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的脸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略显粗重,唇瓣上羣起一层干裂的皮。 “苏爷爷让我提醒你吃药。”
“拿开!”
“苏陌言你怎么跟个小女生样,生个病还要躺在床上,闹脾气不吃药。”
六七岁的南溪扎着马尾,蹲下身子捡起被苏陌言打掉在地上的药片丢在垃圾桶中,再次帮他取出药递到他的面前。
“滚!”
苏陌言是早产儿,自打出生身体就一直不好,平常隔三差五生病,除了讨厌吃药打针,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他像个女孩子。他从床上坐起身,怒吼一声。
“你先起来滚一个给我看看。哼,身体不好,脾气还臭,以后我才不要嫁给你。”
南溪抬手躲开他挥过来的手,再次固执的把药送到苏陌言的唇边。
“我让你滚!”
“你吃了我就滚。”
南溪倔强的挑了挑眉,丝毫不让步,两人对峙一会儿,苏陌言才不情不愿的抓过她手中的药塞进口中,倒回床上,扯过被子,翻转身自,背对着南溪。
“水我放在床头柜上了,多喝水才能好的快。”
“你烦不烦!”
“烦啊,特别烦她们嘲笑我有个病秧子未婚夫,所以你要快快好起来哦。”
“那么小,就把未婚夫三个字挂在嘴边,害不害臊。”
“有什么好害臊的,妈妈说我们的婚约是从小就定下来的,长大后,我要给你做新娘子的。”
“我才不要一个疯丫头做我的新娘。”
“那刚好我喜欢陌宣哥哥做我的新郎。”
南溪不甘示弱怼完之后气呼呼的离开房间,咣铛一声关门声将苏陌言港出口的话语湮灭其间。
想起多年前的事情,苏陌言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他拿过棉签蘸了蘸杯中的水。
嗡嗡嗡……
裤兜中的手机响起,他帮南溪润唇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摸出手机,是林倩云打过来的。
林倩云梨花带雨又极力隐忍的模样浮现在脑海中,他刚才怎么会对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动恻隐之心,苏陌言握着棉签的手猛然一紧,一声轻微响声过后,棉签应声而断。
他豁然起身离开。
“水,水……”
南溪好似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她口渴难耐,不停地摇头呓语着。
只是偌大的卧室除了她,别无他人,她再次沉沉昏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溪的嗓子跟着火一般灼烧的难受,她终于受不住,掀开沉重的眼皮。
她浑身虚软,没有力气,试了几次都没有起身,她只能用如蚊的沙哑声音无助的叫了几声张妈。
没人应,南溪咬牙从床上翻了个身子,咕咚一声掉在地上,脑袋撞到床头柜,疼的她眼泪横流。
“二少奶奶……”
张妈张妈把医生送回去之后,路上出了点事儿,刚赶回来上楼,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急忙推门而入。
她见到南溪抱着脑袋倒在地上大惊,慌忙跑过去,扶她躺在床上,帮南溪倒了杯水。
“二少爷让我出去,他人呢?”
医生说南溪高烧必须有人守着,若是高烧持续不退得赶紧送医院,苏陌言让张妈离开的时候她还挺高兴的,觉得苏陌言是在关心南溪,要亲自照顾她。
可刚刚……
张妈声音虽小,可字字还是扎在了南溪的耳膜上,她心里一阵悲凉。
苏陌言你把我折磨成这样,还把张妈指使出去,任由我自生自灭,你真是好狠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