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查看起华敏的身体,发现她除了脖子上,有着淤青,其它的地方并没有受伤。 她依旧排斥着我的靠近,我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华敏,是我啊,我是周欣。”我边说边抚摸着她的后背,尝试着让她安定心身。
她“哇”一声痛哭起来,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衣服不放开,仿佛溺水中的人抓住的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周娘的眼神依旧锁定在我的身上,我能够觉得出来,如芒在背。
“周欣!”
正在我手足无措之时,左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周娘的目光顿时消失,我再抬头之时,她和鬼娃已经不见踪迹。
我又想到那个梦中梦。
周娘和左墨的关系……我和左墨的关系,我与周娘同姓周,又有相同的脸,再加上那块似乎原本就属于她的白玉珮……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将这一切穿成一条链子,链子的一头连着我,一头连着周娘。
“你真是祖宗。”左墨低声埋怨我一声,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刚把华敏安顿好,想要站起来,就一阵头昏,眼前一黑。
我最后的知觉,停留在左墨的怀抱里,男人有力的手臂将我揽住。
宛如情人一般的耳语在我耳边弥漫,我两只眼皮千金重,丝毫动弹不得。
“我说我会永远保护你,千年万年,我不灭,守护你的日子也是不灭之期……周欣,等着万恶之源开启的那天,我希望你依旧是我的。”
“周欣,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以鬼灵的名义起誓。”
我被左墨送去了医院,而华敏则被送回宿舍。
后来沈娇娇莫名其妙地给我打电话道了歉,可是她却说只记得跟我吵了架,吵架的原因她却记不清楚。
我大概也猜出了几分,那个倒霉的蛋糕,八成是被周娘操控着鬼娃破坏的。
只不过我并没有把我的猜测告诉左墨……问也问不清楚,含含糊糊的倒也没有坏处。
病房中的药水味几乎让人睡不着觉,冷漠又让人安心。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左墨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桌上摆着一个果篮,还有一些吃的用的,无一不是我喜欢的,我有些纳闷,这是要让我在医院长住吗?
我晃了晃因为躺的久了有些晕眩的脑袋,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动静叫醒了昏昏欲睡的左墨。
“你感觉怎么样了?”左墨一手摸上床头柜上的铃,准备叫医生。
我赶紧摇了摇头:“我没事,其他人呢?”
其实我是想问周娘,想知道她在我住院期间,是否又有其他什么动作,可介于上次那个梦,我对周娘和左墨的关系有所怀疑,这才犹犹豫豫的,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
我心底隐隐觉得,所有的事都发生的不是巧合,我以及我身边所有的人,好像掉入了一个棋局,所有人都是棋子,朝着主宰者所想看到的方向发展着。
这种感觉像是没了自我,我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烦。
“你先别管这个,把自己照顾好,一切等你好了我都告诉你。”左墨微微低头,躲过了我的目光,这让我起了疑心。
“我真的没事。”
还不等我自己体现一下我的健康,又是一阵晕眩,我反应不及,一下又倒在了床上。
左墨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又重新为我盖上被子,语气温和地安慰着,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强硬:“你就别逞强了,这几天我会留下照顾你,学校那边交给我来沟通。”
面对这种情况,我也只能乖乖躺下,过了一会儿,左墨提出去为我买些晚餐,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了。
左墨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神秘,但是却给人一种安全感,好像有他在,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他叫来了护士,站在门外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离开了。
我观察四周,这个病房明显大的有些奇怪了,像是三间房间打通了一样,应该是VIP病房。
我家境普通,自然知道能住这都是因为左墨,他把我有幽闭恐惧症记下了,我心头划过一丝暖意。
这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啪嗒,啪嗒,啪嗒,像是光脚跑着瓷砖上。
我并没有在意,直到脚步声在我的病房门口消失,毫无疑问,那个脚步声的主人站在了门口。
我微微转头,目光落在门外,一个小脑袋趴在门边,只露出一只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我,黑溜溜地眼睛转动着,看起来格外地干净。
从第一眼,我就知道了这个小孩子不是人,但是我却没有见到周娘时候的那般惊恐。
大概是因为被周娘吓唬久了,又被那个叫做妞妞的鬼娃吓了一次……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在心里自嘲。
在小孩儿的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黑色的雾气,这是死气,我只在将死之人,或者灵魂被摆渡人带走的时候看到。
我撑起身体,坐在床上,对着这个孩子招了招手:“要进来吗?姐姐一个人很无聊的。”
我的话听起来,更像拐卖小孩的怪蜀黍的台词。
那个孩子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进来。
这是医院,鬼是从来不缺的,所以我醒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会看到这种情况,不过还好,看着这小孩子一直怯怯的模样,大约不是什么怨气强大的鬼。
这个小鬼的灵魂看起来比寻常的鬼更加纯净,这是让我很惊讶的。
虽然带着煞气和怨念,可他待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却没有太多的不适。
我现在体虚,倘若是碰上诚心要吸收我阳气的鬼魂,再加上左墨不在,我只有等死的份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