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郗宸的判断是对的,安琪琪确实没有什么大碍,爸爸一早就让人告诉她,在警察面前的行为,越是可怜古怪越好,对早点解救她出来有很大的帮助。
现在她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那段历史,在家里,她一如既往的光鲜明亮,只不过,现在她暂时没有办法招摇过市,没有办法去她经常去挥霍的地方挥金如土,在别人眼里,她应该还是一个精神衰弱的弱者形象。
“好女儿,你就先委屈自己,忍一忍,就当是为了今后的好日子。”安父好言相劝,并且因为女儿无法出门,实在是无聊,他又特地去买了一只品种名贵的美国短毛猫,为了逗女儿开心,“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就跟爸爸说,我让人去帮你买,只是不要出门去了,最近应轩来找过你几次,我怕他知道些什么,都用你身体不好的理由挡回去了,等过几天,事情的风波平息,我会再散出去消息,说你已经身体大好。”
到时候,可能就不会有事了吧,和左郗宸硬碰硬是不明智的,连左懿都对他这么说,一把年纪的左懿无奈的开口承认,他最头痛的对手,恐怕是他的儿子。
左郗宸。
安琪琪撇撇嘴角,第一次没有反抗父亲的决定,她握着手机,手机的屏幕一直都暗暗的,没有一个短信或者电话。
这个号码是她的私人号码,本来就鲜有人知,只是自从那天应轩在楼顶上见识到她与池嫣然的那一幕之后,过去的那个小跟班,竟然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谁稀罕!”既然不想理,那就永远都不要理她好了,从来只有她拒绝别的男人的电话,这样被晾着自然不习惯。
何况对象还是应轩,已经习惯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自然,这种不愉快的心理并非源自于喜欢。
手机呈抛物线状从二楼的阳台扔下去,意外的落入一个男人的手掌。
“这一大早的,是谁惹了安大小姐不开心?”左钰的声音充满了调笑的意味,“据说,每天多一分钟微笑的时间,比做多少华丽的面膜都有效用。”
“左先生来了。”
保姆热络的迎了过来,招呼左钰进屋,左钰仰着脖颈看向二楼趴在栏杆上的安琪琪,面无表情的纠正着保姆言语上的错误。
“今后,我来这里请叫我左少。”
不过是一个别称,不过是一个代名词,原本是无可厚非,小孩子过家家才会计较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但是凭什么左郗宸就能,他呢,在公司上上下下,顶多有人尊敬的称呼他一声钰少爷。
看着左钰眼睛里没来由的戾气,保姆吓的连连点头:“是,是,左少,我今后一定会记得。”
“你们老爷呢?”
“老爷今天和人约好去高尔夫球场打球了,左先生,不,左少在客房里等一等,我去给老爷打电话。”
从前只听说左家的左郗宸,脾气古怪,阴晴不定,而左钰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却与谁都很随和,只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安琪琪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左少?左少你好气势啊,这么大的派头为什么不用到公司集团上,用在我家和一个小保姆较劲儿算什么本事。”
她还是一样,言语之间毫不留情面:“在我家里你当成了左少又有什么了不起,出了这个大门,还是没有人承认你这个身份。”
仿佛,他就是偷穿了别人衣服的小丑一样,滑稽可笑。
左钰脸色变了变:“咱们两个,彼此彼此。”他把接到的手机还给安琪琪,“还想着找应轩应少爷帮你做什么?不妨实话告诉你,最近应轩每天都会去赤安医院,而来安家又来了几次呢?”
什么?安琪琪有些不敢相信的向后退了几步,不不,父亲说了,为了帮她隐瞒病情,他们骗了应轩说她身体不好不方便出来,他后来才没有来的,一定是这样。
“那又如何,他不是也一样见不到池嫣然么?”应轩的善良,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当然知道,“应轩从小就那样,优柔寡断,对谁都有天生的可怜,改都改不掉。”
“见不到池嫣然,他也在医院外面转悠,在左郗宸走了之后偷偷溜进去看,见不到你,他连电话都不打一个,甚至你打回去也不接,你还觉得这是正常的现象吗?”
为什么。
又是池嫣然吗?她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够让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在她的石榴裙下拜倒,何况这些人,本来都是环绕在她安琪琪身边的。
安琪琪陷入左钰意料之中的沉默,良久,久到左钰手中捂着的茶杯都渐渐变凉了,安琪琪才缓缓开口:“你今天来应该不是只想告诉我这些,说吧,你想要我跟你合作什么?”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左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推到安琪琪面前,“我相信,聪明人也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她是一个看到文字数字就头痛的人,对这些白纸黑字的东西天生的反感,本来她并不想好好看的,但是偌大的五个大字突兀的挂在上面,灼痛了她的双眼。
“股份转让合同。”她抓过纸浏览一遍,胸腔燃起一把怒火,无辜的白纸在安琪琪的手里变成了一团。
她愤然的把纸团砸在左钰脸上:“原来你觊觎的是我的股份,凭什么,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把我爸爸给我的股份送给你。”
“安小姐,你着急什么?我怎么可能白拿你的股份呢。”左钰不急也不恼,“你不想能时时刻刻见到左郗宸和池嫣然吗?你难道就想这样躲在暗处,以一个神经病人的身份看着他们两个快活?”
左钰意境朦胧的话,让安琪琪越来越糊涂。
“左大少爷!亮出你的底牌来吧,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要来害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