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的胡乱挣扎,右手刚好抓到茶几边缘的水晶烟灰缸,便本能地砸到他脑袋上。 咚的一下闷响,萧斯往沙发边倒去。
我猛然清醒过来,睁眼看到烟灰缸边缘沾满了血,再看萧斯,他挪开捂脑袋的手,掌心里一滩红黑。
烟灰缸从手里掉了下去,我抖着手从茶几上抽了半包纸巾给他捂伤口,他恶狠狠地推开我的手:“这么不识相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一下哭出来,到处往身上口袋摸手机:“我这就打120,你先把血止住…”
他气喘吁吁地看了我一会儿,便扶着沙发站起来,一脚踹开我:“给我滚!”
我手里还捏着一团纸巾,伸出去他不接,就小心地放到茶几上:“你快去医院…”
“妈的。”他白了我一眼后背过身,用手掌时不时抹掉伤口的血。
我抖着两腿跑了出去,上街时路人都惊讶地看着我,等回到公寓,趴到水槽边使劲扑脸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斑驳血污。
我无力地坐到瓷砖上,看到脚底也磨出了整片的血痕。
逃出来没穿鞋子,那双高跟落在萧斯住所了。
我很心痛,那是汪终南去年送的生日礼物,他去日本出差的时候,在一家偏远的手工鞋店定做的,完全合脚。
他没有特意量过我的脚型,他说在店里凭平时的感觉捏了个大小,没想到还真的对了。
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被他抚摸过的更多,但还是能清楚地记得我给他的感觉,这就是我特别宝贝那双鞋子的原因。
我抹掉脸上的水,清理完脚底的伤口后用纱布缠了好几圈,渗出的血又让我想到萧斯。
惹了他,我唯一的退路就是赶紧逃离江城,就跟三年前一样,再找个陌生的城市藏起来。
可江城里有我最好的朋友,还有最爱的男人,我无论如何都离不开这里。
我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打给季姐,想跟她商量我打了萧斯的事。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她特意压着嗓子轻声讲话:“你没事吧?萧斯有没有欺负你?”
我想了想,还是改口道:“我已经回来了,等会儿我去接你下班。”
“不用,我这儿正陪酒呢,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你没事就好…”
她说到这儿,似乎有男人在喊她的名字,于是很快挂了电话。
我坐在地板上还有些呆滞和惊慌,把通讯录翻到底,汪终南的名字始终想摁下去,没想到他先打过来了。
“二爷!”我喜出望外。
“你现在在哪里?”他的语气很冷,像是在问罪。
我顿时结巴了:“家…家里。”
电话里死一样的沉寂后,他变得有些愤怒:“二十分钟内滚来医院,听见没有?”
到病房时,汪终南站在病床前,正和头上缠纱布的萧斯说着话。
他们之间气压很低,我只敢靠着墙,不敢走近。
萧斯率先发现我,松开抱在胸前的双臂,绕到后脑勺惬意地垫着:“说吧,汪老板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汪终南斜过视线,对着我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怒火:“这个女人萧公子想怎么处置,我不会插手。”
“一个女人,够赔吗?”萧斯又是那副得逞的坏笑。
汪终南捏紧拳头的手揣进裤袋里:“作为赔偿,你提的四分之一股权,我答应就是。”
“一半。”
“你!”
我在一旁听懂了那份让汪终南犹豫的合同,原来是萧斯想拿干股。
“汪老板不答应的话,明天只好法院见了。”他招来律师,但让汪终南拦住,我缩在墙角看着他们最后还是签好了合同。
萧斯浏览了一遍很满意,汪终南把钢笔收回胸前口袋,回身来到我面前,紧皱着眉头:“现在高兴了吗?”
我紧紧贴着墙,伸手想去拉他袖子:“二爷,你听我解释,我当时真的太害怕了,我…”
“闭嘴。”他咬牙,“算我以前眼瞎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