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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成长篇 第四章 :这才是真的兄弟
作者:董疏 时间:2019-07-16 03:44 字数:4455 字

第一卷成长篇第四章:这才是真的兄弟

“张叔叔,我们是不是等会要去朱爷爷家和朱家哥哥一起上学?”用过早餐后我问道,脸上仍挂着汗水。早上我去爸爸的“练功房”,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而后洗了个澡,所以即使现在天很冷,我的额头仍在滴着汗。

他没有要求我坚持锻炼,但我知道他不说是想让我自发自觉得去,以助于养成良好的习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是啊,反正两家离得很近,以后你们三个就一起上学吧,书包是我那还是你自己背?”张叔叔带着我出了家门,临走时和守门的叔叔交代了几句便牵着我的手向朱爷爷家走去。

今天是中华历公元一九九八年正月七日。

我们没有坐车。爸爸走前交代过张叔叔,不让他开车送我上学,说小孩子多跑跑好。我知道,他怕我骄奢。

我们两家的距离大约一公里左右,所以没用多久便到了朱爷爷家。张叔叔的脚步很快,但我也不慢。因为是上学我的心里非常高兴,于是在路上跑了起来,都不带歇一会的。看得张叔叔直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到了朱爷爷家没多说话,打过招呼后就和住家的俩哥哥一起上学去了。同行的除了张叔叔外,多了一个朱叔叔。据说是朱家本家的人,为人沉稳干练,很有发展前途,便被朱爷爷带在身边。有的时候会让他出去磨练一番,毕竟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军人算不上真正的军人。

学校名为九州,是一所希望小学。红墙绿瓦,很有古典风格。整体上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但当你看到吐绿的冬青、争芳的腊梅时,又会感到勃勃的生机。

办好入学的手续后,我们三个被送进了同一间教室。

我努力保持冷静,掩饰着那颗剧烈动荡的心。小时候婆婆对我讲:“有条件的话一定要去念书,只有好好念书将来才会有出息!”我无言的点点头,走出了婆婆家,而后飞快的跑了起来,跑到我那残破不堪的小屋,扑上那摇摇欲坠的板床,蒙上那烂而没有一个补丁的被子,大声的嚎啕起来,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有的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老说自己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我呢,我的爹,和娘又在哪里?我所期待的关怀又在哪里?我的读书梦游何时才能实现?

他们都嘲笑我没爹没娘,他们都辱骂我野生野养,他们都殴打我,顺理成章……我想抬头问问苍天:“吾何过之有?招来天怒人怨;吾何孽之有,应当如此下贱?”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堪贤愚枉做天!”

回想起前年头听戏班子唱戏时的那句,我不由得更加疑惑:“天地也,做得个欺硬怕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这句话是对是错。现在,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再次回味:对错与否,现在又与我何干?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任它雨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常小三,你发什么呆啊,老师让你做自我介绍呢!”正出神的我忽然听见朱兴在叫我,连忙站了起来:“老师好,同学们好,大家都好,我叫常箭,平常的常,弓箭的箭!”说完后径自坐了下来。或许是我表现比较特殊的原因吧,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带头的正式朱兴朱华。我朝他们报以感激一笑,而后又坐了下来。

这时,忽听得有人嘀咕:“长剑,我还短刀呢?”也许她并不是恶意的,但是,我听着仍然觉着刺耳,随即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不由的脸色一黯。结果,朱兴朱华两人走到那个同学面前,一人打了他一巴掌,并让他给我道歉。第一次,我有了被保护的感觉,那是在家中我都没有感觉到的。我怕那只是一个梦,醒了就什么就没有了。

人之初,性本善。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股冲动:我们三个要做不是兄弟的真正兄弟。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如火苗遇上了汽油般迅速膨胀,如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同学并不是一个人。和他坐在一起的四五个人好像都是和他经常在一起的玩伴。于是,群殴发生了。我自是不会放任他们不去管,毕竟形式于己不利。理智的我没有立刻冲上去动手,而是伸手抄起他们那一方的一个小孩,使劲拽了出来,从地上捡起我刚刚从外面拿进来准备磨铅用的半块红砖,举在了那小孩的头顶三寸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我瘦,但并不代表我缺少力量。以前给人打零工的时候,常跑来跑去,扛东西的次数也很多,自是练就了一副好筋骨。瘦,应该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吧。

