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次发短信问颜小蝉头上的伤怎么样了,她都不回我。
牧之洲更不会与我联系,我只有在去领期末成绩单的那一天,见到了他。因为不是正规的上学日子,他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套了一件外套。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停下脚步,与我说上几句话,但这回,他就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想他以后大概都不会与我讲话了。
我领了成绩单,还不错,至少可以让妈妈与新爸爸满意。班主任在我走之前提了一句,“辛言,你的理化成绩也不错。”
我点点头。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和牧之洲的成绩都不错,不过可惜了,都在文科班。”
我懂班主任的意思,牧之洲的成绩比我更好看一些。如果只有一个保送名额,那么大概是他的。
这个寒假过得索然无味,林轩帮我隐瞒了去酒吧的事情,作为交换,他出去与他的女朋友约会时,要我做掩护。例如他要下午出去,那么我就告诉家里人,我与林轩去图书馆看书。出了家门,他去玩他的,我去我的图书馆,等他玩够了,再来接我一起回家。
我好奇林轩这样整天出来玩,学业怎么办,他无所谓地将他的模拟考成绩单递给我,“在学习上,我勉强算是个好学生。”他说的吊儿郎当的,然后将成绩单胡乱地塞到抽屉里。
有的人不用功就能拿到好成绩,真是不公平。我托着下巴,翻着英语杂志,了然无趣地看着,仿佛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
这时,有人拉开椅子,动作幅度不大,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我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他坐下来的时候也瞅了我一眼。
我们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如果他就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坐下来,我也不必纠结了。偏偏他手按在椅子背上,印象中温润的眼睛有点森然地盯着我。
我想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同他讲话,可是说出口就变得结巴了。
他将包搁在旁边空着的座位上,将手里的书搁在桌子上,问:“辛言,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没出声,翻书的手都僵住了。我穿的很厚,图书馆里很暖和,本来已经脸部有些发热,鼻尖渗出了汗珠,可是他这样突然一问,我最近不好好思考的大脑干脆彻底停止了运转,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与温度都集中在了头部,尤其是耳朵。
他说话的语气与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记得他以前说话的时候,声音好听又有味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就是想每天都能听到的那种。但是现在的不一样,虽然还是那么好听,但是听到耳朵里,不像是一个人,声音里夹杂了几分玩笑,“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一句话就坐实了我喜欢他的事实。
同学知道我喜欢牧之洲,没有什么。林轩知道我喜欢牧之洲,似乎也没有什么。
我只害怕两个人知道。
一个是小白兔姑娘,一个是牧之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