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锦念想下床,于是,轻轻地挪动一下身体,身下就袭来撕裂的剧疼。 “波嘶”
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又倒回去床上瘫软的坐着。
躺在床上,双眼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如果姚桃还在,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不管会发生什么,她都不会答应牧厉的,那她就会依然住在老宅里,陪着母亲和姥姥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就算是牧音乔时不时欺负她,那也总好过现在,受这个变态男人的折磨强。
现在,忍受着他的侮辱,尊严被他践踏,她感觉自己似乎根本看不到希望与未来。
想着,想着,悲从中来,泪水湿了眼睫毛,一点一滴与出眼眶。
模糊的视线中,突然浮现出一张苍老而又饱经风霜的脸孔,满是皱纹的嘴角漾着暖暖的笑。
心口一阵莫名的疼痛袭来,姥姥……
就这样,牧锦念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一整天,期间,陈安照常每顿饭都送进来。
她却一直没有醒来。
佣人们进进出出,收拾房间也没能将她吵醒。
“少爷回来了”一名佣人低声向陈安报备。
然后,程安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去见陆铭久。
“她在干什么?”
“少爷,牧小姐一直在睡。”不太敢迎视男人冷厉的目光,程管家小声地应着。
“恩。”男人摆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
黄昏后时,牧锦念终于醒来。
忍着腰间的疼痛和下*体的不适下床了,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由于昨晚的强烈反抗,她的嗓子傻哑了,喉咙火烧火燎的,难受的很。
昨晚久久的哭泣,让她眼睛浮肿厉害,连眼角都挂着泪痕。
弯着腰身,伸手放水泡澡,水放好了,并试了一下水温,然后,再脱了衣服跳入浴缸里,双手使劲的搓着自己的身体,想刷掉身上肮脏痕迹与味道,仿佛这样就能洗去昨晚的一切羞辱与难堪。
洗好澡后,坐在梳妆镜前,就算不施半点粉黛,镜子里的女人,也还是那么明颜动人。
这张脸,与牧音乔一模一样,一样的脸,却不一样的命运,从小生活的环境与教育,也就决定着她们俩长大后天差地别的生活。
昨晚的强取豪夺的画面,无声从脑子里掠过,牧锦念情绪十分低落,她很不喜欢这种方式与男人相处,但决定权根本不在她手上。
几天来,男人不见踪影,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般,她悬着一颗心渐渐放下。
她拒绝着陈安送来的食物,短短几天下来,人就瘦得不成人样了。
‘吱呀’,门开了,光影一闪,房间里就进来了一个人,黑色的西装,阴冷冰寒的气息在空气中缭绕,一步一步,富含有节凑的脚步声敲击着她的耳膜。
少顷,一团黑影打照在她的脸上。
明明房间里温暖如春,但缩成一团的女人却开始冷的瑟瑟发抖,咬着牙,想立刻钻进被子里。
陆铭久站在那里不动,抬眼,视线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周,床旁边没有动过的餐盘,和她消瘦的脸颊,薄唇轻勾,嘴边勾出笑靥带着说不出来的冷魅。
想用这样的的方式给我耍心机?牧音乔,你终究是太嫩了。
细长的眼睛微微一眯,视线一瞬不瞬盯望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
牧锦念不知道恶魔的到来,只是却感受到了空气里那抹幽冷的气息,她本能地蜷缩着身子,
将头埋入被窝中,似乎是想寻求一丝的慰藉。
“啊……”
陡地,左肩袭来一阵疼痛,睁开眼,见男人突然一把狠狠地攫住了她的一支胳膊,肩胛骨处疼痛入骨,被迫转过脸面对眼前这个冷峻狠厉的男人。
左肩有伤,经他用力一箍,疼得她一张小脸白成了一张纸。
不想面对这个男人,更不想见他,回避地转过脸。
“给我玩这套把戏,没用,牧音乔,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死,让你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能让你生不如死。”一字一句如冷魅的鬼魅,男人的残酷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的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尽管她可怜巴巴,却并不能得到男人的丝毫同情,因为,在他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可恨的女人装出来,好搏取他同情的把戏,当年的事,她罪该万死。
五指收拢,攫住了她的下巴,他想把她捏碎,他的残忍,让她心悸,更让她心碎。
不,她不会心碎,她不爱他,自是不会心碎。
“不,我......我没..没有”
下巴处很疼,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待她?一双盈盈水眸惊恐万分地凝视着男人。
“牧音乔,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别想着耍什么花样,否则,惹怒我的后果,你绝对承受不了。”望着眼前这具不断抽搐的女人身体,阴鸷的眼眸透出浓浓的恨意,薄唇倾吐着残冷无情的话。
一把甩开,巨大的冲击力让牧锦念摔下了床,屁股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再对她投去一眼,高大挺拔的男人迈步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窗外的夜色,霓虹灯交替闪烁,正无言诉说着一世的璀璨繁华,车灯如河,一盏又一盏,渐渐消失在了路口的尽头。
今天,陆铭久难得自己开车,正值下班高峰期,车辆车距很小,几乎是以蜗牛的速度前进的。
手握着方向盘,眉峰紧皱,目光冷凝透过前视镜盯望着前方。
熊熊大火将他家园燃烧成灰烬的一幕,一遍又一遍地在脑子里像电影一样回放着,那些惨绝人寰的叫声,那一具具烧焦发黑的尸体,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残砖断壁,都凝聚成了彻骨的恨,一丝一缕,一寸寸慢慢浸入他的五脏六腑,这样的仇恨已经跟随他好多年了,五指捏握成拳,狠狠地就捶打在了方向盘上,牧音乔,我会让你知道,活着其实比死更痛苦。
……
“扣扣”
“牧小姐,少爷叫我送你去一个地方。”
陈安那把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毫无预兆的声音吓了牧锦念一个激灵,她揣揣不安的抬起头。
脑子里萦绕过昨天的陆铭久的冷厉,她不想去,但是,她好像不能反抗。
陈安怎么能看不出少夫人的为难处境,只是,少爷的脾气他了若指掌,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胆敢阻拦,所以,他微微摇了摇头。
牧锦念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