈辱的感觉油然而生,唐思颖的心就像坠入了冰窖,继而涌起一丝彻骨的寒意。她紧紧咬住嘴唇,直到血腥的感觉充斥鼻腔,才冷哼道:“谁付得起起钱,我就陪谁,有问题吗?”
邹文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厌恶与不屑。他的薄唇轻轻蠕动,语气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你这种水性杨花的性格,也是遗传自你妈妈吗?”
唐思颖可以忍受任何人、任何恶毒方式的辱|骂,可是妈妈却是她唯一的底线。狂怒冲出了胸膛,她的脑子一热大步上前,卯足力气狠狠地朝邹文宇的脸上扇过去。
“啪”的声音响起,包间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