全班的同学连带着老师都看着我,看着我左手中的小孩,看着我右手中的砖头。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捕捉到。打斗的双反也停下来,没有人说话。

“都给我住手,否则我就砸死他!”我继续道。几个人散开了。朱兴朱华跑了过来,站在我的身旁,紧紧的护住我。那神情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是俺哥俩的小弟,谁若想欺负他,就先踏过我们的尸体。

别说,哥俩的身板在全班却是最壮的。往那一站,的确很有威慑力。同学们都散开了各自回到座位上。我松开了手中紧箍着的男孩。他噤若寒蝉,我松开了他也没有动,直到朱华推断了他一下,他才飞快地跑了过去。滞留的脚下,留下一摊水迹。我们三人对望一眼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教师中横竖各六排,三三横并。我们三人坐在一起,我中间,他俩分坐两边。

讲台上的老师愣了愣,知道碰上我探究的目光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讲台:“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

我们是从字母开始学的。我很认真,因为机会难得,所以学的很快。两边的朱家哥哥似乎遗传了祖辈的优秀基因,学的也很快。

时间如匆匆流水。

很快三小时的课程就完了。中间也有休息的时间,我们三人一起到校园里闲逛。被那梅香所吸引,我们来到花园中,罔顾了那‘不许践踏花草’的标语。

“我们三人结拜成兄弟吧!”忽然间,我们三人同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后相视一愣大笑起来。

“电视上那个不是说还要拜天地和血酒吗?”朱华道。

“别担心,我这有酒!”朱兴偷偷从怀中取出了个亮银色的扁酒瓶晃了晃,对我们说道。

“我这有这个!”我拿出那支甩手箭:“轻扎一下就行了,很锋锐,小心些!”

从朱兴开始,我们三人各扎了一下,把一小滴血滴在酒瓶中,盖好盖子放在地上。拜好天地后各自喝了些,三人便是兄弟了。我们三个叙了年轮,我最小,连六岁都没过,所以是老三。酒瓶很小,因此除了身上有些酒味外,连脸都不带红的。

我的心有些颤抖,望着远处的天空喃喃自语:“我是该怨你,还是该恨你,拜你又是对是错?”

准备出教室时,我递给两位兄长一人一颗糖果:“吃了它,可以盖住酒气!”“还是老三聪明,嘿嘿!”

我们没有让张朱两位叔叔接送,理由是我们自己要磨砺一下,没人反对。只不过有没有人暗中保护我就不得而知了。

孩子总是爱玩的,我们沿着人行道和机动车道间的花池走,是不是的捡起小石子,浑然不觉危险正悄然而来……

路过一条偏僻的小巷时,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个人,抱住了朱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想要绑票。

他太贪心了,并不满足于只抓一个人。

“还有两个人呢,再抓一个,留一个回去报信,也好多要些钱,X的,穷死老子了!”那人想道。

他抱着我刚结拜的二哥向我走来。普通的人在碰上这种事的时候,早就吓傻了,要么哭,要么就瘫着不动。我和大哥朱兴属于后一种人。

我们呆着没动,朱兴站在我的身后,我的手插在裤兜里。不着痕迹的掏出装在屁股后面兜里的甩手箭,朝后面晃了晃。我想朱兴够聪明的话,会明白我的意思。那人走到了我面前三步。“还有些远”我默念着三、二……

“砰!!”猛地朱兴扑倒在地上,扬起一把尘土。以我站立的那条直线为边,成七十五度角,正洒在那人面部。没人注意到朱兴的那个动作是那么的娴熟,仿佛演练了千百次。而后,他以手撑地再次跃起。

