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算是一种什么状态,你若说我是昏迷着的,可是我明显还是有意识的。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看不见,可是我听得见,感觉得到,甚至还能很清醒地思考。可是我无法给出任何回应,感觉自身的灵魂好像是漂浮在一个混沌的空间里面,我出了感知却无法支配身体。
我不知道这个状态应该叫什么,在我的认知里面,我却觉得好像是灵魂出窍。这样的状态没持续多久,我便渐渐恢复了力气,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别人,却是李上将,也就是陆静的外租父。
我慢慢坐起来,我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席辜沉着脸走进来,看见我起身了,换上了轻松的口吻,关切地问我,“醒了,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微微抬手,“手都包扎成这样了,乍一看还以为是骨折了呢!”
席辜笑了一下,“这是李上将,陆静的外公。”
我点头,“李上将!”
陆静走进来,在李上将耳边说了句什么,李上将对席辜道,“阿席,你留下吧。”便快步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婷婷却出现了,“姐姐。”
“你来啦,坐吧。”
她拿起我的手,一脸担忧,“怎么会这样,阿静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爸妈就急坏了,我连忙就赶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多了几条疤,这时候了,你还跑出来。”
“没关系的,反正阿静会送我,本来阿静说让我明天再来,老爸老妈和我都放心不下,我就出来了,不管怎么说,看看你我心理也安心一些。”她拉着我的手,“还疼吗?”
我摇头,“没什么事情,他们大题小做罢了。”
“哪有,我看你的脸色都有点白了,还好没伤到眼睛,这点伤不会影响视力吧!”
席辜总算是笑了,我从看到他开始,他的眼神里面就充满这一种阴鸷的感觉,即使是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也未及眼底,“你别这也问那也问了,看到你姐姐还好好坐着就知道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看着呢。”
婷婷狠狠打了他一拳,“你还说呢,你要是有好好看着我姐,我姐还受伤?”
我笑,“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婷婷大概看出我心思沉重,索性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跟我说,她今天又新收了一个学生,是XX幼儿园的,很可爱;暑假考级过去了,成绩出来了,除了两个学生没有拿到优秀,其他的都是圆满过关之类的,一聊就迟了,我没有说什么话,听着婷婷说一些她生活里面的事情,心里也觉得舒服了一些,婷婷一直陪着我,过了十点半才起身回去。
等婷婷离开了之后,我才问席辜,“刚刚婷婷在,所以我没敢问,有查到些什么吗?这一回怎么连李上将都来了?”
“是查到一些事情,不过李上将只是因为今天刚好例行体检,陆静说你受伤了,他就顺道绕过来看看你,我爷爷和李上将原来有不错的交情,他也来叮嘱我两句罢了。”
我没有揭穿他那拙劣的谎言,“那查到了什么?”
“你那么聪明还猜不到?”
“是她还是他?”我伸手指了一下左方向和右方向。我的办公室刚好位于企划部和董事会的中间,两个办公室一个在我的左手方向,一个在右边。这是我们常用的指代方法。
席辜没有直面回答,“你以后会知道的,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
“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一点,你想要查这件事情肯定也需要我给出一些信息,不如这样吧,我们交换信息,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把我想到的东西告诉你如何?”
他想了一会儿,“你的身子很不好,医生说你缺乏休息,都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两样里面你至少占到了一样。还是好好休息吧,别老是想这些事情,我和阿静会处理好的。”
我拉了拉被子,“我受伤的事情公司肯定很快就知道了,明天我还是想要去上班。”
“病号何必逞强?手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拼命,这都是为了谁啊?你便是去了,我还得给你配备一个专业的秘书供你一个人使唤,何必呢?”
“我才敲山震虎就受了伤,这里面的门道谁都想得到,我总觉得不只是这样,如果真的是针对我来的,那肯定另有其人。我想不通的地方还有很多,只怕是有人纵容,我心里有不少的疑惑,如果不回公司我就找不到答案,与其在这里瞎猜,我还是想要自己去取证一下。”
席辜不置可否,“我无话可说,我和阿静商量一下吧,出院的话,医生肯定不允许。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席辜转身出病房,我突然出声,“席辜,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我了?”这话一说出口,我自己也惊讶了一下,但是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他转过身来,“什么?”
我摇头,“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