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正好,阳光笼罩在身上透着一股融融暖意,让人不由开始懒散起来。
手边的咖啡早已没了温度,西蒙不知在想什么,又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叠照片,一张一张重新看着。
照片上的任珺菲清明亮丽,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那个度拿捏的非常好,既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也不会让人厌烦,只是,她掩饰的再好,西蒙还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丝的不耐。
翻到后面,一张原先被他忽略掉的照片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里,夜色正好,露台上,任珺菲身着一袭大红色的束腰礼服,手边放着一个高脚酒杯,暖而温馨的橘黄色灯光那朦胧光晕从背后静静地笼罩着,她神色朦胧,而在她身边距离不远的位置,站着一个男人,正认真的打量着她。
就和埃蒙斯说的一样,若是他再不做出点什么来,这只自以为没主的鸟儿就要和人飞了,那么,他要做什么呢?他伸手有意无意的敲着桌子,俊逸的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
任随瑶最近有一个大Ma烦亟需要解决,她这几天为了能让自己在那个宴会上更加闪亮,拼命的练习自己,以至于学校的课程都变得跟不上,迟到加缺勤的次数一下太多了,老师都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找她谈话了。
她不敢把这事告诉给任晋岩,就怕他会生气,想当初她刚考上这所学校的时候,把消息告诉给他们时,他们脸上的高兴和得意神情,现在想起来就有多害怕。
任随瑶想这事想的心烦气躁,拿着杯子去厨房倒水时,经过任珺菲的房间时,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而任珺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杯子,看样子是准备出来接水喝的。
看到任珺菲那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忽然心生一计,也不管她是不是要出来,就一把将她推回了房间,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迅速将房门反锁,看着离她几步远的任珺菲,一下觉得那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脸上隐隐有一丝尴尬。
任随瑶不开口,任珺菲也不主动开口去问什么事,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任随瑶没有任珺菲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率先败下阵来,主动开口道:“那个,我有件事想找你帮个忙。”她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眼睛也不敢大大方方的正视她,而那垂落在身侧紧紧攥在一起的手透露出她心底的紧张和不安。
“什么事?”任珺菲见她主动开口了,随手将杯子放在一旁的书桌上,好奇的开口问道,而任随瑶听见她那好似不在意的语气,脸色顿时一白,她咬了咬唇畔,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豁出去一般,开口说道,“能不能,去一趟我的学校?”
想到这几天任随瑶的反应,任珺菲不难猜出来,她这是被叫家长了,只是不好意思去找任晋岩,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不过,她记得任随瑶好像只比她小两岁,对着这张明显看上去就相差不了很大的脸,任随瑶就不怕别人问起来?
“让我去,你确定你想好了?”任珺菲眼中带着一丝浅笑,手指有节奏的敲着身边的书桌,像是在思考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嗯。”任随瑶咬了咬牙,应了她,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找任珺菲,可是这里,她除了能找任珺菲之外,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帮她忙的人了,任晋岩那边的亲戚,因为她母亲的关系都不怎么待见她,和她的关系并不好,而她母亲这边又没有能帮的上忙的。
第二天上午,任随瑶带着任珺菲去了学校,任珺菲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渝川市,从那以后就和学校彻底没了关系,今天的这一趟,算得上是她第一次真正踏进校园。
她们去的时候还很早,校园里并没有什么人,任随瑶就带着任珺菲在校园里逛,这所学校在整个渝川市来说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校园的分属也很多,任随瑶带着她逛到一半的时候,任珺菲就发现在这里竟然还有一个NDS校区,虽然现在时间还很早,可是在那里已经很热闹了。
墨绿色的军服,衬得那些少年身姿挺拔,步履沉稳而有力,任珺菲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走近,对于那身衣服,她看的已经够多了,但是身边的任随瑶好像是第一次知道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系,看着那些年纪和她差不多的男男女女,忍不住叹道:“那身衣服好帅。”
“珺菲?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眼。”正当任珺菲准备转身去别的地方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道有些吃惊和讶异但又参杂着一丝兴奋的声音,顺着声音回过头去看时,就发现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清俊挺拔的年轻男人,隔的虽然有点距离,但是任珺菲还是清楚的看见他那一杠两星的肩章。
任珺菲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男人是谁,不过看到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还是感觉到有一丝讶异,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两年前被派驻到C市军校做交流生的,认识也是在那个时候,不过因为他交流生,在C市待的时间并不长,他们之间的交集也没有那么深,不过时隔这么久再看到他,还是不免让她有些意外。
“去年就来了,你也回来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那人见任珺菲并没有穿那身军装,以为她是退了,脸上显出几分高兴来,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若是能将任珺菲给拉过来,那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任珺菲好像猜到了他心里的意思,并没有刻意的掩饰道:“我只是来这里办事情,谢谢你的好意。”任珺菲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回来这里,回来这里意味着她要接受的更多,而这些东西已经不属于她了,就算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人听了任珺菲的解释,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又很快的收敛了起来,任珺菲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跟他道:“我该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