同一时间,被那人抱在怀里的二哥露出了雪白的虎牙,使出了吃奶般的力气在那人用手揉眼时,要在了那人的左肩下部,好巧不巧的咬在麻筋上。那人自然而然的放开手,此时大哥正好赶到,伸手接住自己的二弟,顺势在地上滚出老远,脱离那人的控制范围。

我猜那人此时定时又惊又怒。是啊,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怎能让他不惊;终日打雁却让雁啄瞎了眼,又怎能不怒?待他回过神,怕是我们一个也跑不了,所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现在……

我握紧手中的甩手箭,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的咽喉大喝一声,箭被我甩了出去,而后,如虚脱般,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这寒冷的冬天,如轻雾般升腾消散。一、二、三……“砰!”

我数着地面上的血,一滴、两滴、三滴,“砰!”那人伟岸的身躯倒在了地上,永远不会再起来,双手死死的捂住咽喉,想阻住那汩汩流出的鲜血,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歇息片刻,走上前去蹲下身,拨开那人的双手,拔出了那沾染着血液的甩手箭,从兜中掏出纸巾把手和箭都擦得干干净净,好心的合上那人不甘的双眼,带着呆愣的朱家哥俩离开了案发现场。而后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投进去一个硬币,拨打了110,而后带着两人迅速离开。

我们不知道的是,自我们身后远远跟着我们的两个人在那傻愣了很久……

路上朱兴问我:“老三,你以前杀过人么?”我摇摇头:“只杀过鸡鸭一类的动物,有时候没东西吃了,便以它们喂食!”“那我怎么看你杀人都不带眨眼的!”朱华接着问道。“当有人要杀你或者伤害你的时候,你无须对他宽容和仁慈,当你废了他乃至杀了他,你也不需要内疚,那是他应得的!”我回过头来对二哥朱华道,随即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不由得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我好像感觉你们是在演戏,说说怎么回事?”

朱兴朱华两兄弟挠挠头:“在家时,我爷爷他们经常训练我们哥俩,毕竟他们不可能随时随地的保护我们,所以就模拟出一些常见或特殊的场合让我们练习,关键时刻用于自保,同时也让我们的头脑更加灵活!”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

到了朱爷爷家门口时,张叔叔和朱叔叔正在门口张望,见我们回来连忙迎上前来。

“公子,今天你朱爷爷留我们在这吃饭先不回家了!”张叔叔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说道,看着我的眼睛多了些什么,只是我不懂便不去想了。离吃饭还早呢,正不知干什么的我被朱爷爷唤到了客厅,里面有三个人,大哥二哥都在。

“箭儿,过来坐我这儿!”朱茂拍了拍身旁的沙发。我乖巧的坐了过去,三兄弟并列坐在老爷子前。

“说说怎么回事?”朱茂冷着脸。他可真的是心肝都快吓破了:竟然有人想绑架自己的孙子,他真不敢去先想,如果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自己怎么想儿子交代,况且这俩娃儿也是自己的心头肉,还有小常的儿子,如果受到什么伤害……

他庆幸自己叫人跟着,他庆幸他们的机智,他庆幸老天有眼。

三兄弟紧紧抱在一起。实在是太可怕了。朱老爷子的眉毛乱跳,满脸黑线,龇牙咧嘴地仿佛要泽人而噬。

朱茂良久才气冷静下来,回想一下浑身惊起冷汗,自己有多久没有如此失态过了,他不由得心泛嘀咕:“难道,我老了吗?”

“爷爷,不管他们的事,人是我杀的!!”朱兴站了起来。

“我杀的!”

“我杀的!”

我们三个在那争得不可开交,终于吵醒了朱老爷子。

“好了,都给我闭嘴!”朱茂双眼圆瞪,扫了几个小屁孩一眼:“这事我已经清楚了,你们三个结拜了?”三人齐点头。“哈哈哈哈,什么是兄弟,这才是真的兄弟!”

客厅中阵阵朗笑,他人都是心头一松:没发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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