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慕秋萤以为夏炜宸会像上个星期那样带自己出去玩,可是她醒来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早已没有一点温度。
她不知道他那么早起来去了哪里,只知道最近两个星期,他们不管做什么都黏在一起,他是好丈夫,她是贴心的小妻子。
每天为他做早餐,然后相偕去上班,中午一起吃午饭,晚上吃她做的饭,接着去散步。过得平淡,但很充实。
他忽然不在身边,她有点不适应了,但又想着给两人空间,所以一直拖到中午才拿起手机拨打。
她没想过问他忙什么,只想问他回不回来吃午饭,可是电话一直响着,却没人接起。
觉得奇怪的她又拨了好几次,始终没人接,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匆忙套了外套拿了车钥匙就出门。
可是她在公司却找不到他人,保安说他没来过,那会是去了哪里呢。
她漫无目的开着车在S市内游荡,等候红绿灯的时候,无聊的她左看右看,却在一家高级餐厅的玻璃窗户边看到熟悉身影,而他对面坐着一位巧笑嫣然的女人,两人交谈甚欢。
她难以收回视线,只因他脸上露出的笑容,跟她这些天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本不想去想那个女人是谁这个问题,可绿灯一转,她冒着冲灯扣分的规则,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驶进那家餐厅停车场。
她面无表情走到他身后,听着他跟那女人的对话,内容令她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因为那女人提出无理要求,要他给自己讲笑话,而他竟说了?
这到底为什么?她是很重要的客户吗,重要到他甘愿放低身份?那女人很配合,即使笑话不好笑,她也陪笑。
“宸,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慕秋萤来到桌边,望着他问。
夏炜宸唇边笑容凝结,佯装镇定抬首看了她一眼,不打算解释什么。
“宸,她是谁啊?”女人将慕秋萤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觉得不会是威胁,但还是忍不住问。
他站起身,微微颔首,“抱歉,我们有事要私下解决,你先吃着。”
说完就拽着秋萤离开餐厅,走到通往洗手间的走廊,因为那里出入的人比较少,方便交谈。
还没走到那地方,一离开餐厅大厅,她就忍不住甩开他的手,冷声质问:“她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这样的质问令夏炜宸觉得很不爽,他好像事事不用向她交代清楚吧,不过是两个星期的甜蜜时光,就使她忘了自己该有的分寸?
“别无理取闹,赶紧回家。”他想去拉她的手,将她带出餐厅,只可惜连衣角都没碰到。
“回答我!”她努力压抑怒火,告诉自己在没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之前,不能发怒,但他有意闪躲的举动,令她的心渐渐凉了。
夏炜宸很清楚,她是个是非黑白都要立刻弄清楚的人,“难道你看得还不够清楚吗,非要我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她的心猛然一跳,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慕秋萤,你以前不是那么愚蠢的人。不过两个星期而已,你就觉得自己就是夏夫人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必须要原谅你当初的欺骗?”
她瞪大黑眸,不敢置信看着他,“你不是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吗?”
“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你竟然真的当真了?”他轻笑出声,带着嘲笑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你难道都感受不到吗?”她上前,紧紧揪住他的外套问。
“人的爱都是很廉价的。你能为了得到我去掳走别人,为了夏夫人的位置不惜推人下楼,还有什么你是做不出来的?”
“不,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抓着衣服的手一再用力,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冷笑,“相信你?除非你拿出证据来说服我,口说无凭不是吗?”
证据……她说的话就是证据,可一面之词,他不信。
“你是因为无法释怀所以疏远我吗?”她试探性询问,如果是这个倒还好,最怕还有其他。
“不止。”
“还有什么,你说出来,我会改的。”
“改?”他露出嘲讽微笑,“不如你猜猜看,我为什么前一刻跟你恩爱,下一刻就可以弃你而去?”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其实她心里明白,只是不想去承认。
抓着他外套的手在颤抖,却不愿放开,行动和内心正在作斗争,希望事情会偏向好的那一方。
“你知道的。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
“不会的。”同样的事,她不会上当第二次,她一直是聪明的。
夏炜宸看了她一眼,动手扯掉她拽着自己衣服的手用力甩开,“你好自为之。”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慕秋萤哭了,眼泪模糊了视线,心疼得像被火烧,痛得她呼吸不了。
她揪着胸前衣服,慢慢沿着墙蹲了下来,颤抖拿出手机,拨打某人的号码。
“告诉我,夏慕两家的合作案是不是签好了?”
那头对方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因为这属于机密,她却在这头大声吼了起来,“是还是不是!”
得到答案之后,手中紧握的手机顺势滑落,那头仍旧传来慕昊焦急的声音,她却置若罔闻,扶着墙站了起来,一步步挪到转角处,看着餐厅的其中一桌。
她看到夏炜宸对那女人笑得非常灿烂,女人还主动拉住他的手,而他也不抗拒,两人继续交谈。
她崩溃了,像疯子一样从后门窜出餐厅。
太傻了,慕秋萤你真是傻到无可救药,同样的当同样的人同样的目的,你竟然上第二次,还被骗得彻底。
“哈哈……”她突然仰首在街上大笑起来,眼角眼泪不停往下流。
第一次因为要带她去见父亲吃饭,他能放下身段哄母亲开心,第二次他为了能顺利签好合同,不惜与她演两个星期的恩爱夫妻。
真是处心积虑,难怪他能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她由始至终不过是一枚棋子,用来牵制慕家的棋子而已。
原来在这场爱的博弈里,她压根就没对手,因为对手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她输了,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