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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保持状态
作者:湮没的岁月微尘 时间:2018-05-17 02:04 字数:3936 字

之后的日子便重新的回到了以前的状态,除了寂寞还是孤独。我们依然会在周末的时候到酒吧喝酒,还是那个老地方,还是那样的人,酒水也还是那样的价格;我相信,当一种生活一旦形成了它自己的轨迹的时候,除非遇到什么太大的变化,否则会一直的延续下去。我偶尔会想起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共舞的女子,想念她的腰肢,想念她身上的体香,还有她那富有弹性的身躯,那着实会令我冲动,所以很多个夜晚我会醒来,想象她就在我身旁,但却什么也没有,只能到浴室去使自己冷静一下。这些,我都没有对别人说起,包括三皮;好几次,我想向三皮问起有关她的情况,因为她并没有打电话给我,我知道她不会打的了,也有好几次,我最寂寞的时候,忽然想听听她的声音了,却记起没有她的电话,于是猜想三皮可能知道,但当我拿起电话想问三皮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又放下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不过是个过客,偶尔的在我生活中留下了些许痕迹而已。

我依然的继续着我自己的生活,但这种生活却开始渐渐的令我厌倦起来。老妈不断的催促我的感情问题应该解决了,我每次都唯唯诺诺,没有给一个明显的答复,久而久之,她也就懒得再问。周围的人开始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比我年纪大的结婚了,比我年纪小的恋爱了,和我一样的也大多数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只有我和三皮了。我和三皮开玩笑说就剩咱们哥俩了,三皮说好啊,你没觉得一个人生活挺好的吗?我说好是好,就是有时太寂寞了,想找个人倾诉都不行,三皮哈哈大笑说你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思春了吧?我叹口气说,我们总要面对生活的,有些事情逃避也许不是个办法,我有时真想找个爱自己的人,好好的去爱一场。三皮正色道说其实我想的和你一样,只是和一个人相处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要有一定的基础,我才能去爱她,才给她幸福。我打了她一拳说真看不出你是这样的人,三皮嘻嘻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说那你还是不是处男?三皮说这倒是如假包换的。我自然又笑成了一团。三皮说你别笑了,笑得那么难听,说你知道吗?林仪上周结婚了。我哦了一声,心里突然一阵刺痛,几乎喘不过气来。我说那好啊,应该去祝福她才是,三皮说都那么久了,看你说的,你还是那样在乎。我说我早就不在乎了,我只为自己活着。三皮说你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不过她没请你也是有道理的。我说你去了吗?三皮说没有去,你不去我是不会去的,我说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啊,他不请我,请你你也应该去的。三皮不语。我说她的丈夫是干什么的?三皮说据律师回来反映的情况来看,不怎么样,真的。三皮说自己真的不明白林仪会选上那样的人,我说别说人家是非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我们只能尊重别人的选择。三皮又叹了口气说无用你的脾气还是没有改,好象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是在委屈自己。我说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界就是那样子。三皮狠狠的骂了一句:他妈的,什么社会!

回家后我打了个电话给林仪,电话号码是律师给我的,林仪换了电话号码后我一直没和她联系。她显得有点尴尬说自己婚礼准备得有点匆忙,所以很多同学都没有请等等,我说我理解的,她说无用你还是没变,还是那样迁就别人,我说有些东西对我来说是不会改变的,比如她打断了我的话,说无用你这样其实是何苦呢。然后就是叹气,我也不语。大家沉默了好一会,我说那先到这吧,祝你白头到老,她连声说谢谢,说也祝无用你早日成家,我再想说什么时,她却匆匆挂了线。我握着电话筒,一片茫然,

忽然的心中一阵大痛,眼睛一酸,别过脸去,泪水终于都还是流了下来。

我难得地整理了一下房间。

基本上我是个很懒的人,我住在三皮的姐姐的原先的房子里,因为她姐姐在我们毕业那年全家移民加拿大了,留下了一套房子,一直没有租出去,正赶上我嫌公司里的集体宿舍太嘈杂,想租房子,于是便转租了那套房子过来。三房一厅,送全套家私。本来是要800块一个月的,但在我死缠烂打之下,三皮最终答应七折成交,于是我便搬了过去。后来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实在是闷得慌,于是便把在风城连通的老乡一块叫来住了,费用自然平分。不过我们有个约定,就是他不带她女朋友上来。而他为了避免刺激到我,也一直遵守着那样的约定。自然,我们两个都是奇懒的人,所以每到周末,我们都会叫钟点工来搞卫生,但我的房间我一直没有答应让钟点工搞卫生,而我却又是个懒得出奇的人,基本上是半年如果可以搞一次卫生的话,都算是奇迹,所以房间是可想得到的乱。

把一些没有用的东西扔出去以后,房间确实干净整齐了很多。我坐在桌子前,很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竟然难得地自豪了一番。我拉开抽屉,看到里面的东西,却依然的乱糟糟;更要命的是在我前年生日时公务员送给我的礼物还是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那是一打的“杰士邦”,我依稀的记得公务员送我这礼物时的暧昧的眼神,而我却一直没有动过。然后我看到了一本小相册。

