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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离开你我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作者:陆书喜。 时间:2019-06-13 04:27 字数:3581 字

她穿的一身白粉,抱着手扭着屁股走进来,招摇极了。  我把蛋仔拉到身后,挡住雪霓:“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她到她妹妹身旁,扯起她的衣肩拎到老师面前,“我妹被欺负成这样,你看看怎么办吧。”

  年轻的老师推了推眼镜,与她解释了些情况,我听的明白,蛋仔揪了雪晴的辫子,雪晴回手抓伤了蛋仔的手,然后雪晴哭着来找老师了。

  我捞起蛋仔的手,果然看到他手背上几道结血痂的抓痕。

  “痛吗?”我轻声问他。

  他摇摇头。

  “这还不算什么大事?我妹以后考清华的,被揪傻了让你赔啊?”雪霓一巴掌拍到雪晴的肩上,雪晴哇的一下又哭出来了。

  老师不知所措地皱起眉头,跟她说了很多好话,让我过去跟着一起赔礼道歉。

  我注视着雪霓,她眼里像是藏了把刀,一刀刀要刺向我。

  我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什么都有汪终南护着你?”

  “不然他还护你?苏代曼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哪一点比得上我?二爷都不要你了,你还来纠缠他,连那婊子的儿子都敢欺负我妹妹!”雪霓说着甩开手臂向我冲过来,几个老师一起拦她,被她推开两个,推倒一个,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都诧异地看着她。

  雪霓往自己边上扫一眼,可能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咬牙跺脚地尖叫出来:“苏代曼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野蛮地扯起雪晴的手臂,拽着她出去了。

  我赶紧把摔倒的老师扶起来,带着蛋仔到班主任跟前连着道了几声歉。

  老师很无奈地叹气:“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恩怨?有的话,尽量别带到孩子身上,对他们影响不好。”

  我垂眸看向蛋仔,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情绪看上去毫无波澜。

  想了想,我打起抱歉的微笑:“我和许呈忻的妈妈一起做服装生意的,刚才那个女人眼红我们生意好,经常来挑衅不说,还抢了我男朋友,所以…”

  老师理解地点点头,嘱咐了几句就让我和蛋仔走了。

  我带蛋仔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到了教室前,我蹲下来帮他把衣领子理好:“蛋仔你记住,以后不可以对女孩子动手,知道了吗?”

  蛋仔低下头,用力地点了几下。

  我目送他进了教室,紧接着雪晴从一边窜进来,进门前朝我做了个鬼脸,我一扭头,发现雪霓也站在不远处。

  她气得眼睛都瞪成铜铃,并瞪着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等我走到校门口,一辆眼熟的车也正好停下。

  司机老张还是老一样,恭着腰开了后座的车门,汪终南一脸不悦地走出来,瞟到我之后径直到了我面前:“季铃央的儿子打了雪霓的妹妹?到底什么情况?”

  我张嘴回答不出来,看着他的眼睛失神了一会儿。

  他等着我,没有催,目光一直落在我眼中,灼的我心底烫了一片。

  我慢吞吞地掏出那卷钞票,递到他面前:“这是你塞到我衣服里的吧?”

  汪终南果然撇开视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先说是不是你的?”

  他绕开我走向校门,我又听到雪霓哼哼唧唧地往他身上摩挲,边哭边抱怨我和蛋仔怎么欺负雪晴。

  我懒得再和她纠缠,刚要走,汪终南喊住我:“你站住。”

  我停在原地。

  “回去叫季铃央管好自己的儿子,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没有回头也有没回应,到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坐了坐,想到自己现在还没住的地方,只能强打起精神,到几家中介门口转悠。

  在一家中介门口看得正入神,店里走出来一个满面微笑的女人问我是不是看房子,她很客气,把手头上一个刚挂出的租房信息递到我手里:“这套,刚有个老板要租出去,可便宜了。”

  我看着价格确实还行,去看了房子后也很满意,一室一厅,豪装,小区位置也很好,就在华裕国际学校附近。

  中介陪在一旁,给我解释起为什么我运气这么好。

  我听了半天,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那卷钱。

  我苏代曼的运气一直不好,唯一一次运气好,就是好在我遇见了汪终南。

  她还在巴拉巴拉讲,我心沉下去浮起来,忍不住打断她:“是汪终南出的房源?”

  中介一下卡壳了,笑容也僵硬住。

  我满腔都是苦涩:“他叫你租给我的?”

  “曼姐。”中介为难地泄口气,终于绷不住,“二爷给你住,你就住着得了。”

  我兀自在屋里走了几步,回头问她:“多少钱?”

