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白瓷碗掉在地上摔裂成片,鸡蛋羹溅的四处都是,南溪身上笼着一层阴影,她没有抬头而是慢悠悠的把勺子塞进口中。 鸡蛋羹滑嫩,而她却好似用了浑身的力气才把它吞咽下去。不愿看到苏陌言冷的好似冻伤人的眼神,南溪一直半低着头。
一头乌发披散下来,遮挡住她大半张苍白病颜。
“是你自己滚出苏家,还是我把你丢出去?”
“爷爷既然把我带回苏家,就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
被深爱的人厌恶是一件令人痛苦到崩溃得事情,南溪分分钟想要逃离他的眼皮底下,藏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可南锦荣捏着她的软肋,为了母亲,她必须死死咬着苏家二少奶奶的位子不放。
南溪心里苦涩难耐,语气却淡然的听不出半分情绪。
“南溪,你的脸皮可比我想象中的厚太多。”
抬出老爷子压他是吧!
小时候是谁特么的说,他大哥比他绅士千了八百倍,嫁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嫁给他,那她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
苏陌言想起年少时南溪说的那些扎耳又扎心的话语和躺在医院中整日以泪洗面,却在看到他
那一刻强颜欢笑的林倩云,他连日来一直没有熄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伸手扯住她的胳膊。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就算是你用下三滥的手段爬上我的床,跟我扯了证,你也休想从我这里为南家捞到半分好处!”
“身为桐城的花花大少,这些年爬上你床的女人数不胜数,可唯一能进苏家的,也只有我,所以苏二少最好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绝对。”
所谓的爬床,就是南锦荣给她铺的路,给她喂药丢给醉酒中药的苏陌言,被苏陌言亲手整掉的孩子,就是那场欢爱的产物。
南溪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她从没想过在苏陌言身上得到好处,可就算是说出来又怎样,苏陌言也不会信她。
“老爷子重诺,你以为没有那个该死的口头婚约,你能进的了苏家?”
苏陌言被她的话惹毛了,大手从她的右手腕刷的一下移到了她纤细瓷白的脖子上。
大手一点点收紧,南溪喘不上气,有一瞬间在想,活着这么痛苦,干脆死了算了。可她刚刚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母亲的音容笑貌。
她死了,南锦荣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她的母亲,她不能这么自私,南溪生出求生的意志,伸手撕扯着她苏陌言那只好似随时都可以要了她命的手。
苏陌言用力之大好似要将南溪的脖子捏碎一般,她面色涨红,如一只搁浅的鱼一般张大嘴巴,死死地盯着苏陌言,却一句讨饶的话都不曾说。
苏陌言缓缓松开的手,再次收紧。
“二少爷,二少奶奶刚做完手术,你这样,她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张妈急忙上前劝阻,暗忖,以前他们两人碰面虽然少不了互掐,看上去倒像是一对欢喜冤家。没想到几年过去,竟成了仇人。
这就吃不消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苏陌狠狠瞪了南溪一眼,冷哼声,甩开她,吩咐张妈,“让司机把你们的二少奶奶送到金海岸。”
“这……”
金海岸是苏陌言搬出苏家以后居住的地方,以他们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状态,没个人拦着,还不得弄出人命啊。
张妈不敢答应,准备问过老爷子再说。
“爷爷最希望看到就是我们相敬如宾,他自然会同意的。晚饭之前,我要在金海岸看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