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凯的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错愕,趴在秋语的身上晕了过去…… 手指触及他头上传来的温热,她颤抖着将手举起来,看着白皙与猩红的相融合,恐惧和惊恐占据了她的大脑,快速将凌凯从身上推了下去,茫然的站在房间中……
“怎么办,怎么办。”口中不断的呢喃,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对了,薄容,薄容。”
她强忍着惊恐摸出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厉薄容的电话,只能尝试着拨打他曾经的电话。
在一声声的漫长的提示音中,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电话另一端低沉磁性的声音终于响起,“什么事?”
“薄容……”她强忍着的眼泪在这一刻彻底决堤,漂浮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十分钟后。
秋语看着被送上救护车的凌凯,手指紧紧的握住厉薄容的衣角,抿唇不语。
厉薄容转眸看了她一眼,在人走干净之后才冷声教训道:“你是白痴么!明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还跑到这里送死!”
“我只是回来拿东西,我没有想到凌凯他会那么做。”她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敛眸看着脚尖,糯糯地解释道。
连秋语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她的动作是多么的依赖,语气是多么的信任与撒娇。
从母亲去世后,从厉薄容离开后,她再也没有这般过。
厉薄容仍旧黑着一张脸:“他碰你了!”
阴冷的语气就象是从地狱而来使者,骇人的冰冷。
秋语急忙摆手:“没,没有得逞,我砸了他的头。”
“所以……”厉薄容猛地靠近,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他还是碰你了!”
秋语沉默了。
厉薄容薄唇紧抿,拉了拉领带冷声道:“带着你的东西跟我走。”
“哦。”她不敢有任何的犹豫,急忙带着东西跟在厉薄容的身后,上了车偷偷的看了一眼脸色仍旧阴沉的男人:“对不起。”
“闭嘴!”
秋语启唇,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看向车窗外。
厉薄容面容沉闷,在车子行驶出去一段距离后才道:“你是哑巴么,不会说话。”
“是你让我闭嘴的。”
“呵,我还记得我说过让你不要那么蠢。”
“对不起。”
“我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正在开会的他丢下了一会议室的人,不是过来只听这三个字的。
秋语摸不准厉薄容的脾气,只能默默低头:“我知道这一次我大意了,我只是想要拿回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我没有想到凌凯他竟然会……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话还没有说完,车子猛地加速。
厉薄容危险的薄唇紧抿,气息压抑。
秋语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一句招惹了他,一路上战战兢兢的,也不敢再开口,末了看着那个将自己扔到门口后扬长而去的车影,心里五味陈杂。
她住在这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她的心,不知为何并不抗拒这里。
或者许,她应该相信厉薄容……
医院里。
秋然冲进去的时候,凌凯已经醒了,她紧张的靠近床头:“凯,你怎么样了?你哪里不舒服?那个贱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够动手呢!”
凌凯听着她哭哭啼啼的声音十分烦躁,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下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留情,她是铁了心的要自己死!
该死的!
“我没事,你回去吧。”
“是不是那个贱人又不愿意离婚了,所以伤了你?”秋然心中暗骂秋语,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安好心,现在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到手了,就差最后一步,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离婚的事情过一段时间再说,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秋然瞬间暴怒:“什么!你现在不离婚了?不行!这怎么可以,凯你要为我们的孩子想一想啊。”
“你先出去吧。”凌凯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秋然见他这个样子,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只能简单的叮嘱他好好休息,然后阴沉着一张脸,拨通了秋语的电话。
秋语看到电话上的名字就直接挂断,可那个电话就象是不知疲倦一样,一连又打了十几个,最终她才慢吞吞的接通了电话,却多了一个心眼摁了录音键。
“秋语你这个贱人,你终于敢接电话了!怎么,你现在又不想离婚了么!你凭什么霸占着这个位置出尔反尔?”
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秋语想到自己以前竟然被这个女人虚伪的外表骗了那么久,就觉得反胃。
“我离不离婚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说小姨子都已经开始管姐姐和姐夫的事情了吗?”
“你个贱人装什么装!我今天就再告诉你一次,凯喜欢的是我,不是你!你现在识相的就赶紧离婚,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秋然低声威胁着,搁置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断的收紧。
秋语笑了:“秋然,我见过做小三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说过了,我等着离婚协议书,你想要我们离婚,就脱了衣服再跟他滚一滚,吹一吹枕边风,那也算是你的本事。不过我劝你还是亏心事少做,毕竟你要为你的孩子祈福。”
秋然气的胸闷:“我们的事情不用不管!你不要忘记了那些照片,足以让你身败名裂!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说完她就猛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后面。
看着挂断的电话,秋语方才所有的强势消失殆尽,她心里恨不得弄死这两个贱人,可现实又一遍遍的告诉她不可以……
厉薄容没有回公司,而是来到好友楚钰的律师事务所。
楚钰倒了杯咖啡递过去:“咨询费麻烦一会到财务那里交一下。”
“她把他给打了。”厉薄容淡淡的道。
楚钰兴致满满的挑眉:“不错嘛,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打了。”
“你不问问是谁打了谁?”
楚钰倚着桌子,浅笑道:“如果是秋语挨了打,恐怕现在最坐不住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