  “咳,既然叫你一声曼姐了,我也就不好收你钱了,不过二爷嘱咐我不要让你知道这件事,你只要替我保密就行。”

  我应了她,当场签好了合同,中介走之后我去了趟市场,买了一束百合花,再添了两床棉被,快到蛋仔放学的时候,我又去楼下的沃尔玛买了两大袋生鲜蔬菜,放进水槽冲洗的空档,我捡起手机打给萧斯,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请他吃顿饭。

  他迟迟没有回答,倒是不断有女人的娇嗔从那头飘过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挂下电话后对着水槽发了长久的呆,最后还是挑了一半出来塞回冰箱。

  在新的住处安顿下好几天,我一边带着蛋仔上下学,一边到处找熟人接单证的私活。

  家里出事前,我就在一家台湾人开的海航公司做单证员,每个月收入很可观,足够我支撑爸妈的养老还有弟弟上学的开支。

  但我头上还有个哥哥,结了婚有了小孩,本来美满,忽然有一天高利贷上门要债,把哥哥摁在马桶里呛水,逼着我爸妈还钱。

  我们这个时候才知道,哥哥他偷偷在外边赌钱召妓,拿着他和嫂子的结婚证贷了几十万,他还不上,几十万就滚成了两百万。

  第二天,哥哥就在家里上吊自杀了。

  我第一个发现他,吓得坐在地上,爸妈来了后哭得昏晕过去,送哥哥进了殡仪馆,那帮追债的也不放过我们,把我和弟弟往放死人的冰柜里推,扬言要冻死我们。

  当时我妈声嘶力竭地扑向我们,我一手抱着弟弟,一手伸出去够她,她扑过来,拉走弟弟后,反手把我推到冰柜边。

  我一下懵了,爸妈抱起弟弟指着我,说把我抵了还债,追债的一脚把我踹在地上,说要把我卖到会所当小姐。

  幸亏警察听到了动静,进来救场时,我趁机脱身逃走,逃到车站,抖着手掏出口袋里仅剩的几百块,抬头看到大屏幕上刚好滚到去江城的大巴信息。

  就这样,我逃到了江城。

  江城是个很美丽的城市,冬天很短几乎不下雪,还有九声六调的本地方言我也很爱听爱学,可惜汪终南不会,他也是外乡人,来了江城二十年,与任何人交流都是标准的普通话。

  我只听萧斯讲过,在那晚的酒席上,他先用方言问我,我听不懂只好摇头,他以为我拒绝他,就强行把我带走了。

  回想起这些事,好像已经离我很远,我叹口气推开医院病房的门,打起精神冲季姐笑道:“这么快就出院了?”

  季姐正在收拾东西,头也不抬地讲:“蛋仔下学期的学费还没凑齐,我得赶紧找个地方上班才行。”

  我不好意思出口,扭捏着和她商量:“还是换份工作吧,蛋仔的学费要是急得话,我先帮你垫着。”

  “我已经欠你够多了。”季姐拿起手机,边翻边绕开我走出去,却在门口停住了,“二…二爷来电话了。”

  我屏住呼吸听电话漏出来的声音,汪终南说要她回去上班。

  季姐开心的和孩子一样,回去路上有说有笑,我听着心里也有些温度,汪终南再生气,等过去了,他还是对我温柔的。

  “季姐。”我不死心地小声道,“你说如果我现在回去找二爷,他会不会也让我留下?这样我还能再见到他。”

  季姐一下子变了脸色,猛踩下刹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你自己劝我不要去上班,那你呢?好不容易能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了,怎么还想着回去?难道一个汪终南真的就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

  我喉咙泛酸,眼眶湿了一片:“你自己也是抢着要去,却要教训我不准去,你也很矛盾好不好!”

  “下车!”季姐很罕见地吼了我一声,我一愣,就在她严厉的眼神里退出了车门。

  她往会所的方向开,我站在路边很不甘心,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汪终南和我的情,还没断。

  我打了辆车追到会所门口,就算被拦住了,我还是坚持要见汪终南一面。

  我没有理由见他,但我还是想问他一句,既然决定放我走了,为什么还要暗地里为我做这些事!

  汪终南,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是不是还在意我!

  我和门口的安保推搡来去,他们把我推在地上,恶狠狠地围过来扯我的臂膀。

  我缩起身子拼命躲,头发也被扯出一半,散乱在脸颊边。

  “住手!”

  汪终南这时带着人疾步向我走来,到跟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愤懑地问我:“你又来做什么?”

  我爬过去拉住他的裤腿,哭着问他:“你让季姐都回来了,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二爷,我想回到你身边,你让我留下好不好?”

  汪终南把我推开,往后退了一步:“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我的一切都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再来纠缠,别怪我不讲任何情面。”

  “汪终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放纵情绪大哭,冲他嘶声尖叫,“离开你我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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