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散去了,左郗宸卸下火气沉静下来,心有余悸。
那么,那杯被下了药的酒水。
他猛然想到了池嫣然,那个吃货刚刚偷喝的,不正是那杯红酒,现在她应该正在卧室里洗澡换衣,说不定……
左郗宸眼睛一亮,安琪琪阴差阳错的做了一件好事,洞房花烛,缱绻承欢,想不到,在铭湖,在公寓,在奶奶家。
连奶奶都知道他的心意,创造了那么美好的独立空间,然而,他一次次的辜负,缘由是因为,仍然心存芥蒂。
有无数的机会,他都不曾把握,也没有勇气面对一丁点儿的拒绝,今天,想必不会了吧。
想到这里,他甩开大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连处理完那个服务生匆匆忙忙赶回来的经理在背后连连的叫了他三四声“左少”,他都只是挥挥手,脚步连顿瑟都没有。
他的美娇娘正在浴缸中眼皮打架,浑身燥热,浴缸里的温水泡了这么久,早都已经凉下来,可是即便如此,却仍然无法退却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无穷无尽的热度。
“嫣然。”
房门开了,有人在呼唤着她,是左郗宸吗?她今天无比的想见到他。
“我在这里,水好热。”
左郗宸寻着声音走过去,小脸通红的池嫣然不出他所料的躺在浴缸里,眼睛里比平时多了无尽的妩媚,还有欲说还休的挑逗。
“热?”他把手指探在水中,冰凉的触感让他眉头紧皱,再一探池嫣然的脖颈,灼热似火。
“虽然这是安琪琪做的好事,不过,你就将错就错吧。”
这句话像是对浴缸里迷离的女人说的,但是,更多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显然,他的触碰让池嫣然很舒服,甚至从喉咙深处溢出声声嘤咛,他一只手松了松领带,还有衬衫的扣子,却保留了最后的清醒,左右看了看,将架子上的毛巾抽下来,一把将浴缸里的女人提起,用毛巾裹成了蚕蛹。
水这么凉,不说他的伤口受不受得住,这个脆弱的小女人非得生病不可。
“我要……”
“你要谁?”既然已经这样了,他不准备轻易的放过她,偏要好好的“折磨”她这个小妖精一番才好。
“快说,你要什么?”
下巴上的力道在一点一点的收紧,手指的力道带着些许的期待,也带着些许的无奈与纠结。
“左郗宸,你是个大坏蛋。”
这句话把左郗宸洋洋自得的笑容成功的僵疆住,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没有拒绝,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叫他大坏蛋?胆子不小啊。
但是就在他僵在远处的笑容正一点一点的消散的时候,池嫣然后面的话又让高冷的左少没出息的喜笑颜开。
因为,她清清楚楚的说。
“左郗宸,你这个大坏蛋,总是欺负我,骗我,你就亲口跟我说一句你爱我又能怎样呢,你是要这一辈子都用那个协议困住我,又不准备给我任何承诺吗。”
一辈子的承诺?他才不肯承认,在他心里就是求之不得,明明吃药的是池嫣然,而此刻的左郗宸身体里的燥热已然要爆体而出,他把包裹着池嫣然的毛巾用力一抖。
里面那个小小的人翻了几个身,在床边上赤裸相对,而左郗宸,也开始嫌弃身上的衣服碍事。
手掌熨贴在池嫣然的皮肤上时,意识尚且清楚的池嫣然羞耻的感觉到来自身体,最诚实的呼唤着舒服,记得曾经在办公室里,虽然身体急切的渴望着,却仍然清醒的抵触着那个肥头大耳的林老板对自己的冒犯。
而现在,池嫣然不傻,这熟悉的感觉让她大概知道,在她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她应该害羞的,应该说不要的不是吗?可是在左郗宸一声声呼唤着“嫣然,抱紧我,嫣然”的时候。
她不会动了。
只有不知什么时候,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阵痛,让她叫出了声,从今天起,她是个女人,不再是女孩儿了。
这是疯狂的一夜。
是酣畅淋漓的一夜。
之前没少流连在风月场所的左郗宸,在这方面有着出了名的洁癖,那些不知道被多少人触碰过的女人,他一根手指头都不想碰。
在他的吻渐渐的加深,池嫣然的回应也暖意正浓弄的时候,他竟然在火热中有一丝丝的顿涩。
林晟。
左郗宸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好端端的,他为什么会忽然的想到这个名字。
是因为她们之间同居了三年吗?没有人知道,他每次在拿到那份文件的时候,心中有多么的怒火中烧,恨不得手中捏着的纸张就是林晟的脸。
要了她,又不守着她,难道国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那么大的诱惑,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他更觉得自己与林氏集团针锋相对,不准备合作是对的,这样的合作伙伴的作风,传出去也是对他的英明有损。
“忘了他。”
“池嫣然,过了今晚你必须要忘了他。”
他的命令。
池嫣然其实已经差不多回忆不起来当时的伤痛了,因为她在面对林夏的时候,再也没有了过去的那种尴尬,在林夏有意无意提到他哥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难受的,然而却仿佛没有了那种预料之中的难过。
时间会治愈一切的吧,左郗宸不管这么多,他深深的眷恋在这温柔乡之中。
听着愈加热络的呼声,他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林晟背对着林夏,听着她妹妹讲述这几年来池嫣然的生活不易,心中苍凉似海。
“哥,你也许真的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亲口听嫣然说,她好像是爱上了一个人。”
“爱?”
她会爱上什么人呢。他太了解嫣然了,那是个死心眼的女人,写小说的时候,谈恋爱的时候,都带着书里那种不现实的,带着傻气的虔诚。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她喜欢上谁了。”
林夏摇摇头,无声的回答了他,却也将林晟的情绪带到了谷底。
本来,他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的。
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