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古朴木门随着清晨低低冷风发出令人毛骨悚人的响声。
牧锦念一颗心拧紧,下意识僵在原地,不敢再动,怕自己的一点小动作,也能引爆陆铭久的怒火。
她跟着陆铭久走近,在一面布满白布墙前站定,冷气从脚尖一直窜到了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隐约好像知道了……
只见他大手一挥,牢牢盖住的白布掀翻到地,然后,她便看到了……
那是一排排整齐的牌位,大大小小十多个,都是红木的。
最上面是两个最大的,牌位上用楷书字体刻着陆成远,兰梅。
多半是陆铭久的父母。
整个世界全部静止,甚至连一点的风声都听不见。
只听见他那低沉浑厚的男音,似从远天间传来。
“这所有的人的死,全都是拜你这位千金大小姐所赐,你不祭拜一下?”
声音很柔,却比铿铿有力的声音更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我……”面对着一堆死人牌位,牧锦念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
她已经隐约知道,这些人的死都与牧音乔有关,可是,她不是牧音乔啊,她种的孽自是不该让她牧锦念去偿还。
她不能说自己不是牧音乔,因为,牧厉他们手上有姥姥啊。
她也终于知道了陆铭久为什么这样恨自己了。
原因都在牧音乔身上。
退后一步,旋转身迈步正准备离开,是的,在真相面前,她当了一只驼鸟。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陆铭久娶牧音乔的良苦用心,娶她进陆家,并不是为了给她幸福,而只是想折磨她,报复她。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牧锦念代牧音乔来承受。
“站住!”冷厉一喝,她果然就不敢动弹了。身子僵在了原处。
低着头,垂下眼帘,吞咽着口水,十根手指绞在了一起,她好紧张,好想逃避,可是,她不敢再走了。
一双皮鞋渐渐进了她视线,然后,他冷酷的声音从她头顶劈下。
“牧音乔,他们都在这儿,多少年了,我一直就梦想着……”他如修罗,如撒旦,如地狱之魔,伸手便卡住了她的脖颈。
短短一秒钟之内,她就感觉呼吸不顺畅,喉头紧锁。
她还不想死,她死了姥姥怎么办?
怎么办呀?她的心提到了嗓子尖口,“陆铭……”她喊着,可是,根本喊不出一个字。
然后,她开始拍打着他的手臂,抓着他的衣衫。
她怕极了,也怒极了,更是怨愤极了。
这一切,不该她来承受,真是倒霉透了。
“额....”
她纤细的脖子被陆铭久布满青筋的大手紧紧地掐住,瞬间遏制住了她的呼吸,她的脸因缺氧
而涨得通红。
陆铭久的脸上泛着诡异的光彩,一双眼睛猩红,阴狠地盯望着她。
“你知道的,我这么讨厌你,又怎么会让你去污了他们的眼睛呢,你说是吗?”耳边的声音非常温柔,柔的感觉能掐出水来。但是,牧锦念知道,他心中有一把火,疯狂燃烧的复仇烈焰。
望着他,她心里的恐惧无限放大,喉咙只能发出呜呜细小的声音。
他真的对她动了杀心,他想杀她啊。
陆铭久看着他眼前的这张因缺氧而红润精致的脸孔,滴淌着泪珠的盈盈水眸。
和张着一红唇,惊恐万分的牧音乔。
心底升腾起了一丝的快感与爽意。
灭族的仇人就在他手里,掌管着她的生死,他要她怎么样都可以。
牧锦念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氧气变得稀薄,从来没有感觉死神离她这么近过。
黑暗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她以为自己真的快死了,缓缓闭上了双眸。
然而,就在这时,却感觉脖子处一松,整个身子立刻瘫软在地,张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紫青的脸色瞬间回了血色。
短短的几分钟里,她便去鬼门关转了一圈。
回过神来的陆铭久,看着自己的手,他刚刚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脖子是那么脆弱,杀人的冲动跃然而起。
刚才,只要他轻轻一拧,这女人一条小命就玩完了,可是,他还不想这样让她死,这样的死法太简单,不能这么的便宜牧音乔,就这么死了,怎么可以!
“牧音乔,或许,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好好活着吧。我还要与你做一对……恩爱夫妻呢。”
后四个字尾音拖得老长,如来自地狱索命的魔鬼。
牧锦念不敢看他,身体抖动的越来越剧烈,慢慢的,她把手脚抱到了一起。
男人弯下腰身,唇贴上了她的耳朵,呼出的气息让她身子又一阵轻颤。
“放心,将来的日子,我会好好爱你,会让你欲*仙欲*死。”
这是反话,傻子都有听出来。
‘啪’果绝抽身而去之前,陆铭久狠绝地合上了房门。
“不……”牧锦念从地上爬起来,快速冲向了门边,抬手猛力地拍击着门板。
门被锁住了。
“不……不要,我不要在这里,陆铭久,你放我出去,呜呜。”
外面没有任何反应,绝望的牧锦念依靠着门,才能不让自己倒下,怔怔地望着那一堆的牌位。
她一向胆子小,陆铭久就是个该死的混蛋。
呜呜……良久后,她娇小的身子沿着墙角滑落坐到地。
陆铭久回到了正厅,程安见少爷心情不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每年的今天,少爷都是欲欲寡欢,不上班,不应酬,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人胆敢去接近他。
今年反而笑了,是怎么一回事呢?
“少爷,今天还是像往年一样吗?”伴君如伴虎,程安小心地试探着。
每年的今天,少爷都会打开那里,然后,带着所有的佣人或者请人去祭拜。
“不用,有人做了。”陆铭久简洁回答。
嗯?有人做了?今年他还没有请人呐!程安像个愣头青一样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