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祁泽野是三日后。
和他一同走进店里的,是时染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女人,蓝思语。
见到时染这一刻,蓝思语也紧皱了眉,将祁泽野的胳膊揽得更紧。
“我定制的礼服呢?”
时染拿过来,蓝思语高傲道,“你陪我进去试试。”
换好出来,蓝思语甜笑着在祁泽野面前转圈,“泽野,我的订婚礼服好看吗?”
时染一直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他和蓝思语终于要订婚了吗?
祁泽野眼里只有蓝思语,时染又一次低下头,没有看到男人的目光。
“啊!”
一声尖叫,蓝思语脸上笑容消失,她怒气冲冲地指着裙摆质问时染,“你怎么弄的!”
时染疑惑地看过去,浅蓝礼服上勾着一条长长的丝,她脸色一变。
“我没有……”时染心中焦急,替蓝思语拉拉链时都是好的,怎么会突然抽丝?
想到五年前蓝思语那些手段,时染眼眸深了不少,这莫非又是蓝思语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蓝思语指着她还未来得及修的手指道,“一定是你划破的!”
时染握紧手指,反驳,“蓝小姐不也是长指甲,怎么就一定是我了?”
“你!”蓝思语气极,“你意思是我自己毁了我的订婚礼服?”
两人的争执,引来巡逻的经理。
经理本还想维护时染,可一见沙发上低气压的祁泽野,瞬间就弯了腰,恭敬道,“祁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蓝思语冷哼一声,“想不到祁氏集团还有这样的员工,做错事不认错还怪在顾客头上。”
想不到,这竟是祁氏旗下的品牌。
经理怒道,“时染,你怎么回事?”
形势所逼下,时染不得不道歉,“对不起。”
蓝思语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染,“这礼服,你就算卖颗肾都赔不起!”
卖肾…
时染心底一刺,抬头看向得意的蓝思语。
五年前,拜蓝思语所赐,她的身体里,不是早就只剩下一颗肾了吗?
僵持间,一直沉默的祁泽野站起身走过来,不悦道,“够了。”
蓝思语拉着他手臂,娇滴滴撒娇,“泽野,我也不是非要怪她,不用她赔就是了,可是祁氏实在不能继续要这样的员工,太有损形象了。”
感到一束冷酷的目光打在身上,时染手指掐入掌心,抬起头看向祁泽野。
他会信她吗?
祁泽野薄唇紧抿着,黑眸幽深,他冷声道,“确实,这种员工不配留在祁氏。”
时染心底自嘲一笑,五年前她那样对他,他定是恨透了她,又怎么会信她?
“祁总……”经理舍不得时染,想替她求情,却被祁泽野射过来的冷冽目光吓得闭了嘴。
祁泽野大开尊口,“你也被炒了。”
经理急了,“祁总,我又没做错什么,您不能…”
“管理不当,品行不端。”
说完,祁泽野和蓝思语走出店,时染按住刺疼的心脏。
特殊铃声传来,时染连忙接通电话,那头是陈医生焦急的声音,“时染,小宝又晕倒了!”
时染一听,连忙冲了出去,还在外头拦车,却忽然暴雨。
她拦不到车,焦头烂额地在路边张望,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她身边驶过,溅了她一身脏水。
她一抬头,便看到祁泽野冷硬的侧脸,和他转过脸来如冰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