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去哪?”我又战战兢兢的开了车窗,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就是去郊区莫家的路,可是上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分明记得他还有另一个房子,还是这两处地方是同一条路? 心里好像装了一面鼓,闻风而动,一直打颤,莫子濯看着前方,表情轻松的讲道,“当然是回家啊。”
我当然知道你要回家,莫子濯的回答模棱两可,让我无法分辨。
然而,那个熟悉的雕花铁门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莫子濯就好像是叛逆期的小孩子,为了图一时的欢愉而随性所欲。
他的家人都没那么喜欢我。
在莫子濯的强硬的拉扯下,我杵在大门前,看着他熟悉的转动着钥匙,看起来就像是精心营造已久的预谋。
大门一点点打开,佣人脸上的笑意随着慢慢出现在门后的我渐渐消失变得僵硬。
莫子濯提着我的电子琴鞋子也没脱的就径直走进了房子,我急急忙忙的脱掉鞋子,提着行李一路小跑的跟上他的步子,也庆幸现在是夏天,箱子不算太重,因为我根本不敢把沾满了灰尘的滚轮放在地上。
而莫子濯提着电子琴的身影在我看来无比的变扭,在昂贵的水晶灯的衬托下,我的电子琴显得更加的廉价,或许它连莫子濯袖口上一个小小的纽扣都不值。
“少爷,老爷在餐厅用餐,叫你过去。”刚走到楼梯口,佣人就毕恭毕敬的弯着腰。
莫子濯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径直上了楼,这从一进门就开始的寂静气氛让我大气也不敢喘。
走到转弯的地方,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体力,我将行李箱放在了自己的脚上想休息一会,可能是因为脚步声的戛然而止,莫子濯转头看了看我,我以为他要下来帮我,可是只是匆匆一瞥,他又快步走上了楼,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捏了捏有些酸痛的手臂,吸了一口气,我又提起箱子小步小步的往上挪。
“嗯?”没走两步,莫子濯就适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声不吭的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默默的走上了楼梯,然后,滚轮在地上摩擦的声响开始随着轮子上掉落的小石子变得刺耳起来。
惊的我扶着楼梯马上跑了上去,一直提着箱子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莫子濯真是创造了我生命里的每一个变数,无论好坏,都是他。
“我来拿吧。”我拧着眉,压低了声音。
莫子濯牵过了我伸出去的手,低头一笑,“真是一刻都不能离开我。”
我一脸蒙圈的看着他,他在说些什么?而我不知道的是,这一幕正好被楼下的佣人尽收眼底。
莫子濯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里面,阳台一开就是黑漆漆的一片草地,每隔一段距离都亮着一个小小的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是被放大的漫天的星星放在了地上。
房间里一层不染,装修和我上次醒来的地方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冷色调的颜色,看着人有些压抑,感觉夏天大概连空调都不要开了。
莫子濯坐在黑色皮质的沙发上敲着二郎腿,歪着脑袋,眼神直勾勾的落在我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门突兀的被打开,莫子濯的父亲还有那个保养得当的后妈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看着我还有莫子濯,佣人低着头站在一侧,气氛严肃。
“莫子濯,你是不是诚心把这个女人带回来气你爸!”沈素扶着莫金岩,尖声尖气叫嚷道。
莫子濯冷冷的笑了一声,没有应她的话,莫金岩看着自己儿子的态度气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猛烈的咳嗽起来,满脸涨红。
沈素慌张的拍着他的背,满脸的担忧却忍不住的嘴角有些上扬,表情看起来是说不出的奇怪。
“谁允许你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的!”莫金岩扶着门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儿子回家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谁想到却还带回了他们不喜欢的女人。
我看着这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硝烟的气息,定在远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莫子濯转过身朝我走来,而后伸手搂过了我的腰,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抿着嘴抬头看他。
“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一天来的真快,自从到莫家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莫子濯迟早要说出这件事,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看着他父亲铁青的脸,我大概可以猜到接下来的结局,正好行李也不用收拾,可以直接搬起来走人。
饶是再笨的人都能听出来莫子濯话里的意思,沈素看着我就像是如临大敌,咬着牙,“你倒是挺厉害,刚离婚就嫁进了莫家。”
这句话直接戳在了我的脊梁骨上,一时间面红耳赤的低下头,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过她可没怀着孩子进来。”莫子濯将我搂得更紧,语气就好像是问今天吃过了没一样平淡,却处处透露着锐利的刺,一不小心就扎的人血流不止。
莫金岩沉默了许久,他的眼神盯得我有些发毛,下意识的往莫子濯的身后缩了缩,莫子濯好似也感觉到了一般,张口下了逐客令,又重重的将房门锁上,急的莫金岩叫佣人去拿来房门的钥匙。
莫子濯将我压在门板上,顺手将旁边的开关关掉,视线蓦然一黑,他温热的气息贴上了我的双唇,灵活的手指在腰间轻轻一掐,我有些吃痛的叮咛了一声,门外的瞬间安静了下来。
即使在黑暗里,我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莫子濯眼角的笑意,他的眼眸像是黑夜里的星星一样明亮,带着狡黠的愉悦发起了第二轮的探索。
脑子开始变得有些七荤八素,朦胧间只听家门外的几句对话。
“老爷,钥匙已经拿来了。”
好久之后,才传来莫金岩发抖的声音,“扔了,钥匙扔了!”
而后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他的喘息中,身后也转变成柔软的床垫,像是落入了莫子濯精心准备的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