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夏炜宸眯起黑眸，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而且他也没必要事事向她交代。

他一皱眉，脸色一沉，慕秋萤就知道自己惹怒了他，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知道答案，“你对我那么决绝都是因为她吗？”

他满腔怒意等待发泄，但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加上不希望两人撕破脸皮，于是选择沉默不语。

“你告诉我，她是谁，她是谁！”她像疯子一样大叫起来，接着突然逼近他，抡起粉拳捶打他胸膛，“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残忍？”

“三年了，我用了三年时间，难道就没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她到底凭什么？”

她不在乎他怎么看她，只想要一个能死心的答案，可知道答案后，她要怎么做呢？离开他吗？

“你闹够了没有？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私生活？”他一把握住她皓腕，居高临下用鹰眸凝视她。

“我……”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呢。

放手，她不是更快乐吗，为什么要死守这个男人！这世上不止他一个男人，好的更多，她却唯独钟爱狠心的他，她是在自虐吧。

“你为什么迟迟不肯放手？是不是三千万不够？你说个价我给你。”他望着她因自己加重手腕力道而隐忍疼痛的脸，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

他似乎在下决心，不知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

她能感觉到他的不耐烦，或许该说这男人厌烦了她的纠缠，可她舍不得放手，能怎么办？

“你觉得我在你身边是为了钱吗？”她记得自己在他们缠绵的时候，时时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原来，他都没听到吗，还是假装什么都听不到？

三年，一千多个日子，是他铁石心肠，是他对她视若不见。她自嘲笑了。

夏炜宸没遗漏她唇边绝望的笑容，只是他命令自己狠下心来，当什么都没看到，也不能看到，就算另一只抓着桌沿的手，指尖早已因用力而泛白，他只能继续心狠。

“不然呢，为了夏太太的位置？”他眼带鄙夷看了她一眼，更加残忍的话随之说出，“可惜啊，夏太太的位置不是你想要就是你的，就算你陪在我身边十年，那位置也不可能会是你的，这就是你想听到的话？”

慕秋萤困难咽了咽口水，抬起蓄满泪水的眸子看他，“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

“不是我想对你残忍，而是你自找的。”他无视她的悲伤，咬牙切齿道：“我记得我们协议过，我们关系保密，等我提出分手那天，你不得纠缠，我们好聚好散。”

“是不是很熟悉的话？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因为我以为你跟我是同一类人，没想到我却错了。”

“你真的丝毫没有对我动过心？”

他无视她恳求的眼神，偏首道：“没有，我只是对你身体有迷恋而已。”

“由始至终，我们只是肉体交易的关系？”她心存最后一丝希望问。

是吗？真的只是那种关系吗？他不是说要对她心狠吗，不是明摆着要她这么认为吗，为什么听到她这么问，他的心却突然抽搐，双唇微启却迟迟吐不出半个字。

承认啊，承认啊，快点承认！

心里在呐喊，大脑也努力驱动思想，驱使他这么说，可他却吐不出一个字。

待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的却是，“萤，给自己留一点尊严。”

尊严？早在爱上他，答应他做他地下情人那一刻起，她已经抛弃它了，如今要她去哪里找回？

悉悉索索传来，像是笔尖触碰纸张的声音，慕秋萤没有抬首，是因为不想被他看见眸中的眼泪。

可是，下一秒她眼前出现一张纸，上面有印章，大大写着‘XX银行支票’字样，上面的数目还不少。

她没有伸手接过，反而冷笑出声：“夏总这是在侮辱我，在你面前，我何来尊严？”

伴随着笑声，她转身背对他，迈步往前走去，接着甩门声在办公室内回荡。

夏炜宸若有所思盯着那扇她走出去紧闭的门，吁了长长一口气，拿起支票绕过办公桌将它放进抽屉。

把身体塞进皮椅，他揉了揉发疼额角，无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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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萤驱车跟在某辆车后面，后视镜中的她一身风衣，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带着一副能遮去大半张脸的黑色墨镜，及腰长发全盘在鸭舌帽之内。

见对方停车，她便在不远处跟着停下，一手熟练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某人经过车旁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帽子，想尽量当个隐形人。

她歪首看了眼这家五星级酒店，下车放轻脚步紧跟。

既然他不说，她就用跟的，不信他不露出任何破绽。只是来到这酒店，她的心渐渐往下沉。

他是有别的女人吧，那女人是存在的吧，虽然她一直自我催眠，说他没有，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她能不信吗？

夏炜宸今天约了个重要客户在酒店见面，因为客户还要出差到其他地方，由于时间紧迫，他们就约在酒店的包厢内见面，谈接下来的合作案。

他看了下腕表，加快脚步，按下停在楼层内电梯，焦急等待。

突然，他背部感受到一阵凉意，似乎有双眼睛时时刻刻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偏首看了背后一眼，整个走廊就他一人，连鬼影也没见。眉峰紧拢，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加班太多，所以有点精神不集中。

‘叮’地一声，电梯金属门开启，他收回心神，大步跨了进去，按下包厢楼层。

他走出电梯之后，慕秋萤捂着快速跳动的心脏走了出来，无力靠在冰凉墙上，大口大口喘气。

刚才她本想再紧贴一点的，可腿才迈出一步，身体立刻缩了回来，而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回首，她马上将脚撤回来。

还好他最后进了电梯，那就证明他没看见她，但适才真的好危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她站在电梯面前，看着上升的数字，没空等电梯停下再上去找人，于是她开始爬楼梯，仅能勉强看到他的背影。

她喘着气，身体贴在转角处，头悄悄往外露出一点，看见他站在房间前，手搭在门把上。

难道他把女人藏在房间里？她该不该上前一探究竟？

慕秋萤咬着下唇，脚步迟迟没有踏出去。

忽地，一道黑色阴影自头顶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