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坐在我的旁边,“这里说的事情,你肯定都不知道的。”他拿起夹在日记本最后的一张单子,“你应该这个是什么意思吧!”
我点头,“不,这件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从他们手里拿到这本日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时候我已经认字了,即使那时候不明白,我也问过别人了。也因此,我更加恨冯玉娟,她把所有人都当做是傻子,她欺骗了所有人,包括我和爸爸,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我指着日记本里的最后的那一篇日记,“我爸写这个的时候以为我是睡着了哭着,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实我都记得,我头顶的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那个男人强行把我带走的时候,我哭得那么厉害,她想的就是让车开快一些把我爸爸甩掉。我爸就是在追我的时候出车祸的,我怎么会不记得,即使那时候出了车祸他们也不想要下来,如果我那时候没有强行开门从车上跳下来的话,他们根本不会停下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爸已经死了,也不会想到要我爸送去医院。”
那么难堪的回忆就这样简简单单被我说出口了,它带给我的震撼和伤害也许这一刻都已经转化成为真正的仇恨。我想我之所以能够真的这么平静面对这一段,不是因为忘记了,而正是是因为刻骨铭心。
我拿起手机删除所有来自婷婷的短信,“她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去看她!”
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我坐起来的时候反而感觉胃里面一阵一阵不适,我挣扎着起身,从药柜里面拿出了我常吃的止痛药,吞了两颗下去便躺回床上去休息。近来胃疼是有些严重了,止痛药吃得也有些频繁,我拿了两本书压住肚子,整个身子蜷曲起来。过了一会儿感觉疼痛似乎减轻了,便打开手机在楼下订了一份粥,然后起身梳洗。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我听到门铃响了,于是起身去开门,原以为是我的粥来了,却不想来的人却是陈东,陈婷婷的父亲。他的手里提着的是我订来的粥,站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人,是陆静。
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想想到底已经来了,不让进门也不太好,僵持了一会儿,陈东先开了口,“小枫,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我最终侧身让他们进来。
陈东把粥放在我的餐桌上,“怎么这个时候才吃早饭吗?”
“不好意思,还在倒时差。”
“怪不得脸色那么不好。你吃晚饭,我带你去医院,你妈想见见你。”
我不置可否,旁若无人地吃饭,这滚烫的粥慢慢滑入胃里,顿时元气就回来了。将碗里的粥扫荡干净,我放下筷子,悠悠地用手帕擦完嘴才抬起头看向陈东,“陈先生,我知道我住在这里,以你们城东陈家的势力,找到我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我并非是什么大人物,您动用了那么多力量来查我不觉得太浪费了吗?虽然你们陈家很厉害,但是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我的身价似乎也还没有掉到让你们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地步。她想见我,可我一点也不想要见她。陈先生,您帮我把我的早餐带上来,我还是挺感激的,让您这样的人物屈尊帮我送早餐,我实在也给不出什么小费。您来若只是来看看我,我也不胜欢迎,倘若是为了她的事情,我想您还是回去吧,我这里的寒舍也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陈东听了我这话,也只是眉头皱了一下,“你母亲自觉得有不少的事情对不住你,你便是再怎么样,也该看在她怀胎十月生下了你的份上去看看她,给她一个机会跟你说声抱歉。”
“那就更好了,请您转告她,她若是真心觉得有什么愧疚的,请她到地下之后亲自跟我的父亲去说吧,她对不起的人可不是我,是我父亲,让她不要本末倒置了。其他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以后我们若要保持您想要的所谓友好状态,我看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慢走不送!”
陈东张了张口,我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他能这样客气,我已经很意外了,最后他还是出去了。
我看着陆静,“你呢?如果你也是为了她的事情来的话,还是不要说话了。”
陆静看了我一会儿,“你好像比从前更加锋芒毕露了。”
我一个眼神横过去,他起身,“我来是为了请你任职的,不过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应该也没有什么心情谈了,我再给你电话吧!”
他还未走几步,我问道,“怎么,你的出版社出问题了?”
他转过身来,我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他笑笑坐下来,“不是我的出版社,也没有什么问题,来请你是我父亲的意思。”
我挑眉,“是吗?”
他道,“企业的账目出问题了,所以需要一个专业的人来察省。”
“是吗?账目出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要一个专业的人来审查。你是不是没弄清楚就冲着我的名号来了?我大学虽然读的是这个专业,但是我从事的也不是这些工作了。你若是要找人查,难不成你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找不到了吗?堂堂城北陆家难道还能到这个地步吗?”
“这倒不是,只是派人审查过几次,账目做得很巧妙,即使是我们手下的几个专业人士看了之后也只知道是出了问题,但是却具体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虽然你是做项目的,但是对于账目来说,你比他们有优势。我会让他们配合你的。”
我忍不住笑了,“你倒是还真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