我很少有照相的习惯,因为我并不上镜,老妈告诉我,其实我小时候还是很上镜的,但不知道后来怎么的便变成了那样。我告诉他,在达尔文的进化论中,有这样一种情况叫“突变”,所以就可以解释我后来的情况,老妈于是愕然。

里面的相片少得可怜,都是别人的多;我看着那些照片,想起了以前的流水岁月,不由得有点感慨,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已经长大。

然后我便看到了我们的毕业相,我看到我夹在人群中,傻傻的笑着,那时,我还拥有青春,而现在,我觉得自己老了。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很灿烂的笑着,而就在不久前,她嫁为人妇,并祝福我早日成家。

她有一个令我几乎淡忘了的名字:林仪。

看到这里,我心又是一痛,是的,都远去了,所有曾经的一切都成了回忆。

而更要命的是,我找不到她的单人相了。我记得他是送过一张她自己的照片给我的;但却不知道怎么的找不到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找到了更多的东西,在那个尘封了的抽屉里面。那里还有一大叠信件,都是没有寄出去的,那时我在无数个晚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写给她的,可是都没有寄出去;我静静的把那些信看完,惊讶于自己以前的文笔,竟然可以那样的肉麻,现在读起来,竟然使自己有点受不了。看完后,我把它们用火机点然,看着它们变为灰烬,在夜风中散失于无形。这些,林仪都不会知道,她也不必知道了。

我想,过去的终究是去了,而来的依然还没有来着。生命在这一刻的变幻显得是如此的脆弱,以至我们都没有了勇气去回忆,而回忆了又将如何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懒得去想。

只是,我曾经那么喜欢过一个人,而她对我说,对不起,你来晚了!

她的名字叫林仪!

University

这是一个曾经令很多人羡慕的名字,它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由你玩四年”。我想起自己在若干年前也曾为这个名字努力过,我也想起了自己刚刚投进它的怀抱时那种兴奋莫名的感觉,但四年过去后,它留给我的回忆竟然是如此的苍白,只有那灰色的天和象黑白胶片一样播放在我们面前的幻象。

当你无办法去改变一些事情的时候,你只能去适应它。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是被人海所淹没的,而我正是其中之一。那四年已经变得如此的遥远,已经令我几乎没有勇气再去回忆,但回忆了又将如何呢?我依稀记得我们学会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那一段日子,现在恐怕除了叹气便只有叹息了。

我是很少去上课的,连自修都少,所以我的成绩并不是太好,但由于每个学期总有那么一个月特别的忙碌,所以我的学业也得以完成。我只拿过一次奖学金,就那么一次而已,所以并没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但林仪不同,她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人,也是奖学金拿得最多的人,几乎我们能知道的奖学金都有她份,我们知道有些人是天生是读书的料,而她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吧。因为大家都是东江人的缘故,而我们班东江人好象并不是太多,而勤奋学习的就更少,所以我只能代表那些懒虫去和林仪借笔记看,因为我们必须去应付考试。而她和我说话也是不多,最多大家见面时打个招呼,微笑一下就过去了,所以并不谈得上什么太深的交情,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三年多,而她身边似乎并不缺少追求者,在这个工科的学校里,女孩子本身就是一种稀有的资源;所以什么都可以值得理解和商讨。但她也没有怎么恋爱,因为感觉她很是冷冰,和每个男生都似乎保持着一段距离。那时有个很有趣的现象,隔壁班的女孩子全部和他们班的男生恋爱,而我们班的除了不恋爱的外,全部女生外销,现在咱们回忆起这些时,大家都不由得想笑。

三皮用了两句话来总结这种情况,他把我们班的情况总结为“兔子不吃窝边草”,而别班的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想也是;而我,一个傻头傻脑的人,后来几乎差那么一点就打破了这种规律,这些,也都久远了点。

我在记忆中努力的寻找那些发黄了的片段,想找出其中那些我真正的喜欢上她的事情,但看来也是不大容易,有些事情,当你一旦选择了忘却,它其实就并没有发生过。

在告别了大一的足球,大二的篮球,大三的羽毛球后,我们进入了大四,这时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快活来形容,因为学业并不紧张,所以大多数人都开始考虑自己的感情问题,而我看了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尽管自己内心也渴望过,但都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开始,因为自己觉得并没有能力去面对一分感情,这种想法现在想起来真是有点可笑,但其实也不尽然;我想无论那一个哲学家,他都无法解析爱情的含义,正如我们永远无法知道理想的虚无一样。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的陷了入去。

现在我告诉你们这些显得有点罗嗦,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其实我们就是那样过来的,也许在很多人眼中我们过得很颓废,但我们却觉得充实。三皮成天对我说还真他妈的怀念以前,我说记忆永远不要回想起才好,因为我们都回不去了,他说包括林仪?

我说你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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