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想做的话,就让她做吧。”他故意客气了一声,“我替嫣然谢谢你。”
左郗宸这才把西装甩出去老远:“这件衣服不要了,等下我去洗澡,连着这条裤子都一起扔掉。”
许含雨在切姜丝的时候,听到这段对话,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笑意,原来他并不是不在乎,这样的左郗宸就像小孩子一样,张狂下却有任性的面孔。
“你把嫣然带到房间去睡吧。”她把醒酒汤准备好,盖上盖子定了时间,“汤汁熬好还需要十五分钟,她这样睡在客厅里终归是不舒服,等下醒酒汤好了,让李嫂准备吸管,不折腾她坐起来喝了,我知道,喝醉的人一起一卧最难受。”
“许总也经常喝醉?”他问,“不过一个女孩子,还是带男人去谈生意比较好,喝醉了比较容易吃亏。”
“在你家还叫我许总?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你左少才行?”她笑笑挥挥手,“不在生意场上就随便叫吧,小许小雨随便你叫。”
“怪不得嫣然回家对你赞不绝口。”他拿过浴袍和崭新的白毛巾,“我抱她上去先洗个澡,厨房就不客气的麻烦你了,小许!”
这样的左少。
这样的男人。
许含雨看着两个人一级一级的登上楼梯,声音和人影都消失不见,渐渐回忆起她第一次见池嫣然的时候,从鹰子口中她早就知道这两个人的恋情,但是她总是在潜移默化中有一种错觉,觉得能够忍受的了公子哥习气的女孩子,不是因为钱就是因为权。
疯传左少风流倜傥,不拘小节,能够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爱上他?难不成是女孩是聋子瞎子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花名?
听自家弟弟说池嫣然的时候,总是带着个人色彩,她当然听的出来言语之间许鹰对她的袒护,可是渐渐的接触深了,她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直以来都在故步自封,用自己的经历不好的遭遇来估量所有的感情。
传言不可全不信,也不可全信,比如左郗宸,至少在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许小姐,闹铃响了。”
李嫂赶过来关了火,把暗红色的汤汁倒到一个碗里:“我去送上楼给少夫人。”
“先别啊。”她随手抓过两颗枸杞,打开水龙头洗洗干净上面的浮灰,两点鲜红在醒酒汤里一上一下的浮动,煞是好看。
“先等汤晾的温一点的再端上去。”她看着楼梯的方向邪恶的笑了笑,“多给他们两个人一点鸳鸯戏水的时间。”
她在李嫂的带领下安顿好了自己的客房,然后又找到了书房,夜晚还早,没有到睡觉的时间,她闲来无事的在左郗宸的书房里转了转,看看他的书架里都有什么藏书。
“半生缘,花非花,还有男人喜欢这些?不会是池嫣然的藏书吧。”她打开柜门,随意取下来一本翻开带着年代气息的扉页,上面赫然挂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